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不要太伤心,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人自会有自己的下场,活好当下,就算是为了叔叔阿姨也要好好活着,别一心想着报仇。”冷星走到上官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俊美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惆怅。
柳如惜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向了院子中的大梧桐树。看着魁梧的梧桐树,树枝交叉纵横的穿插,树叶浓密遮住了阳光。伸手抚上树干,轻叹一声:是不是你,让我来的,你知道的是不是。
在看到这一棵树的时候,柳如惜就感觉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当时自己就是在这棵树下坐着,似乎就是这棵树帮自己挡下了倾盆大雨,似乎就是这棵树发动了契机,让自己在失望中找回了信念。
大树浓密的树叶随风摇曳,似乎在宣示着说:没错,就是我。一般。
“你受苦了,他也受苦了。我不知道你让我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小桐过得很好,真的。”仿佛是对着大树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谢谢你,让我遇到他。”深情的眼眸仰视的大树,心中不知所想。
沉重的气氛始终没有散去,尽管这里已经不似当年的血腥,但始终沉寂着一种莫名的感伤。
众人在街道上逛着,语句不多。看到街的那头有人在说着什么,很多人都在看,都在听。众人不知不觉的便走了上去。原来,是陈氏家族招募家丁,换个说法就是所谓的打手,有难的时候你就要出手,有人来闹事你就要阻止之类的。
“好吃好住,只要是通过我们陈家的武功测试便可,根据你的能力来断定你再这里的地位,当然薪水也不同。希望众壮士勇于参与,只要你有才,陈家定不磨灭。”站在高台上的人说着,气定神闲,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但他本人面色自若,丝毫不费力,想必定是一高手。
听到这里的时候,上官桐的眼睛亮了一下,只不过是一瞬间,刹那过后便消失不见,转过头看向冷星。而此时冷星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两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交流。前后不过一分钟,却被柳如惜尽收眼底,晋淑晴正在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到高台上的人说什么,所以也没有看到那两人的“眉目传情”。
那人说完的时候,下面乱哄哄的。有起哄的,有说陈氏一家为人大气,做的好事不断,不过也有人说不好。
“大家如果有意愿的话,三日之内便可报名,三日之后在陈家后院举行测试!”那人又说了一句,接着带着一班人马离开。凑热闹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没有热闹看,就根本不会有人聚在一起。
四人回到上官家的宅院,一言不发,但是晋淑晴这个时刻都很活泼的人简直一刻都安静不下来,所以气氛不久便热闹了起来。
时辰晚了,上官桐招呼三人早点休息,整理好柳如惜的床铺。柳如惜认床,为了克服这一点,上官桐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把床铺整理的舒舒服服的,柳如惜将就的也能睡着。
等到柳如惜彻底睡着之后,上官桐轻抚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上去,然后慢慢的退出房门,走了出去。在上官桐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睫毛轻颤,落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滴。
站在院子中的上官桐等待这冷星。
“你真的想明白了吗?要这样做吗?”冷星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在街上的时候,冷星就感觉上官桐一定会这样做。话不多说,便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
“你知道的,我不会放弃一个机会,毕竟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打入内部抓住弱点,我有信心能够击垮他们,尽管是一个强大的家族。”上官桐轻眯双眼,语句中有着一丝丝的嗜血。
冷星叹了一口气说:“我陪你去。”
“不用。”不理会冷星诧异的目光,“你还要送她们两个回去,我不在的时候,如惜……”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冷星看向他说,“打算什么时候去,去之前要不要给她道别之类的,不是我说,我能看出来小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她真的能离开你生活吗?”
上官桐低着头不语,许久才说了一句:“明天。还是不要道别了,如果看到她的双眼,我又不舍得走了,但是这个仇不报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冷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聊了一会,上官桐抬脚走向了柳如惜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桌子上的“情缠”,还有当年陆叔叔交给柳如惜的一本武功秘籍,这个秘籍一直都在柳如惜那里,为了防止上官桐练两种功夫走火入魔,柳如惜一直小心的保管着这本书。而现在,它就在上官桐的面前放着。
柳如惜把它交了出来,她知道,她知道我一定会去。上官桐的心中默念。
走到床边,上官桐轻声说道:“我会去报仇,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你我也要活着,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床上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轻哼了一句,吧唧了一下嘴巴,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上官桐轻笑,说:“你这个人呐,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吃饭啊,不然我不会饶了你。想想我们认识已经两年了吧,当时你说什么,不到十八岁不让我去,现在我也没有到十八岁。不过我想你不会拦我的,我会在生辰之前赶回来,相信我。”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相信我,好像很害怕柳如惜不相信自己一样。他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了天蒙蒙亮,太阳探出了脑袋,这才俯下身抱住了床上的人。起身抬手摘掉了脖子上戴了两年的吊坠,轻放到柳如惜的枕边,慢慢离去。
在他走后不多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嘴角扯了扯,没有丝毫的喜悦,缓缓坐起身,拿起枕边的吊坠,轻声说道:“呆这么久,害得我差点就真的睡着了。”伸手抚摸着吊坠,冰冷的温度传到手心,柳如惜把它戴到自己的脖子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目光呆滞。
她知道,如果昨晚醒来的话,上官桐很有可能会改变想法,不会去。但是那是他的责任,她不能阻拦他,只好放手让他去。
胸前的那颗吊坠在柳如惜戴上的那一刻,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只不过淡的让人无法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