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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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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按照预定计划,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率领杨广一家和随行文武大臣,到晋阳城西北约十里的蒙山祭拜杨忠墓。

杨忠的祖上数代都是北魏名将,他年轻的时候身高七尺八寸,容貌俊美,身材魁梧,武艺过人,见识精深。十八岁时,出外游览泰山,恰逢南朝萧梁军队攻下该地,杨忠被掳到江南。在南方居住五年后,随叛魏降梁自立的北海王元颢进入洛阳,授任直阁将军。同年,元颢兵败,尔朱度律将杨忠召到帐下充当统军。尔朱兆率领轻装骑兵从并州进入洛阳时,杨忠协助出谋划策,因功授任都督,封小黄县伯。后来,杨忠跟随独孤信攻克南朝梁的下溠戍,平定南阳,皆有战功。

高欢举兵内犯时,杨忠正跟随独孤信在洛阳,于是就随着北魏孝武帝元修西迁,进封侯爵。并参与平定潼关,攻克回洛城。擢升为安西将军、银青光禄大夫。

534年,东魏荆州刺史辛纂占据穰城,杨忠跟随独孤信前往征讨,辛纂战败逃跑。独孤信令杨忠与都督康洛儿、元长生担任前锋,直奔穰城,杀死辛纂示众。杨忠等将在此居住半年,由于东魏军队逼近,便与独孤信一起投奔南朝萧梁。梁武帝萧衍欣赏杨忠是个难得的奇才,任他为文德主帅,封关外侯。

537年,杨忠和独孤信回到西魏都城长安,西魏丞相宇文泰爱惜杨忠的勇猛,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杨忠曾跟随宇文泰到龙门围猎,杨忠独自抵挡一头猛兽,左手紧抱兽腰,右手拔出兽舌,令人赞叹不止。

杨忠跟随宇文泰作战,捉拿窦泰,大破沙苑的敌阵,因功升任征西将军、金紫光禄大夫,进封襄城县公。河桥战役时,杨忠与五位壮士奋力作战,守卫桥梁,敌军最终不能前进一步。杨忠以战功授任左光禄大夫、云州刺史,兼任大都督。邙山之战,杨忠率先冲锋陷阵,因功授任大都督,升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不久,授任都督朔、燕、显、蔚四州诸军事,朔州刺史,加任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549年,当时侯景渡过长江,梁武帝兵败受到重创,南朝萧梁义阳郡守马伯符献出下溠城投降西魏。西魏趁此机会,准备谋取汉水、沔水一带,任命杨忠为都督三荆、二襄、二广、南雍、平、信、随、江、二郢、淅十五州诸军事,镇守穰城。不久,攻克南朝梁的齐兴郡和昌州。南朝萧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詧虽然向西魏称藩,但还怀有二心。杨忠从穰城出发到汉水,检阅军队,大示兵威。萧詧登上城楼观望,深感震惊,最终真心顺服。

当时,南朝萧梁司州刺史柳仲礼留下其长史马岫镇守安陆,自己率领一万兵马进犯西魏。之前,南朝萧梁竟陵郡守孙皓献出其郡前来归附,宇文泰命令大都督符贵前往镇守。至柳仲礼率兵前来,孙皓捉住符贵投降。柳仲礼派遣部将王叔孙与孙皓一同守城。宇文泰大怒,命令杨忠率军南征。杨忠攻克南朝萧梁的随郡,活捉守将桓和。一路所过的城堡,全都望风投降。

550年正月,杨忠围攻安陆,柳仲礼听闻随郡失陷,担心安陆守不住,便急忙返回援救。诸将担心柳仲礼的援兵抵达后,安陆就难以攻克,都请求加紧攻城。杨忠说:“攻守双方态势悬殊,不可能迅速攻占。如果我军拖延时日,劳顿军队,内外受敌,这可不是好办法。南方人大都习惯水战,不熟悉在原野作战。柳仲礼的军队就在附近,我军出其不意,以奇兵突袭,敌军懈怠,我军奋勇,一举可克。打败柳仲礼,那么安陆就不攻自破,其余各城也就可以轻易平定。”

于是精选两千骑兵,为了防止喧嚣而暴露意图,令所有的人口中衔着小木棍,乘夜偷袭。在淙头与柳仲礼遭遇。杨忠亲自冲进敌阵,击败并擒获柳仲礼,把他的军队全部俘虏。果然,马岫献出安陆投降,王叔孙杀死孙皓,献出竟陵投降。一切都在杨忠事先的算计之中。从此,汉东之地全部归属西魏。

