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苍家的路上,我终是抵不过回忆的伤痛,再次触及心脉,一口心头血直直地喷在了车壁之上,整个人也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随后追来的冰尘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当场呆在了那里。
天梁黑着一张脸从内室走出,墨色的眸子扫过冰尘,里面满满地全是愤怒。“你不是已经失忆了吗?不是要与那雪家小姐成亲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她就快要死了,死了!你知道吗!”天梁的嘶吼,不仅让房子周围的暗卫一愣,同时也把在院中等待消息的苍氏家主吓了一跳。
“不会的……不会的……”冰尘听到这里,身形亦是一颤,倒退了几步才稳住。银色的眸中写满了慌乱、不相信。
“不会?”天梁再上前一步,充满怒火的眼睛直直看向冰尘,“八年前,她听闻你要娶那水璃,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适,眼睛看不见地也要到水蓝寻你,可结果呢?你失忆不记得她,让她伤心而回。七年前,她临产的前几月被水琉掳去皇宫,差点丢了性命不说,竟为了不让水琉用孩子威胁你,不惜暴露身份。好容易我们寻到了金莲,治好了她的心疾,小心翼翼地照顾了七年,还有三年便可以彻底痊愈,你呢?一个假病的消息传来,她心绪大乱,再次伤到心脉,功亏一篑,便是神仙在世都无法再治好她的病。即便这样,你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年前,你再次传出与水璃成亲的消息,她前来祝贺,竟被你拉去解媚药!冰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家主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害她?既然已经失忆不记得她了,为什么不一直失忆下去,为什么还要记起来,为什么还要伤她!”
天梁每一句的质问,就像一柄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冰尘心上,痛地无法呼吸。
依云在旁轻轻扯了扯天梁的衣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对于这种人,我恨不得杀了他!”天梁身为医者,一向儒雅,极少会说出这种严厉的话,这一次也被气急了。“我去给主子熬药。”说完,又狠狠瞪了冰尘一眼。
“天梁,”依云扯住了天梁,眉头紧皱地说,“有件事要跟你说。其实你这段时间熬的药,小姐都吐了。”
“什么?!”闻言,天梁大惊,“我明明看着她喝下去的。”
“你一离开小姐便全吐了出来,她说喝不下,而且,最近的饭量也是越来越少。”依云如实地将情况说给天梁听。“要不要请神医来帮小姐看看?”
“你为什么不早说?”天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主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是小姐不许我说,说你最近为她的事已经操劳太多了。”依云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真是糊涂!”天梁叹气,拎着东西离开了房间。他还是再回去找找看,有没有缓解主子病情的方法。
冰尘慢慢地来到床前,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墨儿,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竟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你。墨儿,尘哥哥带你去一个可以治好你病的地方,好吗?”说着,冰尘轻柔地将紫墨从床上抱起,朝外面走去。
“你要把小姐带哪里去?她在生病!”依云见状伸手拦住了冰尘的去路。
“走开!”冰尘抬眸,眸光中的凌厉让依云心惊。
“不行,不许你带小姐离开。”依云咬牙坚持道,而她也相信破军部长会赶来。
“把主子放下!”果真,带着几分戾气地声音从冰尘身后传来。
“凝……”冰尘银眸一瞪,一股无形地灵力自他身上向外荡开,而被灵力波及到的人,则被瞬间冻住,然后才抱着紫墨继续朝外走去。
门外,苍茫虽运力躲过了冰封,但却不敢露面。刚才,他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事,比如冰尘与紫墨的孩子……不知这个消息是否要告诉盼孙心切,又极其重视血统的老族长呢?
