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亦真亦幻
二弟？
那人的话语让陈锋意识到什么，他脑海突然一阵混乱，似一段尘封的记忆解开，冲向他脑海中。
记忆中，有一人称他二弟，那声音有些飘忽，捉摸不定，但他仔细想想，竟发现记忆中的声音与对面那人有些相同。
记忆中场景不断变幻，最后融合成一道人影，身材挺拔，面容冷峻，又有些傲气凌人。
当脑海中出现这个人影时，陈锋原本平静如湖泊一般的心神，似被丢进了石子，泛起阵阵波动。
那个人对他来说，已是很久之前的记忆，后也因种种原因，被他使用手段尘封起来。
如今突然出现，让他不禁潸然落泪的同时又有些措手不及。
“二弟！”
耳边又传来如记忆中一般熟悉的声音，陈锋也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尘封的记忆重现，眼前此人对他对称呼，再加上之前对陈仆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似乎猜测到什么，双眼中出现不可思议的神采。
他身子突然一动，上前走了一步，双目紧紧的盯着那人，似要看透那人的容貌，验证心中所想。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向那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真与他记忆中的人影有些重合，他心中激动更深，越来越期待那人是他心中所猜测的一般，他又上前走了一两步，似乎想要更距离的看清那人的面容。
“二弟，陈仆已经跪下认罪，你当真依旧沉默么？”那人终于再次开口，质问的声音传彻整个房间。
陈锋目光凝视着那人，那质问的话语他根本没有听进，当他看到那人的容貌与记忆中的人影完全重合时，他的思绪已渐渐飘远。那人也看到了陈锋没有听进他的话语，他皱了皱眉，脸上也露出不耐的神色。
“大……大哥？！”
终于，那久违的称呼将陈锋从繁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说出他心中久违的话语，当说出这句话时，他嘴边都有些打颤。
多少年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还能看到这个人，这个当初在家族突现灾难，更被仇敌围攻，临近覆灭之时，就是这个人为了保护他，而身陷险境，最后因他死亡。
这个人就是他的大哥——陈羽。
如今再见到陈羽，一切都像是梦境，他真希望这是一次重生，让他能够弥补遗憾，他再也不想为了愧疚而封印记忆，以至于后来他成就了帝境强者，再也高兴不起来，为了复仇只剩下满手的鲜血。
现在纵然是梦，他也永远不愿醒来。
……
……
“大哥！”
听见陈锋对他的称呼，以及说话时有些颤抖的语气，陈羽不禁动容，冷漠的双眼中有了其他的色彩。
他动了动头，看向陈锋，目光中带着别样的意味直视陈锋的双眼，似乎要从中看透陈锋的想法。
当他看见陈锋双眼中竟有些呆滞时，终于有些站不住了，他之前那般端着架子，只不过是太看不过自己的这个二弟性子太过懦弱，想要以此吓一下他，让他改改性子。
但如今见陈锋有事，也不敢继续这般静心，他向前几步，来到陈锋面前，有些关切的问询道：“二弟，你怎么了？”
陈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陈羽熟悉的脸庞，似陷入无尽回忆中，房屋中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见此情况，陈羽有些手无所措，因为陈锋在他眼中性格软弱，而他又有些强势，自然无法交流，因而来往极少，不甚了解陈锋的情况，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随后又想到陈锋的伤势正是由陈仆引起，他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转过身来到跪下的陈仆面前，冷冷的问道：
“陈仆，你是否对我有所隐瞒，还对我二弟做了其他的事情，交代出来，否则，纵然是大管家也保不了你。”
陈仆听到陈羽冰冷的话语，以及话语中的大管家，再看看那一旁目光呆滞的陈锋，他竟有些惊慌了，神色中都充满了恐惧。
他跪在地上，双目深处有着犹豫，他之前对陈羽交代之时，确实有所隐瞒，他不敢保证自己一旦说出真正的结果，陈羽会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
陈仆心中不禁暗自悔恨起来，他没想到陈羽竟对体质孱弱的陈锋如此的在意，以至于错估了形势，对只有灵境一品的陈锋动手。
要知道他的实力有灵境五品，灵境是修士第一重境界，由一至九九个品级，陈仆已然跨跃了大半个灵境，仅仅灵境一品的陈锋哪里是他的对手。
最后他控制不住力量，在陈锋身上留下许多伤势，事后他以为性子懦弱的陈锋，不敢将事情告知他人，却完全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失言，被陈羽听到了此事。
他知道陈羽速来对陈锋不甚言词，因为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却没想到陈羽竟对陈锋如此在乎，直接让他来到陈锋面前跪下告罪。
如今看了看陈羽那凌厉的眼神，又想到陈羽那比他强大无数倍的力量，一时间似被陈羽无形的威势压迫，全身都不禁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渐渐冒出冷汗。
陈仆正要承受不住这威势，说出真正的话语时，突然心中一股力量乱窜，似在警告着他不要说出真实的情况，否则后果自负。
他猛然一惊，额头冷汗密布，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脸庞，滴在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让房屋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双眼一阵精光闪烁，心中不断琢磨措辞，思考应该怎样交代，才能保护好自己，约十来息后，他想到了什么，语气缓慢的说道：
“少主，不……不怪我的，当时陈锋少爷冲向我，我……我只是下意识阻挡，少主，你知道的，陈锋少爷的体质太弱了，我没控制住力量，才会这样的。”
“混账，你这奴仆明明知道二弟体质孱弱，还敢伤与他，杀了你都不足以平息二弟怒气。”陈羽背负着双手，大声质问，他的目光如鹰眼一般锐利，看向陈仆时已有怒气。
在陈羽眼中，陈锋纵然体质孱弱，难以修炼，但也不是陈仆这个陈家的奴仆可以得罪的，更别说是将陈锋弄出这般模样，这无疑是欺主了。
陈家偌大的一个家族，家规森严，陈仆这般行为，几乎可以废其修为了。
“少主饶命，陈仆知错了。”陈仆跪在陈羽面前，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几乎将青石地板磕出裂缝，额头便更开了缝，不断冒出鲜血，掺杂着冷汗从眉间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