会场在一楼，人数不少，慕青言到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位置。这些来的人，有的人是来一睹商界新秀的容颜，有的人更看重的是签到表上那个意味着要加学分的签名。
慕青言刚刚将名字入场券交上去，属下名字，何风就冲她招招手。
“知道你会来晚，我先来给你占一下位置。”
慕青言笑笑坐下，看来何风来得也不是很早，不然怎么会占了这么一个远离讲台的位置。
旁边的男生当然看出了她今天有多特别，她这个人，即使是包裹着一身烂布，在人群之中也有很高的辨识度。这样的精心打扮，何风不悦地低下头。
感受到了身边的人似乎是在喘气，顺手拿过书包里的奶茶，一把拧开，递到慕青言的面前，他穿着运动服，阳光十足的面容在会场的灯光下配合着氛围，更加温柔。
“不用了，这个喝多了，腻。”
慕青言将双手撑在膝盖上，直起了身子。眼睛探讨着台上，始终都没有出现那个人的身影。还有十分钟，怎么办，她已经坐立不安了？
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有一点儿期待、又有一点儿兴奋的感觉。在心脏之中这样强烈的刺激，几乎都快要把心拱出来了。
何风拿着奶茶的手停顿了五秒钟左右，然后讪讪地收回。手指将瓶身紧握，看着褐色的液体一点点地漫上来，几乎是溢出来的时候，又将手放开，奶茶一下子将凹陷下去。
“……这么紧张啊？”
像是在喉咙里震裂出来的声音，有点儿粗糙。
“呼，你是不是没有崇拜过什么人，你……哎呀，别跟我说话，我心抖得慌。”
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大腿上揉搓了起来，两条被袜子包裹着的腿快节奏地跺着。跺完之后仰着头呼出一口气，然后低着头，再次看了一下电子钟。
何风将手陷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言言，你坐这儿吧？”
几步匆忙的脚步声之后，两个女孩儿立在了何风的身边。这是三人一组的座位，就只剩下何风身边的一个了。
“你坐吧！”
目不斜视。
李柔柔的本意是在于撮合，没有想到会热脸贴上冷屁股。这个位置，即使许言言不坐，自己也是不敢坐的。
“言言，我还是陪你站着吧！”
战战兢兢地往女子身上靠，脸上赔着笑。
“叫你坐你就坐，磨叽什么？！”
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倍，已经接近讲座开始，本就安静的会场都被这样的声音吸引。李柔柔脸上有些挂不住，手慢慢地拂上把手，在众多人鄙夷的目光之下慢慢坐下，微微努了一下不易察觉的嘴。
“哎，言言你去哪儿啊？”
李柔柔一把拉住许言言的衣袖，她的手冰凉，正好如同眼神一样。
“没有位置了，不想站着，反正签到了，走了。”
“有可能会查哎。”
“我不要学分了。”
说得洒脱，就是不想留下来的感觉。
李柔柔放开了手，感觉自己腹背受敌，整个身子都笼罩着寒气。
“给我站住！”
何风的身子随着声音站起，再次引来了关注。
她原本是想走的，但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咬紧了嘴唇之后，侧了一下头，转念一想之后，重新踏出。
“聋了吗？”
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直至许言言的左右。
她不回头，不想看他。不是因为尴尬，不是因为怨恨，是绝望，从头顶到脚趾的绝望。
“滚去坐着。”
他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将她的身子推向座椅的方向，一点儿都不温柔。
她看向了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或许还带着他的体温吧。可是身侧那个座椅的人实在是太刺眼，加上今日的打扮出尘，她的心脏一段一段地被剜着疼痛。
“那我宁愿死！”
她横着眼瞪他，恶狠狠的，一寸寸的目光。
他心下一恨，手指攀上她的脖颈，“你是真的想死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