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整个襄陵县城周围的耕地里,不分男女老幼的百姓都在勤劳耕种,为秋后的丰收而努力。这一盛景非常壮观,从几里外都可以看见。
尽管这些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汗水,但他们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们得知卫仲道减免了他们一半的税率,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值得他们高兴了。
成廉率着三百并州铁骑对襄陵进行巡防,然而襄陵县虽然不大,但从南到北也有几十里的长度。并州铁骑的这三百骑兵往这里一放,也不够用的。不过成廉也知道白波贼寇的厉害,所以他将主要的兵力都部属在南面。防止白波贼寇的突袭。
卫仲道看到上万军民都同时下地耕,他也想做做表率。但被卫觊制止了。他听完卫觊的话就不想去了。
卫觊说道:‘卫大人而今已经是一县之长,到上千部下。大人应该做到知人善任的,而不是凡事亲力亲为。事必躬亲的是给人使役的人。大人也事必躬亲。就不能够公正了。一旦不公正,就往往喜爱行赏,而不忍运用刑罚,这样,就没有法制了。治因而无法制,部下就会搞帮派而在下面相勾结,搞虚伪巧诈而去完成他个人的私利。’
卫仲道听完卫觊的一席话,整个人都觉得升华了,便将耕种之事交给杜畿办。徐晃也率一千多士兵在外围耕,兵器也都立于地间,这样可以做到随时作战的准备。自己去看作坊的完成情况去了。
下午时分,成廉如前几日一般百无聊赖带着几个亲兵在襄陵城南的数里外巡防。虽然部下已经数次抗议这种行动,但他坚持主见,毕竟答应了卫仲道,就要坚守诺言,这是一个男儿立世之本。
“嗒、嗒、嗒、”
南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成廉抬头一看,是自己的斥侯,立即策马迎面而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斥侯回道:“白波贼寇倾巢而出,正在向襄陵袭来。”
成廉不惊反而笑了起来,终于有事做了!问道:“对方大概多少人?”
斥侯回道:“三千左右,离我们大概还有一两里地。”
成廉喝道:“吹号,准备冲锋。”
“呜、呜、呜、”
冲锋号响起,四周的骑兵相继策马而来,团结在成廉周围。又在他号令下向南策马狂奔。
郭大此时在带着白波谷全部的兵力向襄陵进攻,本来他们早就想攻打襄陵县城了,但想到自己只有三千人的部队,想要攻打一座坚城,几乎是不可能的。正犹豫间,却见到卫仲道把上万军民都放出去耕,只让部分骑兵巡防县城周边。让他们高兴得真呼‘天意’。
但还没等他看见襄陵城呢,就已经听到骑兵冲锋的号角声,喝道:“准备战斗。”
立即就有数十名士兵将自己背上的包袱打开,原来里面尽是绊马钉,士兵们立即将绊马钉散在阵前,不管士兵怎么扔到地上,绊马钉总有一面铁钉朝上。骑兵如果冲锋过来,马蹄就会被绊马钉扎烂。
盾兵在前,矛兵在兵,弓兵接弦,这些兵经过郭大的数年调教,已经不比正规军差多少了。
地平线上那道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往前蠕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有隐隐的雷声北面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此时郭大却觉得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骑兵并不多,不过百来骑,李乐等人心下稍安,然而他们却发现郭大脸色骤变。
“不可能。”郭大喝道,他心中大惊,对面虽只有百余骑,但这百余骑兵策马狂奔之时,却好像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在同时叩击大地一般,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自己漫卷而来。
“速退”郭大转身喊道:“这不是卫仲道的河东骑兵,是并州铁骑。”
李乐等人脸色骤变,并州铁骑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仅这分冲锋的气势就已经令他们动容。众人也不多想立即带着部下仓惶后撤,
杨奉接过郭大道:“渠帅,你带人先走,我带兵挡住骑兵。”
郭大此时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也没时间说了,喝道:“速退。”
原本三千人的队伍只剩下百来人,杨奉指挥各兵种继续成战斗队列,准备迎敌。
成廉的骑兵部队没用一会儿就已经冲到阵前,骑兵们高举着斩马刀,锋利的冷辉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唏律律……”
