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发了老鸨,我们也准备上路。望着那马车,我才想起,谁来驾呢?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骑马?问题是,你会骑马么?”他笑。
“呃···”我有些汗颜:“很糟糕。可你怎么知道?”
“青楼女子中,会轻功的恐怕也只你一人。何况骑马?”
也是啊,那样逃跑起来更不好办。我笑笑:“原来你会武功,还这么厉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路我得讨好他。
“不过,昨晚···你怎么不出手。”特指我倚仗轻功,掳走他的事。
林天知温文尔雅道:“姑娘并无伤害在下之意,在下又怎会伤害姑娘?”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真想不通这个人是聪明还是笨。或许是装笨吧。
他自告奋勇驾车,我也不反对了。只是在路上同他道:“你别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在下了,我听着都别扭。以后叫我含笑就可以。我喊你一声林大哥,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他扬鞭答道。
一路快马加鞭,两天后,我们来到中原最繁华的都城,云都。
那里的女子都自带一种闲定端庄的气度,走起路款款似莲,目不斜视。衣着明艳精致,多是上层质地,且优雅庄重。
以前在春宵楼见惯姐妹们各种风骚艳冶,突然发现,原来女子可以这般含蓄优美。她们走在街上,连手指尖都收起来,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对比下,我一身轻佻艳俗,格格不入。
林大哥在前头带路,问客栈,多数都满了。而且里面住的,基本都是跟我们一样,准备去斗月轩贺寿的江湖人士。真是好大脸面。
最后终于找到一家,却只剩一间房。
我惊道:“一间?”这一路我都习惯了和林大哥正经相处,听此不免为难。
掌柜的听言不禁多看了打量两眼,猜测我们的关系,试探道:“敢问二位——”
“多少钱,我们定了。”林大哥斩钉截铁道。见那老头多疑,竟然道:“我们本是夫妻,只是我娘子喜欢朝阳的房间,怕你们剩下的位置不好。”
“明白,明白。”老头不住点头:“放心,采光好着呢!”
我在一旁脸微烫,跟着他们走。房间倒是挺好,却只一张不算大的床。我有些发窘,心想这怎么睡呢?
晚上,我抱着被子准备打地铺,这点自觉性得有。林大哥拦住我:“你是女孩子,要也是我啊!”
我抱着被子,低垂着头:“这怎么好。”
他却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挤一挤也成。”说着,把棉被放中间:“喏,这样。你睡外边还是里边?”
我面色绯红,指了指里边。
躺在床上,前所未有的尴尬。心里在想,万一他半夜突然···怎么会呢?林大哥不是那种人。随即泄气,在春宵楼百般引诱都无动于衷,大概他不喜欢我这号人物吧。
我侧过头望他。隐约见他双眸轻闭,呼吸匀称,长长的睫毛盖在那张精致的书生面孔上。像天神一般宁静。
这一夜,我丝毫感觉不到身边睡了个人。至天亮,他长长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这两天坐马车,骨头都摇闪了。睡一觉真舒服。”
我睁开眼,瞅着他笑。他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把你吵醒啦?起床吧,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