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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谜一样的微笑

电闪雷鸣之后,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由一滴两滴,渐渐增多,从空中坠下,越来越密,啪哒啪哒地砸到地上,碎了一地如同水晶般闪亮。大量的雨水冲刷了地上的深红色的血液,流向低处,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溪,向由高大树木组成的森林中奔去。

狼的数量大肆递减,狼王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狼子狼孙一个一个地死在魂的剑下。血光一闪,一条狼的胸被直接穿透,它只能咆哮着,嘶吼着,根本无力对抗。狼王孤独地站在草坪上,一双眼中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一种打算同归于尽的劲头彰显无遗。狼身放低,爪子前伸,低低地吼声从那张长着锋利牙齿的嘴里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自树上飞掠而下,将魂与王隔离开来了,一双眼冷冷地看着蒙面的黑衣人,眼中像是要喷出尖利的冰刀,想直接将魂刺个对穿,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动手。

狼王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戒,它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帮手。对面的魂却似乎没有惊讶,脸上仍是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地站着,只有眼珠上下转着,打量这个眼前这个突入起来的中年,眼中流露出的是复杂的感情。

老李先开口。

”好久不见。“像老朋友那样亲切地打招呼。

”是啊,十一年了,没想到你的样子依旧没有太大改变,还是像以前那么潇洒。“魂也亲切地回了一句,只是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不正经,在这么血腥的地方,还不忘记夸人。“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满地残缺的肢体,眼中似乎不止一种感情,既有悲伤,又有失望,悲伤是为那些眼中是满眼痛苦的死狼,失望是为眼前这个浑身被黑暗包裹的男人。

”嘿嘿,或许只有某些东西不会改变吧。“眼中一丝令老李惊奇的笑一闪而过,只是一晃之间,便已消失,但还是让老李给捕捉到了。

”也许你说的对吧。难道我们只能用杀戮来填补曾经的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的空白吗?“他还抱着一线的希望,希望魂能够回头是岸。只是他已不知道,回头不是岸,是隐藏着一双可怕眼神的地狱之门。

”只能这样了,我们别无选择。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除非什么?除非我把东西交给你是吗?哼哼!“老李冷笑。

”只要你身体里的那件东西交给我,一切都好商量。我甚至能够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了你和你的妻子,让你们一家人团聚。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这样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失去很多很多的东西,当然包括你儿子的命,对不对?“

”哼哼。那不如让我试试你现在的功力如何。”

突见,天空中紫光暴涨,蓝光陡起,雷声轰轰比之前更响,雨滴也猛然涨了很多。

李烟的身体仍旧被捆绑着,他定定地看着远处的那场近乎毁灭的屠宰,胃里一阵翻转,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旁边就是他吐的那堆肮脏而恶心的东西,不过再恶心也没有那股从不远处传来的浓的仿佛要将他的鼻子炸开的血腥味。他看见狼王和魂久久地对视着,没有一方放松下来,狼王没有因为失败而放弃生的希望,魂没有因为胜利而放松悬在半空的心。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狼王与魂的中间,他看不见那个人的正脸,只是感觉这个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身材也是在哪见过。声音,当那个突然出现的说话的时候,风雨中,他还是听明白了,那是他的父亲,一个能够带他回家,带他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的男人。他高兴了起来,心跳加快,呼吸加粗,因为他将看到父亲如何施展纵横之力。

在他会说话的那年,父亲牵起了他还有些瘦弱的小手,带他来到一个地方。风呼呼地刮,吹乱了父亲的长发,也吹着他那单薄的身体,像是要把他卷起来,卷到云朵中,这里村子后面的山,他们在山的顶峰。那时的他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背影是高大的,父亲是唯一能够保护他的人,所以他伸处双手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衣角。

父亲轻轻地说道:“烟儿,你看那儿。”他用手指着远方。“那是我们全家来的地方,那朵洁白的云彩就是来自我们的家乡,只是现在那朵云被染黑了,黑的似魔鬼的颜色。”

年纪还小的李烟未曾懂得父亲语中的含义,用他那细细的声音问道:“父亲,那朵云哪里变黑了?”

父亲淡淡地一笑:“或许你能把那朵云变成棉花糖的颜色,在遥远的未来。”

”嗯。“什么都还不懂得李烟仿佛听出父亲语中的无限向往。

“来,烟儿,我们开始学习一种厉害的东西。”他回头微微一笑。

于是,他开始了学习纵横之力的漫漫长途。

纵横之力分为《内功》和《外功》两大部。《外功》练的是拳脚功夫和剑术两部分,《内功》修的是一种来自于天地之中的灵气,其名为纵横,是纵横之力的根本,也是核心部分,他的承载的东西,称之为”器“,纵横一般来说有七个等级,按其颜色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紫色为最高等级。李烟的拳脚功夫和剑术已经有相当的基础,只是他的《内功》仍然没有进展,原因就在于他缺少承载灵气所必备的”器“。

天雷滚滚,惊醒了深处回忆之中的李烟,他猛地一抬头,眼前一亮,巨大的光芒刺的他连眼都睁不开了,只能眯着眼,从一道细缝中露着紫色的目光。没多久,两个如同披着蓝紫色战甲的人便斗在了。只听双剑交击之声隐隐从两团光中传来,与天上雷声相和,如同一场来自远古的华丽的表演,震慑人的耳朵。

激战仍在进行,李眼在适应了强光之后,瞪着眼观看着蓝来紫往。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眼终于感到有些疲倦了。他扭过身来,仰面看着斜靠在墙上的佛像,佛像的金身虽已不见,却仍保留着一双带着谜一样的微笑的眸子。多年后,他才领路其中谜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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