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言没有任何注解,玄机阁之人仔细观察吴名之后,喃喃自语:“奇哉,居然测不出此子未来的一点命程。”这是从来未有之事,其他人虽然不能看透一生,但也能简单的测出一些未来的吉凶,但吴名却只有四个字。
然后再次看了吴名半响,转身对着吴棱问道:“我观此子命始有难,有早夭之相,但居然活到如今,可否告知详情是如何啊,也方便我推断一二。”
听到玄机阁人的这话,吴棱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开口。
坐在主位的宗族长老见此,对着吴棱问到:“吴名出生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长老询问,由不得吴棱不说:“名儿九个月大的时候,他娘媚柔意外身死,但那时名儿还活着,所以名儿是从他娘的尸身中,剖腹而生的。”
说到最后,吴棱的声音都已经不稳,语气带着沉痛与思念。
吴名也是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具体死因,之前他只问过父亲一次,当时父亲的表情痛苦,没有回答,之后吴名也没敢再问。
“怪不得,可能正因如此,才会有那四个字的批言,命如纸薄说的可能是那次的夭折危机,也有可能是此子先天不足,以后会多经磨难,至于具体如何,请恕我修为不足,无法判断了。”玄机阁的这人,说完对着吴家长老施了一礼。
这位长老听后,低头想了想,对着吴棱说:“你们父子暂且下去歇息,待我招待客人之后,再去寻你二人。”
其实吴棱不知道的是,在他父子二人走后,吴家宗族之人聚集讨论,因为吴名的命中批言,那么之前为他准备的超凡级命器,是否继续放在吴名挑选命根的选择之列,就是吴家宗族之人讨论的重点,结果不出意外的是:舍不得。
吴家宗族虽然强大,但却不是体现在实力方面的,超凡级命器,宗族内有天赋的人都不够分,万一被吴名选中,以后的成就还不可预料,远不如给族内之人稳妥。
有了结果之后,长老召见了吴棱父子去挑选命器,但最高级别的命器只是蜕凡级三段,不止超凡级命器没有拿出来,就连蜕凡巅峰的命器,也一件都没有,显然他们不想做有风险的投资。
但是最终结果让这位长老没有料到,他此时的感觉,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什么,因为吴名对这几十件命器居然全无感应。
宗族的人都以为是这些命器和吴名本身不合,连续换了上百件命器,后期连入凡级一段的命器都拿了出来试验,结果吴名还是全部无法感应,所有人疑惑的感觉到,这难道也是命如纸薄的一种表现?
“吴棱啊,本来是想给吴名那孩子,选一件合适的命器作为命根,但族内所有的命器都与他不合,让你们白跑了一趟。”那位宗族长老遗憾的说到。
“不怪长老。”吴棱也有些无奈的说到,然后再次开口:“那我父亲……”
这位长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责备道:“吴棱啊,你现在也是一位城主了,应该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族内所有分族之人,在十八岁成年之后,都会离族外出发展,无特殊原因,不修炼到通天期不许回族,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尽管心中失望,但吴棱没办法反驳。“长老教训的是。”
“恩,带你的儿子回去后,好好修炼。”这位长老说完就走了,在他的心里,对吴棱父子这样的无用之人,已经算是客气了。
回到无极城之后,吴棱也尝试过寻找其他命器给儿子感应,但无一例外的全部无果。
国师听闻吴名的情况后,也派人送来一些命器给吴名挑选,再次全部以失败告终,初时国师还没有放弃,只当吴名这样的天才,可能命根的选择比较特殊,一般的命器不适合他而已。
几年过去了,国师后续送来不少命器还是一样的结果,无法感应,更别提炼化了,也送了不少药材,让吴名调理身体。
直到吴名十二岁的时候,国师逐渐死心了,哪怕这时候,吴名突破到蕴根期,虽然还称得上天才,但整个天命大陆,还是有很多人做得到的,。
国师断绝了对吴名的供给,为了维持吴名的实力,吴棱可以说除了必要的不动家产,全部变卖,购买各种药材,但还是没有起色,找人查看吴名的身体,也没有人查出原因。
这时候吴名的批言,从吴家宗族流传了出来,因为吴家本就是药师之家,所以才会选择居住在万药山脉,吴棱向宗族求助数次无果,不耐烦的宗族之人以玄机阁对吴名的批言,告诉他不用再做无用之功了。
在吴棱即将无力支持的时候,吴名果断的放弃了修炼,而此后他的实力慢慢的从开窍期圆满,一路退到开窍初期,这几年吴名连武技都不修炼了,每天只是在家作画,画一些药典中的药草,或是大陆上流传出来的命兽画像,或是偶尔出去画画山水,日子过的很是逍遥,但吴棱知道儿子并不开心。
哎,站在儿子院外的吴棱收起思绪,叹了口气,越行越远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
累了,很久没有体会到这个感觉的吴名,此时因为体内命力耗尽,躺在地上,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但眼神却没有焦距。
吴名没有发现,在他把体内所有的命力消耗一空之后,慢慢恢复的命力,并没有按照吴家传下来的功法轨迹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吴名忽然身体一震,內视之后,发觉体内多了一件东西。
越看吴名越觉得熟悉,终于回想起来,这不是当年回宗族的时候,在爷爷所属的分族之中休息的时候,族内之人给他观看的药典之中,那个书签么?
说是书签,其实只是一张形状不规则的白纸。它什么时候在我的命穴之中了?不是只有炼化的命器才能被收进命穴之内的么?
难道?想了很久,吴名心里忽然想到,这些年无法感应命器,不会和这张纸有关吧?难道它已经被自己炼化,以后就是自己的命根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吴名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时吴名的脑中“嗡”的一声,一些文字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