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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暗中的颤抖

“冰,我先走了,前门已经关了,你关一下后门就可以了。”月紫回头看,盯着蛋糕发呆的颜樱,笑了一下,“得了,饿了就吃吧,方正是免费的。”

“恩,可是舍不得。”颜樱趴在桌面上,轻轻地说,“我会关好的。”

“早点还去,外面的路灯坏了。”不知道店长有没有时间过来,月紫也有几分担忧,像颜樱这样漂亮的女孩,独自回家遇上危险怎么办?但是自己也不同路,月茄也等急了,也不可能搭她回家。况且太晚了自己也不好回去。

“恩,会的。”颜樱松松颈部的扣子。

“哪我先走了。”几分钟后摩托的声音远去。

月紫不知道她一离开,颜樱就吃了一点点蛋糕,倦意袭来,趴在桌上睡着了。衣服还是服务生的正装,几乎是开不及换下来,解开的两个扣子刚好看到她消瘦的锁骨。嘴角边沿还有蛋糕末。此刻,整个休息厅还亮着灯。

七瑾店里,二楼靠窗的桌上,一杯冷咖啡,没有动过的法式糕点,一只肥胖的白猫舔舔后又玩弄起来。旁边的书被没有关好的窗风吹起,继续翻动了几页。粟色发间凌乱,靠在床边,连睡姿都显得很深邃的错觉。

“噼啪……”刚才还盛着蛋糕的盆子掉下桌下,白猫紧跟跳了下去。被惊醒的薛痕澈,用左手扶了一下额头。看见白硫球的伟大壮举,它前脚顺势刮了刮嘴上的蛋糕后,用可怜兮兮的琥珀色双眸看着他。

虽然店里灯光了,前门也锁好了,这靠窗的地方从外界折射的灯光下,薛痕澈的轮廓依稀可见。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难道呆要到明天?

“喵……”白硫球蹭蹭薛痕澈的裤子,一转身窜到一楼可以等他,痕澈只好拿上书跟上。

灯光?薛痕澈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熟睡的背影,他在走近一步,左颜樱?她皎洁的脸上没有化妆,散开的青音乐符耳环若隐若现丝涉下,嘴角上海由糕点末,解开扣子的衣服以为侧姿,淡蓝色的内衣也露出一些,薛痕澈在扶开她脸上的糕点末是脸颊泛起红晕,无奈下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她,熟睡她没有平时的谨慎,很自然,很放松,比醒着的时候还要有真实感。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白硫球蜷曲起来睡在沙发后面,慵懒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默不作声。

突然颜樱动了一下,睁开重重的眼皮,很孩子气地揉着眼睛。薛痕澈很没形象地笑着,“谁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你的邮箱就不会有塞满的时候了。”

“薛痕澈,既然认出是我,可不可以不要笑了。还有不要跟学校说。”眼影拿起他的外套时是有些感动的,起码有人会为她盖上衣服别感冒。偏偏要是他,为什么。

“我没有打别人报告的习惯,带我在走出七瑾,我被锁在这里了。”痕澈很快恢复一脸冷峻的样子,无奈地说着。

“好,我去换一下衣服。”颜樱才发现自己开的扣子解开了。转身跑进了更衣室,想尽量避免这样尴尬的场面。

“你可以走了。”颜樱换回校服,一边用力关门顺便检查锁好没有。后门的街道因为灯最近被人故意打坏,修电工都不愿意再来修理,更别说有什么人会在十点后还在街上散步的。更因为这样夜色如墨。

颜樱不敢多走,双手开始颤抖。薛痕澈很生气,似乎赶他走,提步就走了。那样的背影很快就融入夜色之中。颜樱坐在楼梯上,抱着双膝。为什么自己就不会挽留他,让他送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样优秀的自己怕黑怕水怕很多事情。为什么自己有如此依赖书琴。这真的是自己么,那么脆弱那么懦弱。

不想不想,颜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越是这样越是压迫的神经感到恐惧。一幕幕拉开回忆的沉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黑房里稚气的童声嘶哑的喊,可是房里的人当做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

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男人,猛吸一口烟后,再吐着白烟。手里的烟头顺手丢在地上。一个磨破鞋胶底的皮鞋狠狠地踩在刚才的烟头上,用力旋转了一下,“臭丫头,你再叫,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偷不了钱就是这个下场。”

“你两个过来,给我把她往水里按,不听话的小孩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个粗鲁的声音后,两个刚才还坐在沙发上吃花生的打手一脸不爽地走过去。

“你要干嘛?”别过来,别过来。七岁的小颜樱心里的恐惧开始延伸。

咕噜咕噜噜……“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小颜樱试图挣扎,空气的感觉在水里与水外那么鲜明的存在。“叫你听话,骗多点钱,你不懂啊!我看真是不该买这个光有脸蛋的小妞。”一首捉紧她的头发,把她往死里按。

“收手了,死了就不好了。”脸上的刀疤因为拉动嘴角,显得几分恐怖的男人懒懒的开口。

其中一个打手听到后,一拉小颜樱扔到一边,“老大,之前都死过好几个,害怕什么?”一脸不满。

“废物,买她不用钱啊?”他一巴掌大到刚刚晕过去小颜樱脸上,火辣的痛燃烧一样打醒她。

……

“狐狸精,到了孤儿院,想勾引人也不看地方。别以为院长会护着你,这里都是我说了算。这下好了,你的脸都够肿了,看谁还会对你好。”高傲的女孩觉得自己简直完成一项艺术作品,丑的得可以。

