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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怀抱

我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他突然失控地对我大吼:“我叫你不要管我为什么你总是不听?为什么总是不听?”说完他就走了,我追了上去,他跑到学校的操场,就那样一圈一圈地跑着,一圈又一圈,直到累得瘫倒在跑道上。

“蓝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发呆。

我坐在他身边,陪着他,默默地看着天空。

我说:“你知道吗?我很想上天堂看看,看……”

“好好好,你去看,别来烦我好吗?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操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又哭了。其实我是想告诉他我想去看看天堂里面到底有什么,难道是充满失望和绝望吗?我就不信天堂里面没有爱,我不要他的天堂没有爱,我不要他不快乐。

但是我没机会跟他说,他再回到操场的时候,手里提了好多啤酒。操场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更加沧桑。面对他的无助我觉得更无助。我该怎么办??过去还是不要过去?就这么短短的十几米,却让我感觉脚步好重好重啊!

我就这样站在远处看着他,那种滋味真是一种煎熬,心痛、无助、迷茫等等等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过了许久我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越过躺在地板上的空酒瓶看着已经醉意浓浓的蓝萧。

他对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跟着我好不好,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理我了。”

我蹲下去想扶起蓝萧,他一把推开了我,带着酒意说了一大堆我不明白的话。

他说:“水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么?我每年都会去看你,给你送很多很多的百合。水瑶,我快崩溃了,你放过我吧!”

他又狠狠地拽着我的手开始抽泣着。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见男人哭过。他把我的手越抓越紧,两个眼睛像深夜的狼眼,那眼神仿佛像想把我吃掉一样。好可怕!

我的手好痛,我挣脱着:“放开我,蓝萧,你怎么啦,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到底怎么啦?”

“水瑶她死了,她死在我怀里,你知道么?我就这样抱着她。她瞪着两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我,口吐白沫。仿佛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肯定要说她恨我,恨我跟全世界的人一起欺骗她。她肯定要说,她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水瑶?”水瑶?水瑶是谁啊?怎么蓝萧说的话,我越发听不懂了呢?

“她断气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是我让她死不瞑目。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水瑶临死前瞪着我的眼神,我每天都在煎熬,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最悲哀的是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你知道么?我这么没用的人你还理我干什么。走开!”说完他就粗暴地推开了我,踉踉跄跄地跑了。因为太惊讶,我都忘了要去追他。

空荡荡的操场,我觉得好迷茫。水瑶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死了,她的死跟蓝萧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给蓝萧那么大的打击?

秋秋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哭,我问秋秋:“他说,让我再也不要理他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么?”

“一个人怎么想就会怎么做,你对他那么好当然是喜欢他。”

“可是这种喜欢不一样的,秋秋,我……”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秋秋解释。

“别哭了,傻丫头。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这么傻。可以说你已经爱他爱到失去自己的尊严了,你还要怎么样?”

“秋秋,其实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好朋友,帮助他,让他快乐,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不是说,做朋友比做情人好,因为做朋友永远不会说分手。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要跟我分手?”

秋秋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说:“别傻了,忘了他吧!我不希望你为了他哭成这样。”

从那以后蓝萧真的都不理我了,他也没再跟我提起那天他喝醉喊的那个叫水瑶的女孩子的事情。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变得总是喜欢和忆云再一起。他和忆云在一起毫无畏惧,从来不担心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他对我和忆云的态度如此不同。

秋秋看见我那么伤心就说:“滢,你这样下去不行的,真的。你听我的没错,放手吧!一个女人是不能改变一个男人的。你要听我的,放手吧!”

秋秋说的对,很多时候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改变一个男人的,可是女人总是太过高估自己,结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蓝萧经常说:“我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可是直到最后他都不明白,他给我最大的伤害就是离开我。

那几天,在“竹览园”兼职的时候,情绪非常低落。经常给客户拿错书,然后恍恍惚惚,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离殇问我:“最近你为什么总是哭?”

“离殇,我好想樱诺,可是她不在我身边。我好想留在蓝萧身边,可是他也不让我留在他身边。为什么?”

离殇替我拭去眼泪说道:“如果樱诺在,看你这个样子她该有多伤心啊!”

我沉浸在蓝萧的悲伤里,仿佛听不见离殇的话。

“也许我真的是应该放弃了,不管我多么不甘心,我只能选择放弃。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我已经用尽全力了。可是他不理我,不接受我。”说着说着,泪水又哗啦哗啦留下来。

“你这样让我……让~人很担心。”离殇激动地说。

……

正忙着伤心的我居然没有发现离殇转过身去偷偷擦掉脸上的液体。

学期考到了,人总是要等到有压力才有动力的,放松了一个学期的心态突然说要考试,还真有点措手不及。当我为这场考试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悲伤了。人在悲伤的时候总是喜欢拼命地找事情做,这样才不会想去那不想去想的事情。

不过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越想忘记的事情就越记得清楚,往事每天像放电影一样摧残受伤的心灵,可是越想记住的事情就越记不住。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呆在一个人的身边,而且是毫无理由的。

没有什么生死共患难,也许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

没有任何目的的喜欢,甚至连他的优点我都看不出来。

难道这就是真爱?会让人失去理智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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