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殿内侍女皆下跪行礼,皇甫蔓看着梳妆台前娇俏的少女,眼圈又是一红:“婳姐姐……”
“嗯?”面对皇甫蔓,皇甫婳的目光不觉柔和了许多。
“对不起……婳姐姐……”皇甫蔓扑到皇甫婳怀里,哽咽道:“要是我没有昏过去,一直在那请求父王,他就不会让你去和亲了……呜……”
“无妨。”皇甫婳淡淡一笑,便是如皇甫蔓所说,她亦逃不了和亲,这便是命。
“婳姐姐…我往后就见不到你了……”已经十五岁的皇甫蔓如小孩握住糖果一样紧紧抱住皇甫婳。
皇甫依向来见不得处处高她一头的皇甫蔓,乾王的其他皇子又都封了藩王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的领地,平日里除了皇后,也就皇甫婳一人能与皇甫蔓相谈甚欢,因为乾王的命令,皇甫婳被皇后安排侍候皇甫蔓,久而久之,皇甫蔓对皇甫婳早已生出一种依赖心理,自然不想她走。
“会见的。”
“婳姐姐,我听说沧国那个靖王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凶残暴戾,沧国都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你嫁过去,他会不会打你啊……”
“不会。”说到这里,皇甫婳眉头轻皱了一下。
说话间,皇后拖着殷红的凤尾裙走进来,轻轻拉开皇甫蔓,对皇甫婳笑的很疲惫:“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出发了,就在宫门口。”
“嗯”。皇甫婳提起裙摆与皇后擦肩而过,径直向宫门走去,像是没听见皇甫蔓的喊叫声一样。
沧国离乾国不近,为了迅速到达沧国帝都,沧国的使者特地使用了一枚空间珠,整个车队瞬间从乾国皇宫门口抵达了沧国国都。
靖王府一切如常,既无锦缎红绸也无钟鼓乐鸣,慕容华不耐烦的坐在正厅,约莫一二分钟后,终是坐不住了一般起身向后院走去,那一潭碧叶红莲是他偷闲的好去处。
皇甫婳扶着车门走下马车,靖王府门口只有一侍卫在左右张望,看见皇甫婳,忿忿的迎上去道:“你就是乾国那个废物?跟我来吧。”
皇甫婳目光闪了闪,并未说什么,矜然向靖王府内走去,到了一小阁楼,楼上一匾高悬,上刻着“潇湘馆”三字,潇湘逢故人,倒是不错。皇甫婳思量着,待那领路的侍卫走后,方才跨入潇湘馆,整座阁楼冷清无比,进门正对着皇甫婳的是一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一壶清酒,一条白绫,皇甫婳蛾眉微蹙,拈起酒壶倒向地面,一股酒香散发出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皇甫婳闻出是夕见花的花毒,开在夕阳时分,且中此毒着只能活到暮色夕阳红时,故名夕见花。
立在原地怔了一会子,皇甫婳扔了酒壶,拿梳妆台上的剪刀裁了白绫,褪下一身嫁衣,自衣柜里挑了一条碧色襦裙换上,将酒壶碎片用白绫裹着去了前厅。
慕容华并不在,皇甫婳将东西往地面上一摔,云淡风轻道:“让慕容华今夜来见我。”
说罢,不等一众侍卫回话,已悄然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