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蒙山是一块险地,多生匪患强盗之事,大多商贾都会选择绕道,除非极其追赶时间,才会准备“过路费”临险而过。
而且雨蒙山其实是有住户农家的,土匪大多在这里安了家,除了不受官府管制,偶尔赚赚外快之外,这里的土匪很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很不巧,叶耐兄妹两个是遇上一时兴起的一波人了,叶耐又打伤了人家,就被捉上山来。
“大当家回来了,开雁门……”
叶耐正左瞧右瞄之时,已经来到大寨。
“打不得!”
最后叶耐只能做出总结,无奈叹息,朝廷几乎每年都会有大臣诉苦说雨蒙怎么怎么,请自家老爸派兵攻打,可土匪窝其实很险峻,建立在悬崖之上,一路走过来都是栈道小路,这里若用大军攻打,只会得不偿失。
“婷儿,回来了,咦……还带回来两只“野猪”,辛苦了……””
进门便有人迎上来,一个花甲男子,白发丛生,穿的麻衣布靴朴素至极,拿着一根拐杖,也不精致,不过做工倒是值得考量,又看他脸,能寻见昔年英俊。
“啊……猛儿,你怎么……你又是谁?”
好容易这老眼昏花的人认出了三当家,没来得及震惊,就又看见灰头土脸的叶耐,一时难以置信。
自己的侄子跟一个“野猪”关在一个笼子里,再聪明恐怕也想不明白。
“婷儿,这是怎会回事?”
老人拿出长辈气势,问女土匪。
“别问我,你自己问舅舅……”
女土匪却恨恨看笼子里人,我自己都迷糊呢,问我有什么用。
“彭猛!”
老太爷花甲之年了,连看了好久才确认那是自家侄儿,差点气昏过去。
“大伯,是我,是猛儿!”
彭猛认怂,在笼子里行礼,不注意打了叶耐一下。
“哎哟……”叶耐及时反应。
“你又是谁?”
闻声老太爷看来,这会是真的好奇了。
“这是我兄弟,刚认的。比亲兄弟亲!”
彭猛一脸讪讪,不过看起来很理直气壮。
一听老太爷却更迷糊了,拐杖杵地,声音急了:“你刚认的兄弟怎么给关在笼子里了?”
“我们一见如故,互引知己!”
叶耐抢答,与彭猛相视一笑,再看了看老太爷,一点不怕生,请安到:“寨主你好!”
“哈哈哈……”一听叶耐这话老太爷乐了,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寨主,我外孙女才是!”
说完看了看女土匪。
“呃……”
叶耐一愣,却也不扭捏,对着女土匪暗恨目光拱手道:“寨主你好!”
“哼……”
这话说第二遍可就没什么诚意了。女土匪拉着叶喜扭头就走,两个人一溜烟没影了。
“婷儿今日怎么了?好像生气了!这可不多见。”
老太爷又疑惑了。
“可能那个,那个来了!”
彭猛含糊其辞,一听不觉什么,脑补了一下,当时就急中生智,可一解释出口他就后悔了。
看左右目光,尴尬啊。自家外甥侄女,自己关注的地方貌似不太对吧,不过要我怎么解释,难道老实说,那老太爷能不生气么?自家外孙女被人家当面说要“那个”那啥的……
“哪个啊?”
可惜这种问题老太爷没能一次就听出来。
“那个啊!”
彭猛脸红了,一个大男子,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个,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说的,害羞啊。
“哪个啊?”
老太爷急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啊,可不能有事。
“……”
一群人表情扭曲,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辛苦极了,但老太爷的面子不能不给,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忍得难受啊,暗暗看着彭猛,求放过啊……拜托快点结束这种话题吧。
“大伯,你能不要问了么?”
彭猛哀求,要掩面泪奔了。
“你这孩子……”老太爷怒了:“你自家外甥女都不关心,还叫我不要问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怎么能这般冷漠?”
两个人还在笼子里呢,本来想让人放出来。这下见到老太爷变成这样子,打死都不敢出去了。
“太爷,就是那个啊!”
有人忍不住出口,老人家年纪大了,一时想不明白不难理解,可这种事哪能明说啊,他们也只能循循善诱,直急得痛苦不堪。
“那个你奶奶!”