“啊……”
冲在最前方的几匹战马被绊马钉扎到马蹄,战马吃痛将骑兵抛下,骑兵摔落在地,同样被绊马钉扎到,痛苦惨叫。
成廉见状战刀一舞,骑兵立即分成两队,绕过前方的绊马钉阵,向两翼包抄。
襄陵城。
卫仲道已经接到白波贼寇要来劫掠的消息,立即带人冲上南城楼,观察最新敌情。但是看了许久,只看到正在耕种的士兵掩护着百姓进入城内。远处没见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正当他疑惑之时,远处出现了一支骑兵押着上百名步行之人,虽只百余骑,亦未策马狂奔,但整个队伍却散发出肃杀之势。
卫仲道心道:‘并州铁骑真的并非浪得虚名,果然是经历了无数战与血才铸造而成的部队。’感叹一番之后,向旁边的徐晃说道:“公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六个月之内,必须要让我们的骑兵达到并州骑兵的水平。”
“大人”徐晃面露难色道:“这几乎不可能,成廉手下的这三百骑兵绝对已经入伍十年左右,而且历经百战,已经达到一露杀气,天地色变的地步。我们的骑兵几个月之前还都是流民,想要达到这个地步,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话你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卫仲道示意道。
徐晃回道;“除非这六个月内,我们天天打仗,用战与血来不段磨炼他们,同时通过优胜劣汰的办法,将不合格者都淘汰去。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我们目前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士兵可以用于淘汰,也没有那么多的战争用于磨炼士兵。除非把他们都带到西羌战场。”
卫仲道也明白这些,但他的计划里面,他真的只有六个月的时间去铸造他的部队了,又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徐晃无奈地回道:“目前我们只能通过不断的训练来提高骑兵的水平,但六个月也只够让他们有并州骑兵的一、两成水平。”
卫仲道听了这话,有些气馁,心道:‘徐晃是历史上有名的良将,他的话应该十分可信。既然剑不如人,那只能靠剑法胜人了。看来要马上装配铁鍗才行。同时要再想想看来历史上有什么武器可以制约骑兵。’
成廉率队准备入城,却见卫仲道带着众多部下到城外迎接自己,也不敢太仗势,翻身下马,拱手道:“卫县长客气了。”
卫仲道还礼道:“我是真心感谢成将军呀!你可是为河东的百姓除了一大害呢!”
他说的是真心话,在他的计划里,白波贼寇是必须除掉的。不然,按史书记载再过十一个月,白波贼寇将发展成为一支数十万人的队伍,将董卓都逼的退回长安。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白波贼寇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了数十万人造反,毕竟现在整个河东也不过四十几万人而已。但他还是想将隐患消除于萌芽之时。但自己此时却实力不足,无法渡河消灭白波贼寇。而这次成廉却帮了他大忙,他当然心存感激了。
成廉闻言有些不有意思道;“我只是俘虏百余人而已,并未消灭全部白波贼寇。”
卫仲道不解看着被俘虏的这一百多名贼寇,心道:‘这些白波贼寇这么胆大!自己都带两千部下镇守襄陵了,还像以前一样就这一百多号人就敢来抢掠。’
他见到并州队伍中有伤员,便客气了几句,让成廉先带伤员去救治。把俘虏交给自己询问一下情况。
“杨奉”徐晃看见俘虏当中站在最前面的人,脱口而出。
卫仲道一听这个名字,也转头向俘虏们看去,见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山羊胡,长着平凡之态的男子殷笑着拱手道:“公明”同时向卫仲道拱手道:“卫大人”
虽然杨奉的样子还殷勤,但卫仲道对此人真的不太感冒,因为按史书记载,此人除了武力挺好之外,带兵之才几乎一点没有,而且还属于那种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人。自己此时用他,日后说不定就会被其在背后捅一刀。
当下卫仲道首先询问了一下此番杨奉突然来袭的前因后果,当听完杨奉的话后,徐晃急道:“大人,属下立即带骑兵去追。”
而平时沉默寡言的典韦更是急的跳脚,将双戟一亮,道:“大人,我去找成廉算帐。”
卫仲道喝道:“典韦,你冷静一点。”
杨奉则尴尬的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他是被典韦那杀人的气势被震住了,都不敢向典韦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