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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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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演武大会暨阅兵仪式,在岩绿县城和恒安镇之间的桑乾镇举行。桑乾镇始建于汉朝,曾经是汉代朝代郡的治所,一度风光无限。但随着历史的变迁,特别是汉末以来长期的战乱,到北魏时,桑乾镇日渐衰落破败,到隋朝建立时,完全成了一片废墟。郭衍出任朔州总管之后,听从杨广的安排,开始重建桑乾镇。由于历史的原因,原桑乾镇周围的居民已经非常稀少,重建的桑乾镇在规模上远不及昔日,但却很好地发挥了它固有的地理优势,除了满足戍守将士及家属居住之外,最大的功能就是用于军队驻扎操练。

在晋王杨广和爱妃萧氏的筹谋下,郭衍为今日的仪式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所呈现给隋文帝杨坚及随行文武大臣的,无论每一个环节,无不给人撼人心魄的壮美之感。参与演武大会暨阅兵仪式的所有将士,都着崭新耀眼的红色盔甲,从仪仗队,到精骑兵,以及铠甲勇士,无不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充分彰显了隋朝泱泱大国的威武气势,看得所有隋朝文武官员血脉偾张,豪情满怀。轮到武艺展示时,无论列队演练,还是个人表演,都精彩纷呈,就连之前很多担心郭衍引兵屯田会废弛将士操练的人,齐皆鼓掌叫好,由衷佩服。

仪式的最高潮,是在阵型阵法的演练。所演练的阵型阵法,其实都是中国历代沿袭而来的基本阵型阵法,除了像诸如李德林之类的少数文臣不太看得懂外,随行而来的,绝大多数是领兵作战经验丰富、且战功显赫的将领,他们个个都是具有慧眼的行家。真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无论怎么看,都精彩无比。不仅之前有所质疑的柱国将军于仲文、上开府将军史万岁、夏州总管吐万绪、云州总管段文振等人竞相称赞,就连资历地位极高、个人性格也比较张扬、狂放的两个人,也都大声叫好。一人是虞庆则,另一人是杨素。

虞庆则本姓鱼,先祖为匈奴人,东汉末迁入灵武,一直是北方的豪强世族。父亲虞祥,曾为北周灵武太守。虞庆则年轻的时候,英武刚毅,胆识过人。他身高八尺,能披重铠,挂两袋箭,在奔跑的马上左右开弓,射杀敌人。此外,还精通鲜卑语,当地的豪杰对他非常敬畏。

578年,虞庆则被北周武帝授予仪同大将军,出任并州总管长史。第二年,被任命为石州总管,任上政绩突出。附近很多少数民族仰慕他的名声,竞相来投,超过一万户。

虞庆则和时任内史下大夫的高颎私交甚厚,高颎倾力辅佐杨坚,虞庆则也因此甘心效命。杨坚接受北周禅让当日,虞庆则担任司录,并请求设祭坛于东边的府第,全程参与禅位之礼。杨坚称帝,随即升任虞庆则为大将军,继而担任内史监、吏部尚书、京兆尹等要职,颇被亲信重用。

582年,突厥沙钵略可汗率10万大军,分东、西两路大举侵犯。一度越过河南、河西地区,并从木峡吴和石门关,直逼隋朝京畿腹地。对立国不久的隋朝,构成极大威胁。虞庆则被杨坚任命为行军元帅,率军驻防弘化,防备敌军从灵州道、原州道内犯。当两地失守后,隋文帝再令虞庆则领兵出原州道,河间王杨弘领兵出灵州道,左仆射高颎领兵出宁州,各为元帅,分别迎击突厥大军。

虞庆则的部将韩僧寿、杨洗等在鸡头山和原州大败突厥军队。但是,由于部署不当,因为严寒,士卒被冻掉手指的有一千多人。其部将达奚长儒的两千多骑兵在侧翼阻击突厥被围,形势危急,虞庆则却紧闭营门不救,致使达奚长儒重伤五处,其部下伤亡十之八九。然而,隋文帝并没有因此责罚他,不久还升任尚书右仆射,与高颎、杨雄、苏威并称为“四贵”。

584年,虞庆则带着长孙晟出使东突厥摄图部,对突厥实施离间分化的策略。他们不辱使命,促成摄图归附隋朝。隋文帝杨坚为了表彰虞庆则的功勋,加授上柱国。

虞庆则和杨素,皆是杨坚的肱骨之臣,位高权重,功勋卓著。同时又都性格狂放,自视甚高。为此,两人之间曾经还有过一段恩怨纠葛。

在灭陈之后的庆功宴上,杨坚对群臣说:“高颎平定江南,虞庆则降服突厥,你们的功劳都非常大。”

杨素却说:“都是因为陛下威德所致的结果。“

虞庆则知道杨素不服自己,也反唇相讥:“你杨素出兵武牢、硖石攻打陈国,如果不是陛下的威德,也没有克敌的可能。”

于是,二人互相揭短,心中都不痛快。

以虞庆则和杨素平常的性格及为人,能在此刻同时称赞叫好,实属不易。当然,这其中不乏因为杨广特殊身份的缘故,但郭衍引兵屯田得到大家一致认可,则是肯定无疑的了。

这样的结果,正是杨广想要的。或者说,半年多来,杨广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想要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所有文武官员再次齐聚在了朔州总管府的大堂之内。隋文帝杨坚率先发话问道:“各位爱卿,通过实地察看,大家对引兵屯田之事,可有话说?”

和前一天的纷纷攘攘,众说不一截然不同。大家的观点和看法,竟然高度一致,都对郭衍的所作所为夸赞不已。唯一不同的,是夸赞的方式略有差别而已。当然,也有个别的大臣,在赞许郭衍所为的同时,不忘对晋王杨广不惜溢美之词,推崇备至。

依照常理,事情似乎可以就此完美收场了。不料在评议即将结束的时候,杨广却上前说道:“启禀父皇,由郭总管所为,儿臣想到,我朝兵制沿用北周,是有鉴于当时天下纷乱,战火不断。现在天下一统,国泰民安,是否稍作调整,从而更加利国利民呢?”

杨坚驾临并州以来,对一切都比较满意,此刻更是心情大好,于是笑着说:“以晋王你的意思,该作何调整呢?”

杨广说:“现在的兵制,所有的将士从军之后,南征北战,其家人没有固定居住的地方,农事被废,生活状况大受影响。国家的军费开支也极为庞大,效果却并不理想。如今的形势和过去已经大不相同,天下太平,社会安宁,战事非常稀少。可否考虑像朔州这样,既能使将士及家人生活安乐,也确保将士训练有素,随时报效国家社稷!”

杨坚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大家说:“晋王的意思,朕已明白,但兹事体大,得妥善谋划。众爱卿可自己认真思量,也立即让内务府宣苏威、杨雄、牛弘等人前来晋阳觐见,以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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