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场中,仙术师草草处置了参与争斗的数人,便挥手让江南做好准备,不日便要随他上山,自己则跟着赵天,打算清查赵天这些年的劣迹。
虽然自己拿赵天没有办法,但却可以和赵天的下属好好算算帐,一时间,仙山下人心惶惶,往日里以权谋私的几人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深怕仙术师会查到自己头上。
在这场波澜之下,先前针对江南,谋划了数日,更是惊动了数名仙山下也是权重人士的冲突反而犹如儿戏般结束了,大家似乎极有默契地不去谈及此事,这一场风雨竟也没能掀起一场稍大点的风波。
显然是仙术师暗中发力了,赵天也乐得其成,相比自己的安然无恙,手底下那帮人的安危在他心里倒不重要了,既然仙术师想查,他也就放手让他去查了,甚至还暗中交出一些无关自己痛痒的证据,以此稍稍平息仙术师对自己的怒火。
江南扶着伍老大回到了住处,结果还没等屁股坐热,便有杂役跑来,恭恭敬敬地将江南与伍老大请到了一处华丽地阁楼中,说是赵老大的吩咐,以后这阁楼就是伍老大的住所了。
明白这是赵天的示好,江南也是毫不客气地扶着伍老大住进了这阁楼中,顺带叫来了几名杂役,吩咐他们将江南的父母亲友们都一并接了过来。
这阁楼甚大,即便住上数十人也并觉拥挤,只是江南的亲友人数远不止数十人,只好让人在四周寻找住所,让自己的亲友们能住的尽量靠近一些。
亲友们知晓了江南能够修仙之事,羡慕、嫉妒、恭维、称赞者皆有之,江南也不在意,微笑着打理着一些零碎的琐事。
只是,虽然自己已经修仙了,但山下的杂役们或多或少都与仙术师有些关系,自己将亲友们聚居到一起,已是极限了,再想做出些什么,想来杂役们也该不满了。
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江南与众亲友吃了顿晚饭,席上众人皆是感慨万分,没想到当初还是和自己一般无二的江南,摇身一变竟成了高高在上的“仙术师大人”,情绪激荡之下,不免有多敬了江南几杯酒。
……
夜风习习,呼呼地吹拂起一人的衣摆。
那人正是酒席散去后,孤身站立在月砂林前的江南。
凉爽的夜风轻轻掠过耳际,发梢在风中略显凌乱地摇曳着,江南的眼眸在树林的缝隙中扫来扫去,探试着“某人”的倩影。
浅黄色的百褶裙像一团云一般飘了过来,少女足上绑着两串银质的铃铛,在空寂地树林中清脆雀跃地响着。
白皙细腻地脸庞上,小巧地琼鼻一皱一皱的,绾衣瞪着大大地眼睛,嗔声说道:“臭流氓,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陪我玩儿?”
江南心中一暖,迈步走进了月砂林中。
月砂林的屏障一亮一灭,一股泥土的甜香混着一阵突然袭来的少女体香涌进江南鼻子里,还没等江南缓过神来,绾衣已然拉住江南的手,兴奋地向林间跑去。
“臭流氓,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在溪边发现了一朵好漂亮的花,我马上就拿给你看……”
“……还有,我今天让棉花糖帮我追一只小猴子,结果那只小猴子逃到树上去了,棉花糖它抓不到,以后我一定要教会棉花糖爬树,就是不知道它那四条小短腿能不能学会……”
“……中午我和棉花糖偷偷跑去灶房偷吃的,结果棉花糖那个笨蛋居然掉进煤堆里啦,最后顶着一身黑毛晃晃悠悠地爬了出来,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儿,真是笑死我了……”
……
清脆地铃铛声中,夹杂着女孩一串串灵动地笑语,江南淡笑地望着绾衣,任由她抓着自己,不急不慢地随着她向林中跑去。
棉花糖圆滚滚地雪白身体蹦跳着,撒着欢朝绾衣跑了过来,绾衣松开牵着江南的手,嘻笑一声,一把将它抱起。
那糯软地触感还残留在手中,江南不舍地看着绾衣地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居然萦绕起一丝若有若无地失落感。
绾衣嘻嘻哈哈地将棉花糖捧在怀里揉来揉去,捏成各种“怪异”地形状。
江南心中好像卸掉了一个重负一般,轻松地吐了口气。
这几个月来,赵天与赵广一直在自己身后追赶着自己,就像索命的恶鬼一般,自己稍有懈怠,便会毫不犹豫吃掉自己!
几个月了,连陪绾衣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今夜绾衣这般欢喜,怕是也知道自己不用再争分夺秒的修炼,可以安静地陪她一夜了。
绾衣懂事地没有抱怨什么,只有在今夜她欢愉的神色中,江南才能看出她有多么希望自己能多陪陪她!
只是,明天自己就要上仙山了。
“绾衣……”
江南揉了揉眉心,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嗯?”
绾衣回头疑惑地瞧了江南一眼,起身问道:“怎么啦?”
望着俏生生站立着的女孩,江南突然一步上前,将绾衣一把拥入怀中!
“绾衣……我明天就要上仙山了!”
玉藕般的小臂半裸着,绾衣捏着两个小拳头,咬着下唇,轻轻挣扎了几下,然而江南却抱的更紧了。
泄气地嘟起嘴来,绾衣只好任由江南抱着,将头靠在了江南胸口,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我会去仙山上看你的!”
“真的吗?”
江南脸庞上笼上一层浓郁地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也能上山……你以后也要每天都来看我,每天都要来!”
“哼!”
绾衣小巧的鼻子中挤出一丝轻哼声,冲江南翻了个白眼。
棉花糖轻轻叫着,疑惑地望着二人,不懂自己的主人为何又被眼前这人给抱住了。
夜风轻轻拂动,宁静的夜空下,突然传来女孩一句弱弱地声音:“臭流氓……”
“嗯?”
“……你抱够了没有?”
“不够……”
江南惬意地将脸埋进了绾衣的青丝当中,深吸了一口气,嗅着扑鼻地幽香,感受着怀中身子的温软,头也不抬,闷闷地回应着:“你都说我是臭流氓了,怎么会抱的够……”
“真的是……永远都抱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