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空气微微湿润起来。阳光变得柔和温暖,一扫冬天的沉郁。星期天,我邀请赵婷到我住在乡下的姥姥家去。姥姥已经去世多年,留下一座二层的楼房。在我童年时代,记忆中最鲜明的就是那个欧式钟表。那是个钟表和台灯的结合物,是个很雅致的黑色钟表。两边有类似伞盖的东西,中间是围成一圈的蒸汽小火车。一拧发条,火车便转了起来,同时响起的是《致爱丽丝》那唯美空灵的旋律。长大后,我听过多个版本的致爱丽丝,没有一个比得上这钟表发条发出的旋律。没有一丝花哨,却能将每个音符扣进心灵。无论是音色还是速度的把握都是绝妙。这让我想起我在梦中经常梦到的浪漫小镇,或许在那里下午四点四十一分驶来的火车就是这个钟表火车在那个世界的投影。
钟表还在,我再一次地旋转按钮,《致爱丽丝》那优美而又略哀伤的旋律响起。外面正下着细如牛毛的春雨,从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高大的树,它们此刻定在舒服地吮吸甘霖。赵婷在笔记本上写下:“轻细的雨丝打湿了这座村庄,连下了几天。不出门。在檐下微思,在窗前观想。”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麦田的小道上放风筝。我们跑得满头大汗,看到风筝飞得那么高,我的心仿佛也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