“别太多分!”颜樱不懂得保护自己,可是也想不到自己也会在孤儿院被打。

“过分?那你好好享受这间杂物室,我想这里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找的,找到了,也好让人看看你的样子。哈哈哈……走”女孩还装样锁上门。

“这样行么,最近有好几家人想收养她,很快被发现的。”另一个女孩弱弱地说。

“哪有怎样,她也许还不想出来呢,对了她也不能走得快了,我刚刚打伤她的腿来着。”自负的女孩冷冷的说。

……

“哥哥,放我出去,求你了。妈妈还在医院,还在医院呢!”十一岁的颜樱拼命地摇着冰冷的地下室铁门大喊。地下室不透风,黑黑的看不见五指,而她已经关了七天了。

“呸,你也配叫我妈叫妈妈?扫把星,死在里面更好。”沐靖站在地下室楼梯上,恨恨的说。他的妻子夏赏还在大厅里若无其事地吃葡萄,无聊地更换电视频道。

“沐靖,求你了我还要上学,我答应你不去看沐阿姨,放我出去。”颜樱流着泪,无力地靠着门倒了下去。

“靖,放她去,烦死了。去医院叫她别说漏嘴。”夏赏懒懒的关上电视,看了沐靖一眼。

“好吧!听好了,你要是敢说我们虐待你,你会有加倍的游戏。沐冰!学聪明点。”沐靖淘气钥匙开门,“臭死了。”

门终于在一瞬间的光流入刺伤双眼。

……

回忆涌来,接受不了了,颜樱抱膝把自己的脸埋藏起来。为什么要想起,为什么?她一直在发抖,紧咬牙,几乎忘了自己身边的所有。

“你没事吧?”他在黑暗中还是感觉到不对劲,上前去拉她下来。她的手好冷,还在发抖。怎么会?难道真的遇到什么事?

颜樱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只感到前面有暖暖的温度,乱乱的站起,抱起来。薛痕澈愣住了,他怎么回事,想把她推开,却抱得那么紧,那么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涌向薛痕澈,身体还在颤抖,紧张地喊着,“别走,别走,好黑好黑,好痛。我要回家,回家。别不要我,别再丢下我。”

她害怕,妈妈去世,她觉得世界没了色彩;被拐卖时,所有接近绝望;允奶奶去世,她觉得一切没了温度;沐阿姨牵走她时,觉得幸福,可是似乎只能用一次,哥哥嫂嫂以为她来抢财产,都背着阿姨对她刻薄;连阿姨癌症去世她见不到最后一面,觉得幸福用光了。如果她没救下诗韵和夕琳,是不是一切想安徒生通话一样,划过的火柴,带走她。也许这样会更好。也许这样,现在才更贪恋这样的怀抱。

薛痕澈心跳加速地悸动,乱了节拍。虽然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才走十几步就走不下去,止不住要回来看看。以前的他根本不会那些女生怎么回家,可是恰恰就是担心她,自己恶作剧里的女生。居然是怕黑到这种地步,笨女人,不是他的话,难道她会抱别人么,别人?我怎么会在意?难道……不会的。“放手啊,左颜樱,你醒醒。”

颜樱是无意识的抱着,像是好久以前谁给她的怀抱一样。其实颜樱不会记得这次发生过什么,距离她失控的时间好想在一年前,书琴的面前,只是这次书琴出差了。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颜樱喃喃呓语,手捉紧薛痕澈的衣服,把头埋在他胸堂前。

“左颜樱,左颜樱……”薛痕澈已经被抱得不知所措了。可左颜樱什么也没听到,眼睛在流泪。“你家在哪?”薛痕澈试着凑到她耳边说话,轻轻地抱她。不想她哭,真的不想。

颜樱没有回答,薛痕澈却失控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耳边,用手托起她的头一点点吻到她的唇。撬开她的双唇,往里探索。

“唔……”颜樱觉得呼吸急促,睁开眼睛,意识清醒看到自己在热吻。一把推开痕澈,她不敢相信竟然抱着他,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你干什么?”颜樱捂着嘴巴,一直在擦。

“是你抱过来的。”痕澈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脸上表情很不自然,他头痛地想起刚才的一切。墨色的景色之下,也同样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对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现在也不想知道。”原来不是书琴。太依赖了,怎么会。

“那我该回去了。”无法接受自己究竟为什么失控,他只想静静心情。

“别……”颜樱说不出那个请求,她拉着他的衣服,又放下了。傻傻的站在原地。

“忘了刚才的事,我送你回去。”他停了下来冷冷的说。

夜色,修长的身影在前,还有瘦弱的小身影默默跟着。好像不小心就撞上前面的人。

“到了。”颜樱站一边,灯光下她看去另一边,她更怕面对薛痕澈,“对不起……”颜樱说完跑到转弯口藏着。薛痕澈也没动,转身往回走。

不远处的围墙,一双绿眼睛精明地盯着老洋房,它保持一贯猫步的平衡慵懒地想二楼阳台走去,纵身一跳进入阳台。

夜已深,不同的卧室,薛痕澈拿着音乐耳环晃在眼前,毫无睡意。左颜樱抱着刚洗过澡吹干的白琉球,思绪万分。

(这章节改过,记得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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