冰尘抱着紫墨小心避开人群,来到皇宫中他的宫殿内,那里,有一张千年寒冰床,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离不开它。
“主子。”在冰尘出现在宫殿时,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那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同样一袭白衣的竹。
“守在门外,不论是谁,都不许进来,包括我父亲。”冰尘看也未看地吩咐道,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怀中的紫墨。“竹,你进来为我护法。”说罢,也不管二人的反应,单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冰尘的房间很干净,装饰、家具都很少,就像他这个人一般,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感觉。内室,是平时他修行的地方,那里,放着千年寒冰床。
他将紫墨在冰床上放好,很快紫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透明。
“主子,墨小姐的身子似乎是受不得寒气的。”竹跟在冰尘身后,银眸看向紫墨,有些担忧。
“你到外间守着,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打扰我。”冰尘仿佛没听到竹的话一般,反而将紫墨的衣裙缓缓解开。他做的很专注,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会伤到她似的。“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论什么人要进来,都给我拦下。”说罢,宽大的袖袍一挥,将竹推出房外,门也顺便关了起来。
“墨儿,是尘哥哥不好,就算是自己失忆了,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伤你。”冰尘一边继续解着紫墨身上繁复的衣裙,一边喃喃地对着她倾诉。“你知道当年你被师傅送走以后,我找了你多久吗?我几乎走遍了整个彩虹大陆,寻了你十六年,差点就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那么多年我都不曾放弃你,现在,又怎么会允许你带着对我的误解就这么离去呢?我不会,也不许!不论付出什么,哪怕是性命,我都要保全你……”冰尘的动作虽然缓慢,却也还是将紫墨的衣裙全数褪尽。
原本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因为躺在千年寒冰上的缘故而变得透明,弯弯地峨眉轻轻蹙在一起,粉嫩的唇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冰尘同样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缓缓覆在紫墨身上,垂首,银色如瀑般地长发散落在两人光滑的肌肤之上,银眸,满含深情地凝望着身下的人儿。“墨儿,尘哥哥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欺负你,只是将灵力转送到你的体内,帮你压制住心疾,让你可以看到大陆的统一,可以寻到续命的灵药,所以,墨儿,不要排斥我。”说罢,冰冷的唇缓缓压上了紫墨已经变得青紫的唇,身体也轻轻覆了上去……
外室,竹守在门口,打开灵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当一阵压抑地低喘从内室传出后,她的小脸先是一红,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唰地睁开了双眸。主子这是在……
同样觉察出冰尘目的的,还有大门外守着的梅。只是她眸中的震惊一闪而过,然后便又重新进入感知状态。主子在这个时候,最受不得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上午时分还算清静,只来了几个侍女,被梅轻松打发掉,但她知道,难缠的,很快便要来了……
果真,午饭时间刚过,带着满身杀气的破军与天梁便出现在了梅的面前。
“将我家主子交出来!”破军面色冷厉,一双墨眸满是杀气,仿佛眼前人敢说个不字,便会出刀杀了她一般。
“我家主子正在为墨小姐治伤。”梅的冷,同样让人畏惧。却不包括眼前这两个视主如命的男人。
“治伤?他不害我家主子就谢天谢地了,还会治什么伤!”天梁此时毫不客气地反驳着梅。“我家主子这一身的伤病,哪个不是拜你家那无情的主子所赐,治病一事就不劳他大驾了,快将我家主子送出来,我们自有办法救治!”紫墨此次的发病,天梁是全部归咎在冰尘身上,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突然恢复记忆说了那些话,主子又怎会再次发病。
梅不为所动,依旧挺身拦在两人面前。然,里面传出的细微动静,还是被门外的二人听到了。
天梁和破军的脸色大变,浑身散发出的寒意连梅都有些心惊。
“这就是你所谓的治伤?!”天梁大声质问道。“他明明是在趁人之危,是在雪上加霜!”天梁怒了,主子都病成那样了,冰尘居然还在想着那龌龊事,他真替主子不值!
“让开!”破军抽出短刃,那乌黑的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浅浅的血腥气提醒着梅,这不是一柄没开过“荤”的摆设。
“还有半天,傍晚时,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健康的墨小姐。”梅不为所动,银眸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两人,同样是半分不让。主子为了紫墨同样付出了很多,她不能让主子的心血白费。
“狗屁!动手!”天梁第一次爆粗口,实在是因为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害怕也愤怒。主子那样的身体,怎么经得住冰尘一天一夜的索取。
话落,两黑一白的身影便缠斗在了一起。
冰族虽是身怀魔法,具有灵力的一族,但在古武上,却仍是不及暗族,尤其还是身为卫部部长的破军,应对起来更是吃力,再加上多了一个功夫同样不弱的天梁,很快便露出了败势。
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及时加入了进来,缓解了梅的压力。两黑两白的身影在宫殿外大打出手,让身处室内的竹全身绷紧,扩大感知,生怕有人借机悄悄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