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在这里干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吓得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用轻功跳到楼上的北辰夜一惊,差点摔倒。“小夜是想进去吗?”
“是雨叔啊!”转身,看到是翩翩而雅的雨,北辰夜吐吐舌,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想查点东西,嘿嘿……”
“小夜,我知道你想查什么,所以劝你不要硬闯机密阁,否则就是你父亲,都救不了你。”望着这一栋松松散散像要垮掉的建筑,雨的脸上除了不变的柔笑,还有眼中自然流露的敬佩。
“雨叔,这里真的有那么恐怖么?”听到他这么说,北辰夜明白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也许可以从雨这里找到答案。
“不是恐怖,而是玄妙,但凡见识过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夸她是机关天才的,又有谁知道这只是她才华的一部分呢!”雨转身,打算离开这里,这个时辰,她要醒了呢。
“雨叔?雨叔!”看着雨用轻功跳出自己的视线,北辰夜虽有不信,却也不敢轻易妄动,看来,还是要等父亲回来再说了。
染墨居外的苑子里,早早聚集了连夜从各地赶来的暗族各方首领,他们或紧张,或兴奋,或担忧,曾经一个个让大陆上各国为之敬畏的人物,到了这里,却仿佛一个个要见师长的小学生般。偷偷潜入的北辰夜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也开始有些期待那个能住进染墨居内的人物了。
根据暗族的记载,染墨居,是历代暗族族长的居所,也只有被暗族众人承认、举行了继任大典的族长,才有资格入住染墨居。可是自己在墨都已经生活了十年了,还从未听过、见到举行族长继任大典,那……苑子里住的……又是谁?为什么三堂三部的重要人员会不惜连夜赶回圣地?
当染墨居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时,当那代表着她的一抹白纱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当那若有似无的清香在小苑里散开时,当她嘴角特有的浅笑弯起时,苑子里所有人的呼吸、心跳,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了,只是呆呆地在那里凝望着……
如墨似锦的长发,仍旧只是简单地挽出一个发髻,通身翠绿晶莹的碧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中,柳叶般细长的峨眉,明亮如水、漆黑如夜的双瞳,小巧挺立的鼻,红润微扬的朱唇,白皙娇嫩的皮肤浅着素妆。
白色短装小袄,领口、袖口以银线滚边镶花,百褶襦裙长至脚裸,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在裙裾处浅浅绽放,粉色的绣花鞋面上,是一朵娇然开放的白百合。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偷偷躲在苑子外看到这一幕的北辰夜,不由得低吟出这首盛极一时的美人颂。仙女琴娘的名字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只是为何她竟住在染墨居内?
“臭小子,躲在这里干吗?”两日前听到夫人传信说小主子突然醒来,他便自水蓝连夜赶回圣地,希望能再次见到她,谁知刚进门,就碰到同样风尘仆仆的南宫,两人衣衫都来不及换下,就匆匆赶来染墨居,没想到自家儿子竟躲在这里偷觑?
“啊?父亲!”北辰夜一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转身,垂首恭敬地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真的是好奇心杀死猫啊!
“跟我进来!”做为暗族的执法长老,北堂一向都是以严肃的一面示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极少见到他失态的一面。
“小夜,进来见过族长吧!”南宫望了一眼染墨居门口的白色身影,抚着北辰夜的头,柔柔道。
“恩。”想他北辰夜在这墨都内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自家老爹,而眼前温温柔柔的南宫阿姨,却是当成亲阿姨一般亲近,在她面前,他就真的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跟在两人身后,北辰夜静静走进苑落,眼睛却一直偷偷注视着那个白衣女子,好一张倾城倾国的绝色佳颜,难怪连一向冰冷的冰族族长,都会心动于她。
“三堂:四方、四象、四季,
三部:夜、卫、御,
见过族长!”
一个个清晰的声音,一张张激动期盼的表情,让我的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起来吧!”虚空地抬了抬手臂,示意众人起身。“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面对这样的一群人,一群这样忠心的属下、朋友,我无法装出失忆的样子来伤他们的心,向着他们,深深弯下了身子。
“主子!”
