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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直到蒋斯的手机铃声响起才唤醒沉溺其中的二人,依依不舍得分开。姜雪感觉比起刚刚到山顶时还气力不够,双腿发软,靠着凉亭休息了一下便转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拉住姜雪示意稍等才不情愿的掏出手机,看着屏幕接起电话说了一句“马上下山”。不同于上山时的轻快,下山因为路滑危险明显减慢了速度,可是却心情惬意欢快不少。

回到山下,几个人都聚在客厅里玩牌胡侃,看见两人回来,纷纷询问着山上风景如何,一下午便在你来我往和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中度过。

第二天吃过中饭,几个人去孟子相熟的农家采摘了一些草莓便回了城里,蒋斯临上车又多买了几大盒子要姜雪上班带给同事。还被孟子和仲悦轻捏的嘲笑了一番,蒋斯开玩笑说自从和姜雪在一起被他们挤得笑话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还多,孟子几个则表示蒋斯这两天完全沉浸在幸福的蜜糖里脾气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春节假期没过,姜雪就恢复了正常的上班节奏,基本上蒋斯大男子主义,半强迫的把姜雪带回家里过起了同居的生活,因为公司还在休假便每天接送,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姜雪顾及同事的八婆魅力,便在差不多快到医院门口时提前下车,蒋斯为此老大的不高兴了一番。姜雪理解蒋斯的别扭便在工作不忙时发发信息哄着他高兴,还好成年人不会总把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心上念念不忘,很快便适应,开开心心的过了几天小日子。

初七最后一天春节假期,姜雪光白班下午就抢救了2个心脏病的患者,把最后一个患者送进病区安顿完已经接近6点,还好超过5点半的下班时间不是太长。进了值班室打过电话解释说明情况,并说马上洗澡出门,蒋斯的态度一如既往说晚上去外边吃饭不着急先休息一会儿在慢慢来,理解的语气让姜雪稍稍松了一口气,边整理洗漱用品边和同事闲聊几句,刚走出休息室的大门就听见救护车一路鸣笛过来,里面的同事迅速跑出来向门口奔去。

姜雪进了洗澡间放下东西衣服还没脱就听见刚才跑出去的同事小高猛敲门慌张大叫“姜老师,姜老师”,刚拉开房门就说有重病号值班人手不够需要帮忙,说完就一溜烟的转身跑了。姜雪听完东西也没拿跑进值班室拿上白大褂边套身上边往外走,拐弯就看见从远处急诊大门开始一路灰色的大理石上稀稀拉拉的红色血迹一直进了抢救室,原本安静的抢救室门口哭哭啼啼的跪坐着一个老太太,几个家属围在一旁拉扯着让她起来就是不肯,匆忙的穿好衣服戴上口罩便被老太太拉住嘴里不停的说着“救救我闺女,救救我闺女”,轻声安抚几句把老太太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并交代其他人不要堵在门口要保持医务人员进出通畅。

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去透过抢救同事的身影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长发女孩,头顶俩个同事正进行着气管插管,腹部一医生正在处理伤口,小高抱着患者的胳膊正在抽血,看见姜雪进来,赶紧说患者刀伤出血太多,让她准备急诊手术并跟家属做好解释工作……把小姑娘抢救过来病情平稳送进病房差不多时间已经9点多了,超负荷的体力脑力劳动让姜雪坐在护理站的椅子上感觉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同事边整理物品边催促她赶紧下班回家休息。

姜雪才想起等在门口的蒋斯,赶紧回值班室掏出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摸了摸发蒙的脑袋半天也记不起蒋斯的号码,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衣服只能先去洗澡换衣服出来再说了。接近10点终于出了医院的大门,不远处平时蒋斯停车的地方一辆普通的夏利停在那,左右看看也没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便想肯定是等的不耐烦先离开了,边走边纠结着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说。

回到家里刚打开房门就感觉凉飕飕的,家具和餐桌表面到处积了薄薄的一层尘土,拖着繁重的身子也不想收拾便进了卧室打算睡醒了在说。

结果刚躺在床上掀开被子就有一股子土味扑鼻而来,连打了几个喷嚏,姜雪纳闷怎么才几天屋里就有如此多的尘土。仔细再看就发现靠墙的窗户半打开,还好今天风不大又被窗帘挡上一部分所以不明显。吓的赶紧起来把窗户关上随后在家里仔细的查看一番,直到没有发现有小偷光顾过得痕迹,才放下心。

没办法只能拿出干净的床单被套换上,好容易收拾完了躺在床上,紧绷的情绪身体一旦松弛下来,俩条腿像灌铅一样挪动一下位置都觉得费劲。肚子也开始了咕噜噜的叫起来,才想起来除了中午匆忙的吃了一份盒饭,到现在米水未进。

想想几天没回来家里的东西估计也坏的差不多了就关灯强迫自己闭眼睛睡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进来,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姜雪一下子清醒“噌”的坐了起来,害怕是小偷,轻轻的摸到放在床头平时防身用的棒球棍,提溜着小心向门口走过去,刚伸手准备要拉开房门就看见从外边推开了,“啪”的一声屋里明亮,下意识的眯着眼睛吓得举起棒子想要挥过去,就被一股大力拿住了。

“你干嘛…。”蒋斯的声音,姜雪一听就灰溜溜的把棒子扔到了地上,想起被自己放鸽子的同志就在眼前,一下子蔫了下来,退回到了床上。

“我在门口等了你几个小时你知道吗,怎么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进门还拿棒子招呼”蒋斯靠近姜雪表情严肃认真。

“我出门看你不在就先回来了”自知理亏小声的解释着。

“那你不会打电话问问,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知道我回家又跑到你这来在大街上溜了多长时间吗…”蒋斯仿佛没听见姜雪说话,不停的冲着姜雪嚷嚷声音越来越高。

姜雪过去没少就加班的问题和大志吵架,说实话心里多多少少留下点阴影,便情绪低落的慢慢滑下,躺着把头放进被子里,蒋斯看此情景怒火不停的往上翻滚,终于闭嘴摔门而出。

屋子里一下子冷清下来,姜雪却感觉脑子里嗡嗡的仿佛要被东西撑破一样,便起床在厨房的自来水管道接了满满一大杯凉水灌到了肚子里,又翻出药柜找出两片安眠药就着吃了进去。

在药物的控制下,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起床,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袭来,接着眼前一片漆黑摔倒在了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觉得慢慢有了光线神智和精神恢复了一些才小心翼翼的穿衣服起床。

出门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包打包好的饭菜和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粉色郁金香,姜雪捧着花束看着有些枯萎的花瓣,才想起昨天早上上班前蒋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件浅红色的羊绒裙子递给她,姜雪觉得太嫩不适合自己犹豫半天才出门结果上班还差点就迟到了。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台历果然昨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自己已经几年不过这种西方的节日了,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就知道蒋斯还是计划要好好庆祝一下的。

没想到晚上一个错过又一个误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拿起手机想打电话过去可又想起蒋斯离去前愤怒冰冷的眼神,比起以前和大志生气时有过之而无不急,又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婚姻生活和年龄身份的差距,使原本好容易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子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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