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明的话让陈秘书对生活的信心更坚决,并充满期待。她渴望着和自己男朋友的相聚。
“不过!………”张宏明想说什么
“不过,我现在是您的贴身秘书,我明白。”陈秘书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注意,天目湖方向的路线!”张宏明说。
张宏明不习惯住在城市里,除了城市的灯光让他烦乱之外,更有一种离开土地亲情后的孤独。他觉得在城里高楼大厦间芸芸众生中人的渺小,只有在他江海集团所在的工业园,他才觉得自己的伟大。
天目湖,湖光山色,风景独秀,碧水蓝天江南明珠。张宏明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美女浪漫地在湖边徜徉。
茶香、水甜、鱼头鲜是天目湖精华所在。好山好水好茶有美女相伴是游天目湖最高境界。
张宏明让陈秘书把车直接驶进南山竹海深处的翠谷竹园。
看着暮色苍茫中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他顿时浑身有了精神。
四十五岁的张宏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清早从床上酲过来,听着窗外的鸟叫声,心里十分地舒坦,全身又涨满了精神,对美好的季节美好的时代美好的土地充满了欲望。
他意气风发地打了电话给陈秘书:“小陈,起床了吧?我们旱些回家!有太多事情要办。”
他深爱着故乡江城的这片天地。烽火连天的房地产市场发展得旺盛,一幢幢别具风格的高楼如春笋般崛恐在地平线上,在十几公里外便可以看见高楼林立的景象。他兴奋喜悦,激情四溢,对司机小马说:“加快速度!”
宝马车穿过京沪高速铁路立交桥下,在快速公路上奔驰,然后拐入了江域开发区。
此时,一辆丰田甲壳虫车由北边江边驶往宽广的开发区。驾车的是一个十分时尚的美女。
美女朱雅丽优雅地吸着烟,右耳塞着手机耳麦,白嫩丰满的胸上挂着玉饰品。驾驶着引擎已经过热的红色丰田甲壳虫汽车,在苏南滨江伊甸园之城的小区中慢慢穿行。她穿着无领无袖的黄色低胸公主休闲短衫,石磨蓝短裤,脚穿藤质时尚鞋。实质上她克制着心中的惊慌不安。街路两边的铁栅栏上爬满蔷薇花和月季花,街中央绿花带里茁壮着剑麻和移植的南方草,蝴蝶兰和黄紫红相间的花草组合成美丽的图案,无法安抚着她的忧郁和孤独无助。
周一出门时,她的口袋里仅有一百美元五十元人民币。这些钱填饱自己肚子一周和加油的钱已经足够了。如果修车,加上车子损坏得不严重的话,她还有剩余的钱到旅店过夜。
然而,即使作最乐观的估计,也无法摆脱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即将身无分文。
丰田甲壳虫车喘着粗气在朝她抗议。蒸汽从车头浮起,她认为此刻她必须暂时停止旅行,马上在江南小城找一份工作。
没问题的。她暗自安慰自己。被人们赞誉为“金三角”的小城滨江与其他‘建城于水,山水相偎’所有江南的地方一样,安静地沉睡在一条银色大江的怀抱中。这座小城有她心仪的景象----蓝绿皑皑的凤凰山,春申庙,犹如高高在上的清醒而冷漠的神明,显于君王山蓝天白云之下,俯瞰着大地苍生。怀着朝圣的心情,她已经蜿蜒前行了好几个小时,就像不断地穿越着徐州,扬卅及钢琴般的滨江大桥和江南平原的风景照,她正在向着西霞山鹅鼻半岛一步步向沿江高速公路靠近。
那天,当她在黎明破晓前动身时,她并不知道此行的终点在何处,但是她已经绕过了科技城工业园,穿越了泉水湾,虽然她想转向驶入江城外滩,但她却把车折向了南方。在国际商务大厦前街心花园掉转了身子,到了伊旬园之城。
一定是有些东西一直驱使着她的灵魂来到这里,在市郊生态园她鸟一样的长腿从车里伸出停歇着。那就是她二天前在京沪高速公路黄河北段的一个小城撞飞了一个肩背篮子,篮子里装有活鸡鸭的乡下老头。她不知道滚在街边的老头是死是活,便逃离了现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现场目击证人。心头窝着一股火。
朱雅丽在三个月前刚拿到驾驶证时,她形成了坚定的信念,坚决遵循新树立的路标和自己随心所欲的冲动而行驶。“弯路危险,小心安全。”警示牌到处都有,有些人花费时间和精力张贴这些警告牌,是一件好事。还有其他的标志,连同斜射在乡间小道上的一缕阳光,都是指向南方的风向标。南方城市苏锡常长三角的富裕地区却能够让她安静心灵,治疗她的忧伤。
