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余湛13岁，上初一。
那天余湛后妈蒋英红回了娘家。余湛下了晚自习就像往常一样回家。
余湛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卷帘门已经关了，他就绕道从后门进。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等他反应过来才僵硬的转开一直死盯着他爸的眼睛。他爸不自在的说了几句什么余湛听不清了，他的拉着有些发抖的余蓉就上了二楼。
余湛看着余蓉跟傻子似的站在他面前。他脑子里仍然是混乱的。刚才那一幕像影片一样在他脑子里重复播放。他看见他爸压在余蓉身上，隔着衣服对余蓉做着男女之间那恶心的动作。余湛有些反胃。
“你睡你自己的小床上去”余湛的声音没有语调。余蓉愣了一下，迅速的爬到自己的小床上，面朝墙壁背对余湛的躺着。
其实余蓉和余湛的床都在二楼，只是大多时候蒋英红都抱着余蓉睡在一楼，“幺儿幺儿乖乖，来跟妈妈睡”，每天都要恶心一把余湛。
余湛关了灯躺上床，思绪混乱。
他知道他爸余绍华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白天睡觉晚上赌，嫖。因为在外面乱搞被蒋英红发现了吵了好多次，余湛奶奶王素芬听说了也气的不行。店里的生意也是浑浑噩噩。余湛对于这些事情司空见惯，已经是提不起任何情绪了。只是让他对这个家庭更冷淡。
但他没想到余绍华竟然能对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那么恶心那么禽兽的事情。
余湛翻了个身，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他知道余绍华又出去鬼混去了。不知为何，余湛心下慢慢又变得一片平静。
“哥哥”余蓉的声音在余湛背后响起。
余湛调整了一下睡姿：“嗯”
“我知道爸爸是在做什么，但我不敢反抗，我一反抗他就掐我，我疼…我也不敢告诉别人…哥哥…”余蓉的声音很小，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余蓉虽然才8岁，但她什么都明白。她知道那些事是不能做的事。就像小孩子知道男女有别。
余湛半天都没有回答她。
“以后他再对你做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余湛声音和内心一样平静。
“嗯”余蓉。
余湛闭上眼睛。睡了。他是有点感情不健全的，那时的他除了对余绍华感到恶心之外，却并没有觉得余蓉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第二天清早余绍华回来的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余湛说话。余湛埋头吃早饭没有理他，眼里多了一丝厌恶。余绍华却恬不知耻的对着他假惺惺的关心。
“小湛，最近学习怎么样啊？跟不跟得上进度啊？有什么不懂的题一定要问老师、问同学，不要不懂装懂，不耻下问是好事……”
余湛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提起书包出门。他对着余绍华那张脸实在恶心。
到了教室就发现他的书桌倒在地上，书散了一地。
余湛默默的将书桌扶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捡那些全是脚印的课本。
“傻叉”葛平路过余湛身边的的时候轻蔑的骂了一句。
葛平和余湛是一个班的，平时不学无术，就爱欺负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人。余湛不爱说话整天闷里闷气，但语文成绩很不错。葛平本来就看余湛不顺眼，有一次葛平找余湛要语文作业抄余湛没搭理他，葛平就开始处处针对他。早上来的时候对着余湛的桌子就是一脚踢去…
余湛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接他的话，从兜里掏出纸擦着书上的脚印。
葛平看余湛根本搭理他，旁边同学也看着顿时觉得没面子，刚想教训余湛上课铃就响了。
葛平心里一直积着一股怨气，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发泄。
直到升了初二的一天早上。
余湛站在讲台上在黑板上写着当天的课程表。
葛平在地下阴阳怪气的叽歪。刚开始余湛并没搭理他，直到后来葛平说了一句“ **** 你奶奶的……”，余湛顿时疯了似的冲下去抓着葛平就打。
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打到不可开交了，后来还是班长把他两扯开的。因为这事儿被班主任批评了一上午，罚写了检讨。然后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余湛真狠起来是不要命的，打葛平的时候还是有拿捏的。但那之后葛平也不太找余湛的麻烦了，估计是被打怕了。
余湛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初中三年时间。
转眼就上了高中。
上高一时，余湛16岁。
其实搬来县城的几年间每个寒暑假余湛都会回村里，回到他奶奶王素芬的身边。每年的寒暑假都是余湛最期待，最开心的日子。
王素芬依然对他好，余湛一回去就给他煮各种好吃的，拿出自己幸苦存的钱给余湛买新衣服。余湛也会帮着王素芬干农活，给她捶背揉肩。
每次寒暑假结束的时候余湛就会特别的舍不得。
余湛舍不得奶奶。
王素芬舍不得孙子。
余湛记着王素芬对他的好。王素芬给他的关爱支撑着他度过了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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