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白佑缩成小小的一团,乍然光亮,他闭起眼,嘴里冷静的问:“你是谁?”
米脂弯腰进去捞他:“佑佑,是我。”!白佑慢慢睁开眼睛适应光线,看见小门外米脂着急的脸,哇的一声哭了。
米脂将他拖出来,抱在怀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白昀哭了一会,渐渐缓下来。米脂顺着他胸口,等他忍住不哭了,才带他从后门回了房间。
白佑被关了好几天,手脚一直被绑着,手腕脚腕都是一圈乌青。米脂轻轻的给他涂着药:“你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然让他给你看看。”
涂完了药,又问他:“你要吃些东西然后去见奶奶还是这会直接过去呢?”
米脂心里也紧张,她不是医生,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不敢贸然给他吃东西,可是这么去见白老夫人又显得太不正式。
索性白佑很有主见:“没关系,我洗个澡去见奶奶,在奶奶那里吃饭。”
“好”米脂稍稍放下心来。她给白佑找了件她的T恤放进浴室。
正当白佑洗澡的时候,白老夫人来了,坐在单人沙发上:“佑佑在你这里?”
米脂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听到她阴阳怪气的问话,连忙站起来:“是,他在洗澡,他”
“他为什么在你这里?”白老夫人截住她的话头反问她。
“是因为”米脂一边解释一边去瞄桌上的信封,桌上干干净净,竟然没有信封?!
“因为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白老夫人气的敲拐杖!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米脂在心里暗骂,虽然她不知道白老夫人为什么这样说她,但是若不是她听到什么或者得到什么消息,又怎么会这个时候跑来找她?!
“奶奶”白佑洗完了澡,穿着她宽大的T恤出来。白老夫人招呼他:“来,我们佑佑受苦了。”白佑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奶奶,是米脂姐姐救的我。”白佑苍白的解释,米脂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白老夫人拍了他一下:“这件事,奶奶会查清楚的,一会让你哥给你检查一下。”
白佑点点头,颇为无力的看了米脂一眼,米脂勉强微笑了一下,算是安慰。
“奶奶”米脂喊。
白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别叫我,我不是你奶奶,你们林家没一个好东西?!”
米脂的脸色一白,几欲倒下。
“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白老夫人最后撂下一句话,带着白佑离开了她的房间。
米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客观的去分析这次的事件。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手抑制不住的发抖,她努力压抑住火气,可是这一股火气,好像在她身体里蔓延,烧的体无完肤。
“啪!”米脂将杯子狠狠摔啦出去,杯子碰到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是她哭不出来,只是很难受,心里堵的难受。
她林家曾经也是北方大户,可是如今凋零至此,似乎所有大家都在指责他们,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辈做过什么事情让大家如此厌恶。
也如此厌恶她。
让她甚至不敢用自己名字存活下去。
她记得,林秋舒阿姨给她们家做了一顿饭,说要感谢她妈妈这几年为她的付出。
可是也是这顿饭,让她醒来时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父亲,身体冰冷,已然没有生息。
她四处都找不到自己刚出生的弟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过去喊她,晃她,可是怎么喊,怎么晃她都不醒。
米脂沉浸在回忆里,眼泪终于倾泻而出,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血泊里的爸爸,床上的妈妈。
天地间只剩下她和无边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她回过神来,房间里充斥着黑暗,看墙上的钟,竟然已经到了深夜。
陆寒屿竟然还没回来!
米脂打算出去走一走。打开房门,门外两名壮汉拦住去路:“请林小姐待在房间。”
“如果我不呢?我偏要出去!”米脂仰着脸反问。壮汉语气平静:“那林小姐会为自己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我要见陆寒屿。”米脂站在门口,“抱歉,我们做不到。”壮汉低头道歉,语气恭敬。
“不让我出去,我吃饭怎么办?”米脂继续挣扎,另一壮汉恭敬的回答:“会有人送饭过来,白老夫人说了,她查清事实前,不让您出门。”
软禁这种招数,真的是大佬们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