同年二月,杨忠乘胜抵达石城,进逼江陵。梁元帝萧绎派舍人庾恪前谋和。双方由此签订和约,杨忠凯旋回师,因功进封爵为陈留郡公,位至大将军。

十二月,梁元帝之兄邵陵王萧纶在汝南修筑城池召集士兵,准备夺取安陆。西魏安州刺史马佑上报宇文泰,宇文泰派杨忠带领一万人马援救安陆。551年正月,梁元帝进逼邵陵王萧纶。萧纶北上,与前任西陵郡守羊思达邀请随州、陆州土豪段珍宝、夏侯珍洽,合谋出兵侵犯西魏。汝南城主李素从前是萧纶的部下,于是打开城门接纳萧纶。梁元帝秘密通报宇文泰,宇文泰派杨忠率军讨伐萧纶。杨忠围困汝南,李素战死。二月初一,杨忠清晨发起进攻,午后就攻陷汝南,活捉萧纶,列举他的罪状,将他杀死。同时,活捉安乐侯萧昉,也将他杀死。

552年,杨忠再次发兵攻打南朝萧梁,将汉水以东地区全部占领。

554年,赐姓普六茹氏,兼管同州事务。九月,杨忠奉命与常山公于谨、中山公宇文护带兵五万进攻南朝萧梁的江陵。十月,从长安出发,十一月,渡过汉水,杨忠担任前军,与宇文护率领精锐骑兵占领江津,屯守在长江渡口,切断了梁元帝东逃之路。梁军把刀绑在大象的鼻子上赶着在前面作战,杨忠用箭射象,两只大象回身而走。杨忠因此大败梁军,攻陷江陵,杀死梁元帝。西魏立萧詧为西梁国君,命令杨忠镇守穰城,形成犄角之势。

558年二月,北齐北豫州刺史司马消难请求投降北周。三月,杨忠奉命与达奚武率领五千骑兵前往迎接司马消难来降。他们从小路驰入北齐境内五百里,前后三次派遣使者与司马消难联络,都没有联络上。到距离北豫州虎牢城三十里的地方,达奚武怀疑情况有异变,想返回,杨忠说:“我们只有前进赴死的责任,没有后退求生的道理!”于是独自带领一千骑兵连夜赶到城下。虽然历经艰险,但最终圆满完成使命,杨忠因功升任柱国大将军。

559年,杨忠晋封隋国公,食邑一万户,另有竟陵县食邑一千户。出任御正中大夫。562年五月,升任大司空。当时,北周正商议与突厥联合讨伐北齐,大臣们都说:“北齐占有半个天下,国家富裕,兵马强盛。如果从大漠以北进入并州,极为艰难,况且大将斛律光不易对付。如今想深入其老巢,非十万军队不可。”杨忠却说:“军队取胜,在于士气旺盛,指挥有方,而不在人多。有一万晶锐骑兵就足够。斛律光这个小子,有多大的本领?”于是,563年九月,杨忠被任命为行军元帅,统帅大将军杨纂、李穆、王杰、尔朱敏,开府元寿、田弘、慕容延等,率领骑兵一万人,与突厥从北路出发讨伐北齐。朝廷同时命令达奚武率领步兵、骑兵三万人从平阳南路出发,约定在晋阳会合。十二月,杨忠留尔朱敏据守什贲,巡视黄河;自己则领兵从武川出发,迅速攻占北齐二十多座城池。齐军防守陉岭的山口,杨忠出奇兵奋勇进击,大败齐军。然后留下杨纂屯守在灵丘,准备阻击从后面来的救兵。

很快,突厥的木杆可汗、地头可汗、步离可汗率领十万骑兵前来会合。

564年正月初一日,杨忠指挥攻打晋阳。当时大雪连下几十天,寒风劲烈,齐军出动全部精锐,呼啸着冲出城来。突厥骑兵震惊,退向西山,不敢与齐军交战。杨忠命令自己的部下说:“成事在天,不必考虑人数多寡!”仅率领七百人和敌军鏖战,场面非常惨烈。

由于达奚武误期不至,杨忠只得撤退。齐军也不敢进逼追击。北周武帝宇文邕派使者到夏州迎接慰劳杨忠。回京之后,宇文邕对杨忠大加赏赐,准备任命杨忠为太傅,因晋公宇文护不满杨忠不肯依附自己,从中作梗,宇文邕改授杨忠为总管泾、豳、灵、云、盐、显六州诸军事,任泾州泾州总管。在任期间,杨忠因政绩突出,宇文邕下诏予以嘉奖和重赏。

568年,杨忠因病回京。宇文邕和宇文护曾多次亲临看望。同年七月初七日,杨忠去世,享年六十二岁,追赠太保,都督同、朔等十三州诸军事、同州刺史,其他生前官职照旧,赐谥号“桓”,爵位由杨坚承袭。581年,杨坚称帝,建立隋朝,追谥杨忠为武元皇帝,庙号太祖。虽然在京城长安为杨忠建有享庙,但其墓葬一直在蒙山,平常由杨广派人看守。

整个祭拜的过程都是预先设定好的,场面庄严肃穆。每个参加祭拜仪式的人,对杨忠生前的事迹和功勋都稔熟于心,也都对逝者满怀景仰之情。而对于杨广而言,在此过程中,除了对祖父的憧憬和景仰,另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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