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柳如惜淡漠的看了一眼这一家三口,心中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是一个沉寂多年的炸弹,总会是危险的。
越想脑子越乱,越乱就越想把它整理清晰。柳如惜的眉毛越皱越紧。
“屋外有人,可能是来客人了,你们两个先忙吧。我歇会。”柳如惜的语气极为淡然,连平时的敬语都没带上。
赶在赵叔打算开始新的一番教育之前,慧姨一把把他拉走了。
两人走后,柳如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个一个很反常的梦,梦里浮现出自己从来到这之后的所有画面,有晋淑晴接着是画铺,之后是凌云天……脑海中凌云天的脸在无限放大,他笑着,不怀好意的笑着。
柳如惜猛地睁开双眼,怎么会睡着了?柳如惜暗嘲自己心够大,一个时辰前还被跟踪着呢,转眼就睡着了。烦躁的甩甩头,打了些水洗洗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刚走到店前,就看到赵叔手上的一张纸,走上前去便拿了下来。
‘日西落,梧桐错。缠意乱,为不换。十里舍,可勿躲。不得,宁滥。’短短二十二字,看的柳如惜是心惊胆战。
“哪来的?”几乎是吼出来的,柳如惜此时双眼猩红,放佛下一秒就要吃人。赵叔被这气势吓了一跳,没来的急反应。柳如惜一掌拍到桌子上,手掌通红。
“压在了账簿下,客人刚走我打算看账的时候发现的。应该一直都在这。”赵叔如实回答,“这写的……”还没说完柳如惜便跑出门外。
家中,只有自己的剑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上官桐不在。
手中还握着从赵叔那里拿来的字条,那赫然是凌云天的字迹。“凌云天。”柳如惜淡然的说出了这人的名字,“很好。”瞥了一眼手中的字条,拿着自己的剑,转身离去。
太阳下山之前十里之外的西郊树林,凌云天,你真的是活够了。
画铺中留着赵书一脸蒙圈。要摇头叹息,管不了了。
“如惜姐!如惜姐!”画铺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赵老板,如惜姐呢?!”声音的主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原来镇上的小瓜儿。
“刚刚出去,我还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赵老板也是焦急的说道。“到底怎么了?!”
“我……我……哎呀,怎么办啊。”小瓜儿一脸快哭了的表情,“我和兄弟几个去树林抓麻雀,然后……然后就看见小桐哥哥被追杀。小桐哥看见我之后让我告诉如惜姐无论如何都不要过去。我……还是没赶上。”
赵叔暗叫一声“不好。”对小瓜儿说道:“你现在赶快去晋府找晋淑晴,让她在府里等着我马上过去。”在这紧急的时候能帮上忙的只有冷星那两口子了。
小瓜儿连忙向晋府跑去。赵叔则走到柜台前拿起纸笔,仔细的回忆着字条上的文字,希望那两个孩子能够帮忙解开其中的意思吧。落了最后一笔,唤上慧姨一起,向晋府出发。
街道上,柳如惜骑马一路狂奔,所到之处尽是乱飞灰尘。
出了门的柳如惜刚跑到街头就抢了一匹马,骑上就飞奔而去。那马主人张口就想骂,一看到是柳如惜便骂不出声了。
“笃笃笃……”不知跑了多久,走到树林边,马儿前蹄一掀不肯向前。柳如惜心里一咯噔,深呼吸闭眼感受周围的一切,刀剑碰撞声逐渐清晰。或许是心理暗示,柳如惜闻到了血腥味儿。
翻身下马,安抚好马儿,徒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就是这里,我来时的地方。
“呵。”随着刀剑声愈发清晰,柳如惜确定出方位,奔去。突然觉得心口一剜,疼痛万分,没预料的跪倒在地。手捂着心口,许久也没适应。
胸前的玉坠发出微弱的光,不知过了多久,退散疼痛。“谢了,哥们。”柳如惜握着玉坠说道。早知道这玉坠不凡,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上官桐啊,上官桐,我在想,如若你命丧在此,上官家的祖辈们必定心痛万分。当年灭族时你侥幸逃脱,而今,于公于私你都跑不掉了!”凌云天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尽是轻蔑。
已经遍体鳞伤的上官桐借着剑支撑地的力量颤巍巍的站着。听了凌云天的话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盘膝坐下,也不理会眼前的这一群人类。
“你这是如何,就算是求饶也要双膝跪地,这姿态本太子可是不满意的。或者,放弃抵抗,求个痛快?哈哈哈!”周围的手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上官桐依旧是“不理这群神经病”“这些人跟我在一个次元吗”的表情。许久后开口道:“我只是在向上官祖辈们诉说我现在的险境,说他的宝贝孙儿命悬一线,看看他们是否是悲痛万分。”顿了顿又说道:“我爷爷刚才给我托了个信儿,说谁要是欺负他宝贝孙儿,就联合宗室之人把他带走。”
上官桐说的一脸坦然,简直就是说谎话不眨眼的那种。
话一说出,凌云天愣了,手下也愣了。满脑子疑问,这人究竟是不是传言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公子?莫非抓错人了?
不等众人反应,凌云天抽出佩剑向上官桐刺去。
“叮……!”凌云天的剑在离上官桐的心口不到两指的地方被迫停下,柳如惜手腕用力,直直震掉了那剑。转身手中的剑落在了凌云天的脖颈。
“想杀他,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