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孟小炀坐在沙发上捂着头,表情痛苦不堪。
孟米感觉都快气炸了,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够了,一有问题你就逃避,孟小炀,你还有没有基本的自尊心,你就是活该,活该苏漠不爱你,一个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人,你让别人怎么珍惜你?”
话一出,孟小炀脸上血色全无,小小的身影好像风一吹就能被吹走一样。
有些话不是因为它狠,而是……这些话能够不知不觉,直戳进你的心灵,让你即使没有流血受伤,依旧可以痛不欲生,孟小炀绽出一抹笑,她说,“姐,总有一天我会从他身边绝望离开的!”
“绝望!孟小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你才知道什么叫后悔吗?”
“那不然能怎么办?我要是能放开他,当初我怎么可能求你帮我,孟米,虽然你是我姐姐,但你也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人生!”孟小炀对孟米其实是有迁怒的。
孟米心凉,再一次被自己的亲妹妹指控,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她说“小炀,姐姐从没想过要插手你的生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好,可是你好像除了苏漠,你把所以人对你的关心都一并归为别有用心,算姐姐多事,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姐,姐……”孟小炀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伤人,孟米本来什么错都没有,她对这个妹妹够好了。孟小炀冲过去抱住孟米,泣不成声,“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话来伤害你,你不要不管我,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呐!”
孟米硬是被孟小炀这种软软糯糯,又充满恐惧无助的声音给逼出了眼泪,对孟小炀,她到底是愧疚的,当年她离开家之前,曾把孟小炀打到住院,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即使孟小炀从未怪过她!可她会责怪自己,怪自己当时怎么就让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恨得下心来对自己的妹妹。孟米替孟小炀擦干眼泪,她自己也是又哭又笑,“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刚才姐姐说的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姐姐不能不要你啊!”
孟小炀拼命地摇头,眼泪再次汹涌,“姐姐……我突然,好想放了苏漠!”
那是她,孟小炀,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想放过苏漠,放过自己,她想对自己投降,她用了整整十年光阴爱的男人,她好想不要他了……
这一晚,孟小炀因为孟米的放任,不停地喝酒,她本来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可不知是酒精浓度太高还是她太过自信,反正是醉的一塌糊涂,且不省人事。最后,孟米虽不想,却还是打给了苏漠,“苏漠,来‘溪米’酒吧,小炀喝醉了!”
苏漠风尘仆仆,身上带着远方的陌生味道,是的,孟米打给他时,他刚下飞机,从德国出差回来,孟米的电话让苏漠在机场的大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多久了,有多久没听到关于孟小炀喝醉,还真是很久很久了呢!那时候他们还在小镇里,那时候的日子还是无忧无虑,电光火石间,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这次,孟小炀是为什么喝醉?因为他吗?
孟米双手环胸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孟小炀旁边的苏漠,这个男人,就是孟小炀不顾一切,爱了十年的男人,孟米觉着,还真是,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比旁人帅一点,有气质一点,但是……这个世上比他好,比他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孟小炀怎么就愿意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呢?她声音清凉,有着夜晚特有的安稳,“苏漠,你有没有想过跟小炀离婚?”
苏漠握着孟小炀的那只手,听了她的话,突地用力,孟小炀痛得咕哝了一声,没有醒来,苏漠缓缓看向孟米,嘴角带着对她问题的嘲笑,“如果我说我想过,你准备怎么办?”
孟米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怎么办!只是苏漠,万一有一天小炀累了,她先放手,到时候,你大概会后悔吧!”
苏漠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话尤为刺耳,眸子有些冷,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孟米拉开包厢门,欲走,她说,“苏漠,刚刚小炀跟我说,她突然好想放了你!”说完看都没看苏漠,离开了包厢,苏漠是个聪明人,她点到为止,再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苏漠脑袋隐隐作痛,孟小炀在他身边睡得极不安稳,小脸皱成了一团,苏漠看着看着,不知脑袋隐隐作痛,连带着心,也疼的不轻,他俯在孟小炀耳边,小小声地说,“小炀,永远不要再这么想好不好,因为我发现,我放不开你了!”
孟小炀如同听见了一般,伸手勾住苏漠的脖子,吻了上去,一个迷迷糊糊,一个清醒不过,孟小炀生涩无章的吻技取悦了苏漠,他一把搂起孟小炀,把她安放在腿上,化被动为主动,将舌头伸进孟小炀微张的嘴里,啃咬吸允,温香软玉在怀,苏漠又不是柳下惠,怎可能那么清醒地把持住,一阵激吻过后,两人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残存的理智在脑子里叫嚣,这里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好地方。苏漠忍下冲动,替自己和孟小炀整理好衣冠,用公主抱将孟小炀紧紧抱在怀里,离开“溪米”,动作轻柔地把孟小炀放在车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然后吩咐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