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星光璀璨的绕着自己打转。
空气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非常无聊的血释忽然慢慢的勾起嘴角,雪季察觉到他的变化,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右手手背中指根部的红色印记。
“可以陪我玩个游戏吗?”血释孩子气的打断他的思考,他呆了一下,再问:“什么游戏?”
血释看着地面飘落的绿叶认真的想。他好象想到了的样子,高兴的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说:“我们在这片区域,捉迷藏,谁输了谁就得答应赢的那方一个条件。你说怎么样?”
当然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迷惑,更何况他们这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雪季抱着手臂思考着什么,血释见他那么犹豫不决,便直径走到他旁边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随便玩玩,谁都不会吃亏的。”
雪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要跟吸血鬼捉迷藏吗!
“好吧!开始,谁先藏?不如你先来。”
“好,我先藏。不过我得说明一下,必须在5分钟之内找到我,时间久了就不好玩了。”血释的样子看起来纯真无害,而另一个人早就把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雪季微笑着点头,然后走到树下面对着树,用手捂着脸,开始念:“十,九,八……三,二,一。藏好了吗?我要来抓你了。”
风里干净得只剩下湿湿的空气,雪季皱着眉,有点埋怨不久前下过的一场小雨。他闭上眼睛安静的站在空旷的草地中间,风朝他的脸吹过来,他嗅了嗅,然后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就是控制黑暗木偶剧的木偶师们发出来的,蔑视一切又迫不及待的走向灭亡。
可是雪季又怎么会轻视自己的生命,走向灭亡呢!
他之所以会笑,那都是因为,他感觉到操纵木偶的银线似乎已经乖顺的缠在他手指上了。
血释很是随意的坐在树枝上,他看到雪季在寻找自己的气味,很无聊的前后晃动双腿。
“白痴,怎么可能闻到我的气味!”听似不轻不重的语气,可被雪季听到了,那就不得了了。
当雪季满脸微笑的站在血释面前的时候,血释的确被他惊到了,因为他正对着风,而血释在他的后面,就算有气味也不会被他闻到。可这……
“你说话的声音很大,连站在那么远的我都听到了。”雪季一脸温柔的作着自己的解释,血释想也没多想便答话,用非常惋惜的语气说:“原来是这个样子,唉,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说话。嗯。”
血释愿赌服输,他撑着树杆跳到草地上,平视雪季,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语气说:“那你想要点什么?条件呢?”
他突然看到他笑得很妩媚,然后在他要陷入那个旋涡的时候他突然停住,冷冷的说了句:“离我远点。”接着他就看到他安静得像是个会走路的雪人,安静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本来还很高兴的血释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像是从白昼突然坠入了黑夜那般,莫名的滋生出恐慌的情绪。
他想到那天晚上妖纯冰冷的眼神,以及她手中那柄被白光包裹着的十字银枪。
那个眼神里所能读出来的,只有满溢出来的厌世,自私,杀欲。
而刚才雪季的眼神,像及了他妹妹的,要是再准确点来说的话,他妹妹的眼神简直是跟他的翻本。
“真不愧是兄妹。”这句话轻轻的飘荡在空气里,而说这句话的人眨眼间消失了。
雪季倚着大树粗壮的主干,嘴角流露出来的嘲笑清晰可见。
“你的眼神还真是不好。”他掸掸自己衣服上的尘土,转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
浓密的树林里,雪季安静的走在杂草丛生中,一个黑影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并没有发现。不知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动静还是心里头的不安,他快速的转身,后面静悄悄的,直耸入半空中的大树杆密密麻麻,毫无规律的排列。一根一根的树干让他很不塌实。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血释为什么要折回来?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小插曲闯了进来,他想到刚才在捉迷藏的时候他一直都躲在早已布置好的结界里。任何人都看不到他,但是,为什么被雪季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识破呢!
A学院没有围墙,因为它后面,是一片茂密绵延的森林。森林,是最好的屏障,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延伸到哪,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会住着什么怪物。而雪季和血释就在这片森林里玩追逐游戏。
正在血释嘲笑雪季的时候雪季突然停了下来,并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
雪季知道,那是这片森林里唯一没有种树的一块圆形空地。而现在,任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妖纯的十字银枪,指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妖纯。
跟在他后面的血释也停下来,躲在一棵树上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他看着任隐,不禁有些生气。
“需要我帮你带话给你哥哥吗?不,或许他也正要叫人带话给你呢!”任隐虽然是面带微笑的对她说话,可是她只感到一股冰冷到极点的空气缠住了她的心脏,勒紧了。
妖纯咬住嘴唇,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朝他喊:“放了我哥哥不行吗?他是无辜的,他谁也没害过。你们就是些恶魔,恶魔,别杀我哥了,算我求你好吗?你杀了我。”妖纯突然坐起来抓住她的那柄长枪,然后把它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嘴角抽搐了一下,雪季并没有理会自身的反应,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在地上为他求饶的妹妹。
任隐轻轻的从她手里抽出枪,退后了几步,她扑倒在地上,仰着头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任隐的嘴角淡淡的浮起一个笑容,“看来你是没什么遗言了。”语毕,他扣响了扳机,一个白色的十字架冲了出来……
雪季看到自己妹妹头上仿佛是墓碑一样插着的十字架后,默默的离开了。血释在后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些同情他。
一股细血从妖纯的额头上流出来,她笔直的往后仰,眼睛一直盯着任隐的脸最后疲倦的闭上。血释走近了,他看了一眼妖纯,任隐看到他后,笑着捏碎了那柄长枪。
“回家吧!”血释走到任隐旁边,拉着他的手就往森林里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