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到了,阿晨意犹未尽的哼着歌。梓涵和郭瑶知道洛媛找彭锡有事,硬拽着极其不情愿离开的耿明煜向小酒馆进发。
彭锡将夏露送出门之后,洛媛也跟随在后,只是出了门一拐弯,溜进旁边阴暗的小巷中。贴着墙壁,在黑暗中她点了一根烟,火焰在风中跳跃着,越过火焰,她静静地看着彭锡将夏露搂在怀中亲昵的样子。
她一直沉默着,直到被烟烫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缓缓吐出一口烟,低头把烟掐灭了。
再抬头时彭锡已经站在面前。他还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眼中的温柔一览无遗。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柔和的嗓音,但随后彭锡皱了皱眉“你抽烟了?”语气中有隐约的怒气。
洛媛内心悲凉,面上却波澜不惊:“是。”彭锡蹙眉,眼中怒气更盛,正要说什么时却被她打断,“你是要来教训我的吗,如果是,请你过一会儿再训斥我。让我先把重要的事说完。”她淡漠地看进彭锡的眼中。
彭锡顿了顿,后又点点头。
洛媛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复杂,最后轻轻说道:“那年,我所谓的朋友,他们和我说都没说,只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打了我的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我那时候还没尝过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个时候心里真的很难受。看到他冷漠疏离的眼神,心疼到窒息。没过几天,我又听到姥爷病危的噩耗。”她的声线颤抖着,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彭锡看她泪光闪闪,不禁心疼,柔柔地唤了她一声,“小小…”
洛媛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姥爷去世的那天,我跪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眼泪不停地掉,我想让他睁眼看看我,可是我说不出话。感受到他手渐渐冰凉,听到让人绝望的‘嘀——’声,那个时候世界都安静了,听不到耳边姥姥妈妈的哭喊声是有多么的撕心裂肺,我只知道,我没有姥爷了,再也没有那个大冬天骑了半个城市只为她买一个烤红薯的姥爷,再也没有忍着剧痛还笑着安慰我的姥爷了。彭锡,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天都塌了,短短时间内我失去了两个人,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洛媛攥紧拳头,浑身颤抖,泪珠不断从眼中涌出。
“姥爷的离开对我打击很大,他就想看见我考上大学的样子,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心愿。”洛媛再也说不下去了,咬着嘴,任由眼泪冲刷着脸。看着她这幅脆弱的样子,彭锡心疼坏了,忙用手拭去她的泪,抚着她的背。
洛媛平息了许久,等眼泪终于不再落下,继续说:“我最好的朋友,每天不和我说话,用最冷酷的眼神告诉我不要去打扰他。他被打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和他走的太近被我的一个追求者嫉妒了,他是因为我被打的。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我害怕,我害怕因为我的原因你被他们骚扰,我故意冷落你就是怕他们去打搅你,没想到,他们还是找过去了。所以我只能疏远你,让他们抓不到把柄。我在等,等自己足够强大,我让他们一样一样的还我,这是他们欠我的。”洛媛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让彭锡一时恍惚,那个脸上一直都是微笑的小女孩,何时曾有过这种决绝的表情,听到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不得已,彭锡心中微微一动,泛起阵阵感动。
“我本想等毕业就向你说明一切,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可是爸爸把我的志愿改了,我终究不能和你同学了,你也有女朋友了,我没有理由再陪伴你了。”洛媛看向彭锡,一字一句道“所以彭锡,我们绝交吧。我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做朋友。”
彭锡看着她灼灼的眼睛,从未认真的表情,彭锡把手放在她头上,心疼地说:“小小…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未尝没有动过心,只是,夏露是我的执念,小学她突然转学,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但是初三那年她又出现了……所以对不起小小,我喜欢她胜过喜欢你。”
“所以对于你来说,她更重要。”洛媛面无表情的轻轻问道,心早已疼到窒息。
彭锡点点头,他低垂着眼:“如果绝交能让你好受些,那就再也别联系了,”彭锡停了停,愧疚地说“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洛媛一抖,闭上眼睛,明明已经知道结局做好准备,她还是伤心欲绝。
沉默了许久,洛媛轻轻开口,勾起一抹初见彭锡的笑容,笑意盈盈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