怄气躲进房间的祈冥是又委屈又气愤!
委屈的是他自己居然误解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会喜欢自己,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本以为血释说的是喜欢他本人!而不是,仅仅是,他的血!血释宁愿喜欢他的血也不喜欢他本人,他本人也包括了他的血……如此循环,到最后他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忘记了,空荡荡的心里只埋藏着委屈。
气愤的是外面的那个“衣冠禽兽”竟然真的把他一个人放房间里面了,他相信凭血释非人类的力量那扇对于常人来说牢不可破的门是绝对难不到他的,但是他居然不进来!他不进来啊!
正在他维持着撕扯被角的姿势刚睡熟的时候血释轻轻的把门打开,进来了。血释坐在床沿,借着外面的光看着祈冥小小的脸蛋,他轻轻抚摸了一下他如凝脂般的脸颊,再收回手,一声长叹悄无声息的从他湿润粉嫩的薄唇里发出。
两个都是有秘密的人,现在却不知被什么牵绊住了,绑在了一起。
血释不知道牵绊住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俩既没有血缘,亲情的羁绊自然是谈不上;也不是朋友,以友情作为羁绊也只能置之一笑;同病相怜?那种羁绊更让他觉得好笑。他们两个才不是什么同病相怜呢!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光也有20年之久,尽管把这个年龄放在血族里来算他还只不过是个“婴儿”,可是他现在是以人类的身份存活着的,连暗杀使的身份也是以人类的身份接替的。血释也从不认为自己除了不能长时间站在烈日之下还有偶尔要补充点血液,会点特殊的能力之外,自己跟普通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都知道任隐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看情况还是那种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让他知道的事情。血释想,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自找烦恼,非要刨根问底,弄出个所以然来。
任隐瞒着他的事,除了身上仅有的身世谜团之外,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加令人值得好奇,值得探究的东西。他也猜出了一点点,他们的身份可能会有点“异类”的“特殊”,噢不,或许只有他自己是。
想想他身上拥有的双重血统,一半冰族的一半血族的。
以他现在的体质,血族的血统在他身上发挥的更为淋漓尽致。
他抬起手凑进嘴边,轻轻的含进嘴里咬破了点皮,放开的时候手腕上已经渗出了一滴蓝色的,泛着清冷白光的血液。这就是他的血,高傲的姿态象征了他不凡的身份——蓝血贵族呵!
血释俯下身把手腕放在祈冥嘴边,血液顺着肌肤的纹理慢慢往下滑,就在正要落进祈冥半张着的小嘴的时候血释突然改变了主意,用另一只手接住了那滴注定没有归宿的血液。
“我真是个自私狂,刚才居然还想把你变成只能依赖我的‘小宠物’,就算明知道你变成了我的‘宠物’之后会比以人类身份在我身旁呆的时间还要少,我也想把你变成私有的。我们之间不是没有羁绊么?所以我就想啊,要亲自制造些羁绊出来。”血释苦笑,俊美得不可比拟的脸上飘散着满是凄苦的尘埃。
“对不起。”他再次俯身,只不过这次是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血释微笑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嫩嫩的嘴唇,好想一一亲下去。意识到这个荒唐的念头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惊讶又无奈,这个时候他就再次想起了上次在梦了见过的,有着和祈冥一样透澈清明的眼睛的女孩。站在樱树下的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血释刚好是面对面站在她面前的,那会不会是他呢!她在等他?
血释为这个想法感到荒谬,因为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到过自己的身上。她的眼里处了清澈还是清澈,根本藏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就像,就像拥有一双让人羡慕不已的眼睛的,却什么也看不见的,盲女!
他在祈冥身边躺下,祈冥像是察觉到了猎物的气味,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他侧身将他娇小的身体搂在怀里,为他可爱的举动心动不已。
而第二天祈冥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的。他看到尽在咫尺的,睡前一直想念着的那个人,小嘴都合不拢了,又是惊喜又是害羞的,完全就像是一个坠入爱河的青春期少女。这下,多少有点像她本身了,那个可悲的灵魂。
祝你深陷幸福的沼泽,永远不要再迈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