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稍做打扮了一番,用了些粉勉强遮住脸上的苍白,白佑在一旁看着,满眼的好奇。
米脂准备好两人便出了门,米脂突然想起来,问白佑:“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啊?”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换一个房间她是知道的,这次回来,她敏感的感觉到这次的房间和上次的不一样了,所以他们现在在哪个房间,她也不知道。
白佑白了她一眼:“我知道,跟我来。”说着就开始皱鼻子闻气味。
米脂也跟着在空气中闻了闻,哦,什么都没闻出来。白佑一路闻着味来到了一间房间前,使劲闻了闻,点头笃定的说道:“就是这里了。”
米脂一路走来都有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经常走?脑海里转了转,她突然回忆起来,这不就是她以前的宿舍?
“你确定在这里?”米脂不确定了,小孩子的话能信吗?白佑很肯定:“我肯定,我哥哥是医生,身上的味道不一样的。”
米脂点点头算是相信了,她轻轻的敲门询问:“有人吗?”
里面没有声响,米脂不确定的再次敲了一下,没有说话。相对而言,她还是倾向于白佑弄错了,于是她道:“走吧,没人。”
白佑挣扎了一会,点头,两人刚要走,突然门开了一下,而就这一下,她被拽了进去,连同白佑。
屋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复杂很多,两三个人用枪对着他们,里面拉了一张帘子,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和酒精的味道。
“事出紧急,米脂小姐还请随我离开。”说话的人是杰明,看惯了他斯斯文文的样子,突然凌厉起来,米脂不禁感到害怕。
“是陆爷出事了吗?”米脂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着急。
杰明非常镇定:“米脂小姐请回吧。”白佑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没事的,我哥哥在这里,我们走吧。”
米脂没理他,上前了一步,杰明立马上前一步,枪对她的额头更准了,枪都有消音管,怕是她死了也没人知道。
米脂安抚他,毕竟她还是很惜命的,她道:“我就走,你别开枪。”
米脂牵着白佑的手要走,里面传来白梓的声音:“让佑佑留下。”
白佑挣脱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米脂望着他小小人一个走进去才出房间,不禁落寞起来。
好像自己强行进入了一只队伍,大家都彼此信任和扶持,只有她是外人,可是她转念一想,这就是事实啊。
走廊拐角,若琳小跑着走来,见是米脂,也没说话,捂紧怀里的东西就向房间跑去,米脂慢了一脚,看见她进的就是刚才的房间。
米脂的脑子翁的一下,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接下来,她就去找安娜了。
安娜倒是很意外她能来找她:“哟,还以为咱们林大小姐攀上高枝就忘了我们了呢。”安娜语中带刺。
米脂默默受了,然后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上面怎么说。”
安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一切照旧。”怎么个照旧法?他们把她放在他身边,可是她从来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他…不信我。”米脂犹豫着开口,话音未落,安娜便呵斥:“那是你的事?!”
米脂一怔,脸色不太好看,安娜也软下来,但说出的话还是很严厉:“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动不该动的心。”
米脂应下来,事后细想,才惊觉这话里的意思。
“咔嚓”一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米脂站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术刀来。
这是她趁着白梓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身边拿的手术刀,锋利无比。她拿着刀靠近,直到近在眼前,利落出刀。
他终于进入她的视线,抬起的手背缓缓显出一道血线。
陆寒屿看了眼手背,看到她手里的手术刀,笑了。米脂惊讶:“你没事?”看到他的手背不断冒血,尴尬的将他带进来,找了纱布给他包扎。
“我没事,受伤的是莫林。”陆寒屿平静说道,他本来想逗逗她,但是看她一脸的惶恐,就不忍心了。
米脂手下一顿:“莫林?他怎么会受伤?伤哪了?严重吗?”
陆寒屿见她别别扭扭的打了个蝴蝶结,可见是没干过活。
然后调笑道:“你忘了给我上药。”米脂彻底愣掉了,不是止血就可以了?
抬头见陆寒屿面色平和,少了几分平日的淡漠,她更小心了:“我给你重新弄。”说着要伸手去拆纱布。
“不必了,就这样吧。”陆寒屿也不追究,反而将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米脂靠着他,姿势别扭,不太舒服,但是她觉得今天的他反常的让她害怕。她一动不动,直到她缓过来。
“走吧,陪我吃饭。”陆寒屿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叫了餐,在客厅摆了满满一桌。
米脂实在摸不准他,不过他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会好好抓住。
米脂环视桌上的菜,然后就低下了头。“吃吧”陆寒屿给她夹了个鸡翅,米脂就吃鸡翅,他给她夹菜,她就吃菜。
然后她也给他夹了只皮皮虾,就笑嘻嘻看着他吃。陆寒屿耐心的剥开,放到她碗里。
这一顿饭吃的诡异,吃完米脂还觉得后怕,从来对你不冷不热的人突然对你百般照顾,不是有阴谋就是傻了。
米脂相信是前者,但是感觉也像是后者?
她一直都没有见过莫林,不知道他的近况,但是陆寒屿最近都过来陪她,每天睡在这里,有时也会过来陪她吃饭,她问莫林的情况,他就不说了。
他不在的时候,小白会过来,在外间守着,也跟她聊天,却都是家常的话,慢慢的,米脂就明白了,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