“小姐!”
他们惊呼,一是为她的行为,身为族长的她,竟会对着他们鞠躬;二却是为她那句话。
回答他们的,是一记仿佛可以赶走寒冷,可以让冬雪融化的浅笑……
北殿里,玄色衣装的北堂,高坐在自家厅里,轻松地品着茶着,脸上是北辰夜从未见过的轻松与释然。
“小夜,听说你最近又偷偷跑到机密阁了?”放下茶盅,北堂正色问道。
“是。”他知道,他在宫中的一切,都会有人注意到,只是看严重程度,无关大碍的,父亲最多也只训斥两句罢了。所以他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以后你少往那边去,那里的机关,不是你能应付的。”看着面前虽然只有十岁,却聪慧异常的嫡子,北堂的心中除了欣慰,还有淡淡地担忧。
“是,父亲。”垂首,北辰夜应下声,“只是……孩儿有些事不明白,希望父亲能给予解答。”顿了顿,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今天上午时,你也看到了,以你的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北堂可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一直都是采取诱导的方式,让他自己去思考,找到答案。
听到父亲这么问,北辰夜抬起头,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亮亮的光芒,父亲是在告诉自己答案!“恩……孩儿之前见过她,那时她告诉我,说她叫莫墨,莫墨,是宏图两年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琴娘,虽然是在妓院中卖艺,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一直洁身自好,再加上她如仙子般的容貌,所以被人称为仙女琴娘……”
听着儿子一脸正经的分析,以及头头是道的引据,北堂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但今日,出现在染墨居的族长大人,虽与琴娘莫墨有着相似的容貌,但气质上却有所不同,所以我……”北辰夜低下头,思考着,“……我不敢确定。”
“夜儿,我想要你留在她身边,做她的影,你可愿意?”北堂思索了一下,询问自己的儿子。
“父亲?!”北辰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在暗族,每任族长身边都会有一两个影卫,不仅是为了保护族长的安全,更是下一代四方长老之首的接班人。
“夜儿可有信心,去保护好我们族中的女神?”北堂敛去眸中的关爱,正色问道,就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暗族人一般。能被选为族长的影,是暗族每一个人的骄傲和荣耀,但所承受的却是极为严厉、甚至是苛刻的训练及考验。
“族中的女神?”北辰夜有些不解,这个族长,不是晕迷了很久么?为什么为称她是女神呢?
“夜儿,这里,是她被承认后我族的历史。”将一本表皮为黑色的册子放在手边的桌台上,北堂面色认真,“这是机密要件,你身为暗族人,应该知道泄露机密的后果,就算你是我的嫡子,也不会例外。夜儿,不要让父亲失望……”说罢,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儿子,北堂转身离开了大厅。
虽然他只有十岁,虽然在别人眼中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但是做为彩虹大陆上最神秘,也是最神圣一族的族人,也是做为四大长老的嫡子,他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使命。所以,北辰面色郑重地在父亲离去后,打开了那本册子……
“莫墨,原名紫墨,是前任族长莫心荷与前任紫月帝君紫沐云之嫡公主。于出生三月后,被我族叛逆莫邪丢下紫都的后山悬崖……
彩虹历502年,以莫墨之名突然出现在宏图红都郊区,被一名叫做丫头(后改名为锦儿)的浣洗女子所救,为求生计,与栖霞苑鸨娘签下协议,以琴娘之名卖艺……
四季堂主春樱潜入莫墨身边,并发现其身份……
与冰族族长冰尘两情相悦……
将暗族内除四方四象四季外重新建立了三部:夜部,以收集情报为主;卫部,以保护族长及相关重要首领为主,杀手之职为副;御部,以发明创新为主,并兼顾族内的生意。三部之首,直接听命于族长,无须受三堂指派……
云锦阁,是族长紫墨以云澈之名设立的一间成衣坊,在宏图、金夏设有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