彭猛却更着急,直接扒在笼子口对着那人就喷口水,这简直是败坏他家外甥女名节。
“……”那人赶紧闭嘴,众人一看这样,顷刻就躲得远远的。本来人家好心提醒老人家,这会直接不敢说话了。
老人家那是火冒三丈,拐杖差点捅进笼子里,大声怒斥道:“你吼什么吼?你给我滚出来,你是不是想做大当家的,你这是暗害你亲外甥女,你这个不肖子孙!”
“嘎……”
听着自家大伯话,彭猛这会算是傻了,得里外不是人了。
“兄弟!救命啊!”
彭猛只能求叶耐。
叶耐本来是准备看好戏的,只是一见彭猛这大老爷们被逼的脸红脖子粗的,只能出口:“老太爷,您先别急,听大哥的意思,婷儿可能是生理期到了!”
叶耐直言不讳,大言不惭叫女土匪婷儿,一点也不脸红心跳,但当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彭猛看他的眼神:你这哪是救我,分明就是害我。
“哦,也对,不过我记着不是这几天啊!”
老太爷却是最正常的,正当彭猛举起的拳头都要招呼到叶耐脸上时,老太爷才缓悠悠出口,爱护孙女啊,细节什么的……咳咳……
“呼……”
彭猛暗暗舒了一口气,眼神示意叶耐自己机灵点。
叶耐迫于淫)威点头。
“说话啊,你自个外甥女是不是也不关心了?”
又来了,彭猛大呼头痛。只能颤巍巍附和到:“可能,乱掉了也不一定!”
可是一出口,彭猛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我日啊,我他娘的说了什么……
彭猛悲愤欲绝啊,只求挽救,可再抬眼看四周,一个个土匪们眼神交流,连叶耐都摸着下巴在沉思,一群人都是一副此言“深得我心”模样。
“你们,不准想!给我停下你们的思想。”
彭猛真的是病急乱投医,大声嘶吼,可人家哪能控制啊,再看一群人铁青的脸色,彭猛摸着胸口泪流满面,完了,这会自家外甥女的名节算是完了!
“呕……”
想及此处,彭猛差点猝死!
“你吼什么,吼什么?”老太爷又跳出来了,拿着彭猛就说。
“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小猛子你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婷儿……来人……”
老太爷老怀大慰,还乐呵呵的让人将两个人放出来。
“……”
人群三两个面面相觑,老太爷真不明白假不明白,这事对女子声誉损坏难道老太爷一点也不在乎?
看看人家高兴模样,众人欲言又止,难得糊涂啊。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实在不忍心拆穿。
“逃过一劫!”
出了笼子后彭猛突然有前世今生之感,立刻眼神意会其他人,恶狠狠的威胁……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还有你!”
看着叶耐竟然还在沉思,彭猛直想揍他。
“嗯嗯嗯!停止思想,不准想!”
叶耐一派正义,脸上都是铿锵坚定,看起来像是门神似的,不过就不知是不是在气彭猛了,这可是在用原话堵人家。
“你这个混账!”
彭猛揪起叶耐衣领就想一巴掌,要不是为了他,能有今天这事?
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这会竟然跟着还乐呵呵看热闹,彭猛总觉得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你这个混账!”
叶耐闭目等死时候,菩萨来了!
“老子打死你,你这个混账!”
原来老太爷不是不在乎,而是反应比较慢。
“哇……”
彭猛丢下叶耐就跑路,上蹿下跳,顿时山寨里也跟着鸡飞狗跳。
“你站住,你这个混账,有你这样说外甥女的吗?我打死你,乱掉了,乱你大爷,诶,这话怎么像在说我自己……”
“……”
叶耐看着彭猛左闪右避,又怕老人家出事不敢跑快,心疼极了,所以他有意帮忙彭猛:“大哥,不怕,站着被打一顿就好了。”
“你大爷,叶耐你给我等着,你这个混蛋!”
彭猛一边跑一边诅咒,指着叶耐爆粗口。
“我做错什么了吗?”
叶耐无辜看路人,总觉得自己很热心肠,这样子的人怎么能被讨厌呢。
“你牛!”
山寨人竖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