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宇问我,你是否喜欢过一个人,见到她就很开心,不见的时候莫名的失落,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起她的样子,睡觉的时候都希望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的脸庞。
我说没有。看着路宇本来沉醉在自我抒情里不能自拔的时候我用“没有”两个字果断的把他拉了回来。
他继续说道:“那你就没有,曾经见到过一个人的瞬间,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还会情不自禁地多看她两眼。或许就那么地她静静地走进了你的世界,从此你的世界不再平静如死水,而成了斑斓壮阔的海洋。”
“没有,在体校的那几年,整天面对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我都觉得看到个女的都会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其实我知道他在自言自语。
“我如此出众的外表,被人多看两眼是正常,但我们肯定不能去去随随便便回别人两眼”,我很不要脸地说道。其实,我和颜夕一样,从小就养成了坚忍独立的习惯,对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东西无感,包括人。也许我们都仅仅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
“等一下。”我突然说道。好像,路宇说的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嗯?”路宇被我话风的转变打断。
“没什么。”
“你知道么,当你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防备都轻易的卸下了,你还怕自己不能赤裸裸地那般坦诚于她。你会谨小慎微,又想步步逼近,然后能和她走在一起,融为一体。”
“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我姐吧。”
路宇没有瞅我,点点头。
我看到了深情的路宇,在那一晚喝过酒后,我们坐在马路边上,他的心事被我更加明了,而他喜欢的多深,就有多孤独。
“那我姐知道么?”我问道。
“她……”路宇有些迟疑,“应该知道吧,又或许,不知道?”
他微微发红的脸和那昏黄的路灯光交融在一起,成为最最缠绵朦胧情感的写实。
“你都没有和我姐正式地说过?”
“没有。我怕,我总觉得她永远都像我第一次见她时的那般美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很想跟她在一起,可我不敢说,遇见颜夕,我觉得我都不像以前那个勇敢的有些发疯的自己了。所以,我真的怕,万一……我们连这种还算美好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也替他害怕。我知道,颜夕应该是喜欢他的,颜夕的朋友那么少,更别说有男生能和她走得那么近。可颜夕应该对谁都有那么些距离吧,也许就是这种距离让路宇不敢前去。又也许,将来有一天,路宇真得会因此受到伤害,那样的话,还不如就这样好了。我心想。
路宇垂着的头抬了起来,过了一会,他起身:“走吧,小童。”
我看见他的身影无限的被拉长,像是伸向了没有尽头的忧愁里去,而那缓慢的脚步,又会走向何方呢?
我追上他,和他并肩。搂着他的肩膀。
晚上路宇偷偷带我溜出去吃饭,颜夕有事没来。路宇说:“她没来也好。”
心事这个词,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