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你坠入地狱,却给不了一个你想要的天堂。——节记
“你来干什么?没事的话我要去休息了。”莫泠闭上眼睛,淡淡的下着逐客令。
“我想见你……”快斗轻笑,眼睛里是漠然的惆怅和思念,让人不忍心望进去,“……你为什么……躲着我?”
“你还不明白吗?”莫泠转过身不再看他,“站在你面前的,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什么……”
她转过身来,第一次正视他的双眼,深深吐息,开口:“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樱井亦诗了。”耸耸肩,她轻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我叫做莫泠,与你天才魔术士黑羽快斗,素不相识。”
“不对!”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又变的急速起来,快斗急切地想找尽一切借口改变她的想法,“我们会想办法,解药还是有希望的……”
“你怕是误会了吧。”打断了男子急切的话语,她仰起头漠然的盯着那双眼睛,带着淡淡的不舍,像是回忆,像是珍藏,她扬起纤细的手,指甲划破手心,血腥味在空中蔓延,他对她落寞的微笑,“我们之间,隔着我们无法超越的距离。”
快斗恍惚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后退一步,脸色募得发白:“不要说了……”
“可是你知道,你我都不是喜欢逃避的人。”越过他的脸庞,她的眼神仿佛飘忽在空中。
快斗露出落寞的笑容:“可是你也知道,没有了你,再美好的世界都不会是我的幸福……”
莫泠摇摇头:“我这一生,做了太多太多后悔的事,我后悔加入组织,我后悔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我后悔自己害死了你的父亲,我后悔当初不曾听你解释便选择逃避。”
她缓缓地吐露练习了多遍的话,一句又一句,敲击在他的心脏之上。
快斗深吸口气,眼中是深沉的悲哀:“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苦笑着看着面前挚爱的男子,“我真的很怕,我怕我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身边会什么也不剩的。你要明白,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因为你的父亲间接害死了我的母亲,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没有资格爱你!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在无法控制的嘶吼出来,她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而且这一次,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害得你受了伤,害得瑾现在还在医院,害德我自己险些失去Wendy。我输不起了……”
“那你就宁愿输掉我吗?”快斗质问着,“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愿意改!只要你提出来……”
“你没有错,从头到尾错的都只是我。”握紧双拳,她深深呼吸,却依旧阻止不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你明知道,我欠瑾太多,我不能再这么自私……”
逆光之中,她的身影仿若一副水粉画,她的表情被隐藏在这一片光影散乱的重叠之中。然而他却依旧可以看到有晶莹的泪自她的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冰冷。
他终于认命般地立住,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他明白,她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十五年前如此,十五年后也如此,她还是丝毫不变,无论时间经过了怎样的变迁。
可她终究,为了他流下泪。
“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真的就不相信世上有爱。我恨上帝把我抛弃,我恨死神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她轻轻开口,声音清晰而残忍,“在知道母亲抛弃我的真正原因之前,我从没停止过很。而你不同,你从小生活在阳光中,若不是失去了父亲,你过得会比谁都幸福。”
“可是,我们是相爱的。”快斗悲哀地看着她,心间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回摩擦,而他居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我可以为你坠入地狱,却给不了一个你想要的天堂。所以,请忘了我,因为我深知自己如论如何都不是你的幸福。”她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他模糊的身影,“你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子,我并非是为爱而生的女子,在我的生命里有太多黑暗,那些东西我接受不得也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