如果她喜欢那缕阳光或那个风向标,那么她就会随心所欲地顺着这些路标行驶,直到她在适当的时候找到了似乎适合的地方。她也许会在那里住上几个星期,或者,像她在南旺市一样,住几个月。做一些工作,考察那个区域,然后当那些路标和她自身的冲动指向一个新的方向时,她就立刻整装出发,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旅程。
她在养成的习惯的青春时代里,有一种自由,在临水街边喝早茶吃各色米面点心,使在她内心深处时常嗡嗡喧嚣的忧虑逐渐减少。过去几个月的独居生活中,她基本上自食其力,这些经历,较之于她一整年的对于离开男人医治心灵创伤的治疗,看起来似乎更有效。
说句公道话,她认为治疗赋予了她能在每个白天和黑夜面对自己的勇气的特效药,只是挣越来越多的钱以应付目前的处境。
这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在伊甸园之城的怀抱里,她的生活揭开了新的一页。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将会用几天时间来欣赏湖光山色,并且赚足够的钱以便再次继续上路。路标上说这里的人口为五万五千人,这是一个也许有能力发展旅游业,开发生态园自然风景和国家森林公园的中间区域。
这里至少有五家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好像也有一些只提供早餐与住宿的休闲乡村小旅店,俗称农家乐的地方,也许在相隔几公里的地方还有一家休假农庄。在休假农庄工作做些采摘草莓西红柿及蔬菜肯定不错,太轻忪,在生态园里有很多塑料布搭建的大棚。应该是有趣味的。所有这些地方应该需要有人跑腿,干些杂活,做清洁工作,尤其在阳光暖融的冬日严寒的日子里。现在么,更有情趣,江南的男男女女太勤劳又聪慧,所以这片土地长出了黄金玛瑙一样穿天的高楼商场。
此刻,她的丰田甲壳虫正大口大口地咳出一股股浓烈的黑烟,所以她必须先找个修车的地方。她担心车子出故障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放慢了速度,沿着长而宽阔的湖岸,在丝带般的公路上徐徐前行。车窗外的大香樟树浓荫密布,使湖泊更显得凝重肃宁,树木尚未褪去秋冬棕褐暗黄的外套,瘦骨地伫立在风里。但是早已有几艘木质小船下水试暖了-----她看见两三个人穿着白风衣,戴着帽子,正划着白色的独木舟在湖光山色的倒影中泛游。
她认为,在湖畔的另一边是商业区。她注意到那里有礼品店、小画廊、银行、超市,加油站,邮局以及治安所的办公室。
她将视线从湖面移了回来,把行驶过久导致引擎已过热的车子开到了一个看起来像百货店或者大超市的地方。这里有几个穿着欧式条型衬衫的男子,正斜靠车库前面的结实的木椅子里,陶醉于斜阳里美丽的湖景。
忽然,她的车子晃动了一下,她见到同方向的一辆黑色宝马车越过了她的车。是宝马车把自己的车撞了一下。
宝马车在前方花坛边停下的同时,她熄灭了引擎下了车。
路旁有几个男子冲她点点头,然后右边的一个男子用手轻轻敲了敲他那顶蓝色帽子的边缘,她看到他的帽子上有店铺的名字------万事通专业修锁。
“女同胞,看起来你遇到了一些麻烦。”宝马司机“万事通”是个四十几岁的叔叔,十分友好地下了车走近朱雅丽。
“是的。你不能强行接吻的,知道这里有谁能帮我一把吗?我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朱雅丽问他。
“好吧,我是本地人。”万事通在路边打了个电话,又走近宝马车窗口,对车里的陈秘书说:“你先开车把张总送回公司,我在这里把事处理一下。”
“赔些钱吧!”张总在厂里不屑一顾对司机说。
“一会儿我就回公司开车去维修店。”
看着陈秘书开车离去,他笑了笑。“万事通”师傅业余时间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就在不远处的街口,他是苏北人,在这个城市打工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