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月遣去身后的宫女，病态的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
“姑娘眼瞳的颜色看似特别，敢问姑娘芳名？”
“姬语凝。”
楚染月蓦地一惊，“不知是凝妃娘娘，染月失礼。”她虽久居深府，但是府外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二的。天岚新封的凝妃，手段狠辣，背景强大，可是一个万万惹不起的人。
“无碍”姬语凝走上前，缓缓地推起了轮椅：“既然已经认识了，就不必生疏了。”
“娘娘……似与外界传闻的有些不同。”
“不同？”姬语凝好奇，外界是如何看待她的。
“今日一见，娘娘比外界传闻的要温柔。”
温柔？
姬语凝汗颜，敢情她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魔鬼！
她不由地脑补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眼睛冒火，头发凌乱的自己。
咳咳，是有点不太温柔。
“呃……那个，不要随便相信谣言。本妃其实一直很温柔。”
姬语凝深感自己的脸皮又厚了几寸。
“呵呵。”楚染月捂嘴轻笑：“娘娘说的是。”
姬语凝打心眼儿里对楚染月有好感，至少姬语凝觉得她是一个不会用心计的人，让人感觉到心安。
“都说了不必生疏，你也不必再喊我娘娘了。”
“娘娘……不……语凝”楚染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染月好。”
在这一刻，姬语凝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她可以想象，一介女子独自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活着。没有母亲疼，没有父亲爱，受尽人人的嘲讽与冷眼。最后还被亲人送进敌国，做了整整两年的质子。
楚染月伤感了一会儿，又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果染月当初没有被送来当质子，那么可能早就被楚子柯给杀了吧。”
姬语凝难免有些好奇：“你可知楚子柯为何要杀死那么多的皇子公主？”
“大概是怕有人威胁他的地位吧。”楚染月说完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染月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包括对这个皇兄都不是很熟悉。”
“那你可认得楚黎。”
姬语凝记得他是唯一一个免于屠杀的皇子，还被楚子柯破天荒地封为了黎王。
楚染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眼眶不由地湿润起来，“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
同母异父？
“你们的母亲……”姬语凝吃了一惊，同父异母她也无话可说，可是同母异父在北楚皇室中就有点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不知语凝可曾听说过南楚？”
“南楚？”
“是的。过去安灵大陆的西部本是楚国，后来在战乱中逐步分裂成南楚和北楚。南楚的实力远在北楚之上，统一西部的希望也比北楚大。只可惜，奸臣误国。
那一年，南楚君病重。丞相瞿明飞鸽传书，并令其义子瞿申开主城门，迎北楚大军。南楚灭。
染月的娘亲因其美貌出众，被北楚军队强行掳走。尽管当时娘亲已为人母，但北楚君仍是不顾反对强行将她纳进了后宫。
兄长是娘亲在南楚时所生，娘亲也是靠着一己之力保住了兄长的性命。”
“这北楚君简直就是混蛋！”姬语凝很是气愤。这老淫贼，活该被自家儿子杀死！
“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知语凝可否推染月去默宫？”
“默宫？你去那儿干嘛？”
“染月去等一个人。”楚染月唇角挂笑，有些不自然地望向湖心。
不过姬语凝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异样，而是无声地推着她朝默宫而去。
她正在思量一件事——楚染月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