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定计划,孟米当孟小炀的导游,加上林铭溪给孟米安排的三个保镖,五人在短短一周时间几乎游遍了澳门的大街小巷,真正做到了“三步一吃,五步一喝”的节奏。
姐妹俩都默契地对游玩景点,名胜古迹没什么兴趣,所以每到一个都只是匆匆浏览便离开,绝对不多做停留,惹得随行保镖黑线无数,第一次有人这么旅游的,他们觉得自己老板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这两位孟小姐都跟一般人很不一样啊!
孟小炀一直想去一次,孟米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把她带到帝都酒店一楼的赌场参观参观,可是那些保镖有意见了,“小姐,您要不要请示一下老板?”
孟米冷冷地盯着他们,“我不是你老板的什么人,做任何事情都不用经过他的同意!如果你们不乐意,就不要跟着我!”
“这……”他给另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小姐,我们是一定会跟着你的!”另一个保镖悄悄隐到暗处,应该是去打电话向林铭溪请示了。
帝都酒店一楼的娱乐场所,光是赌具就有二十多种,孟小炀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孟米跟在后面提醒她,“小炀,看了过过瘾就好,你不能玩!”
孟小炀不免失望,不服地回道!,“我跟江佑他们在F镇的时候也有玩牌啊!为什么现在不行?”
孟米好笑地看她,“你玩的那些能一样吗?你知不知道这里一天有多少人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况且你才多大!”
孟小炀撒娇道,“姐……我只是想试一试嘛!”
孟米抚了抚额,就知道会这样,“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孟小炀不干了,“好不容易来澳门一次,不玩一次怎么能甘心,你就让我玩一局押大小就好……”
孟米还是摇头,“孟小炀,你再这样不听话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答应你了!”赌场是个怎样的地方她比孟小炀懂,这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吸毒更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试一次就会想要试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深陷其中,到时想抽身都抽不了。
孟小炀耷拉着脑袋,“知道了,我会听话!”其实也就是好奇,没有别的,孟米不肯,孟小炀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孟米起争执,她虽然任性,却也知道要分场合,什么时候能闹,什么时候不能,她还是知道的!
这里人声鼎沸,有人激动,有人泄气,有人失望,更有人绝望……孟小炀看得心有余悸,还真是有些可怖呢!赌博可是件会上瘾的事情,而孟小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不能掌控的——不论人还是东西,只要是她不能掌控,那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只是逛了一会,孟小炀就觉得无趣,赌场里的人个个纸醉金迷,眼里放光,仿佛赌注刚下就已经知道结果,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很多来赌博的赌徒都不太了解赌场的规矩,你的输赢其实全凭别人决定,甚少有人可以决定自己在赌场的命运,用“十赌九输”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偌大的赌厅光是安装的摄像头就有无数,不止这些,赌场的人还会暗中派人手,表面上是赌博,实际是防止有人出千,有个规矩在全世界的赌场都通用,出千者若被抓到,当场废双手,今晚,孟小炀何其有幸,看见了这一幕。
“孟小姐,刚刚赌场的经理打来电话,说有人出千!”保镖靠近孟米,在她耳边说。
孟米点头,“知道了,你们把小炀送回去,我去看看!”
孟小炀连忙出声,“姐,我也想去看看!”
孟米看她,孟小炀赶紧补充,“我保证绝对会很乖,不会妨碍你!”本来孟米也不太放心孟小炀一个人在房间,既然她要求,孟米也就没有拒绝。
出千的人已经被带去了经理室,孟米把门推开,只听见几声痛不欲生的惨叫,转身猛地捂住孟小炀的眼睛,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小炀,不要听,你站在门口等姐姐,别进来!”
那么大的声音孟小炀怎么可能听不见,何况她在门外都闻到很大的血腥味,她是见过别人打架的,但都是些混混小打小闹的,无论如何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这里不一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赌场也有自己的规矩,出人命对他们而言就是家常便饭。孟小炀的脸不自觉地白了,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保镖将孟小炀拉到走廊上,其余两个跟在孟米身后。
“孟米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那时有林铭溪在她身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却只有她自己,害怕慌乱是正常的,但孟米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陈经理,怎么回事?”
陈经理在一旁抽烟,出千的人躺在地上,一双手已经和他的身体分开了,脸色煞白,一头的冷汗,几乎疼晕过去了,身边围着三个打手,听见孟米的问话,陈经理把烟掐灭,赶紧回道,“孟小姐,这个人在VIP席出千,l林先生说过,凡在VIP席出千的,不问原因,先剁手!请孟小姐不要介意!”
林铭溪的性子没人比孟米更了解,在他身边待了四年,他的所有习惯作风,说话做事都了如指掌,所以陈经理的话孟米是相信的,淡淡点头,“既然是林先生的吩咐,你就照办吧!”
陈经理闻言,向三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用脚把他踹醒,男人醒来,被剁手的痛楚依旧清晰,却不敢出声,痛得发抖,“说,为什么出千?”
“我……我是……冤……冤枉的!”男人痛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孟米挑眉,不是吧!都这样了还不说实话,这男人还真是该死!“蠢货!”孟米坐在沙发上骂道。
“不说?把他的脚筋挑掉,看他说不说!”陈经理厉声吩咐。
打手抬起男人的脚准备照做,男人恐慌地颤着身子,“别……别……别!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