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门“嘎吱”一声倒了,腾起一阵灰。
“谁啊?”
凌梅立刻飘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
刚进屋,就有一股酸臭味直冲我鼻子。里面脏乱差,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摸索着站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那双手瘦的跟鸡爪子似的,硌的我生疼。
“梅梅!梅梅是不是你啊?你总算来看我了!”
我另只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她没反应,是个瞎子。
“老太,我不是凌梅。”
凌梅站在我旁边,脸上无悲无喜。
“我是警察,来给凌梅翻案的。”
“哎呀!”
老太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拽着我裤腿,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呐!我女儿是冤死的!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
我把老太太从地上拽起来,这个房间我不想呆了,就扶着她坐在了门口的小凳子上。
“你家除了女儿,还有别人吗?”
老太太听了,眼泪又下来了,“我那口子,也说梅梅走得蹊跷,吵着要上访,结果被几个人打回来了,没几天,就给活活气死了!!!”
我拿出录音器和本子,“能说一下当年的详细经过吗?”
“那年,我们这下了几天的大雨。有天早上起来,就听到村头的人说,梅梅被人从河里捞起来了。我和老伴赶紧赶过去,梅梅啊!已经走啦!”
“那些人说梅梅是失足掉河里,是横死,进不得家门,就随便在外面埋了。我和老伴哭着喊着追着那棺材,追了一半,就累倒在路边了。我天天哭夜夜哭,结果啊,把这眼睛哭瞎了。我到处说梅梅有冤,可他们都不信我这瞎眼老太婆的话,还说我是发疯了。”
我敲了敲本子,“你怎么知道凌梅是冤死的?”
“那天夜里!梅梅托梦给我们了!她说她冤!”
我看了眼旁边的凌梅,她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知道凌梅的墓喽?”
“是村长找人埋的,我到现在没能给梅梅上坟。”
“好。”我收起东西,“这件事我定会彻查到底!老太,你放心!”
老太见状又要跪下来,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起来,“老太太,您别跪了。”
“谢谢谢谢。大老爷啊!我本来也想跟他们走了,一想到冤还没报,就赖到了现在。你跟我来。”
老太太把我拽进屋里,把床单抖抖索索地掀开。
嚯!这哪是床板啊!这分明是口棺材!
“梅梅走了,我无儿无女,老伴怕没人给我们送终,上访前,上山砍树亲手刨了两口棺材。老伴走了,我拼死拼活把他拉到了后面那山上。”
老太拉过我的手,“我觉得我也该走了”,她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塞我手里,“这是我所有的钱,只求你等我走了,把我和老伴埋在一起。”
我笑着安慰她,“不会的,那儿会这么早走啊!日子还长着呢!”
她摇了摇头,缓缓躺在那口棺材上,闭口无言。
我走出屋子,满是心酸。
把钱收好,我现在要去找那个村长了。
突然手机震了震,我打开一看,是花胤。
我:“歪?”
花胤:“找到恬恬父母了。”
我:“怎么说?”
花胤:“他们不承认,闭门不出。还拿洗脚水从窗口泼我们。”
我:“我现在也在山西,但是有事要办。你和沈天迅直接破门,把人抓出来问问清楚,md畜生!”
我挂了电话,那对老夫妻因为孩子没了肝肠寸断,这对狗娘养的居然连孩子都不要!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赶去了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