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小雨轻轻咳了几下,毕竟伤还没完全好。抬手制止了有好多话要说的小星星和大婶。
“先回答我的问题。”晨小雨话语很轻,但字字凿在心中。两人都心痛如绞,哑口无言。
“小妹和我不一样。这种痛苦,她已经默默忍受十年了。十年来,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妹忍受非人的折磨。小妹难受起来,头痛欲裂,满地打滚,血泪齐流。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难道你还要她忍受一辈子吗?你为了什么而拼命修炼,你以为我不明白?我是大婶和自大狂的儿子,是你弟弟,也是,小妹的哥哥!我不能忍了,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小妹受折磨了!”
王妃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晨星河指甲都插入掌心里了,鲜血流出,鲜红而刺眼。从未有一刻,让他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什么天才,什么神人转世,什么天宠才俊,这些称赞又有何用?晨星河,你保护不了家人,救不了自己的妹妹,那些虚名,要来何用?!
晨小雨说到伤心处,抬头仰望房顶,拼命眨眼睛,似乎眼中真的进了沙子:“就算失败,死在断魂崖,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无怨无悔!”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房中一阵沉默。
“若父亲在,是不会允许的!先说你的办法。”心中痛苦的晨星河开口,打破了沉默。
“星河!”王妃大声呵斥,这个要求,她绝不答应!小妹和晨小雨,都是她所爱的孩子!
“母亲,二弟说的是实话。父亲为清除威胁,冒险杀入西窑地宫,苦战后受了轻微的道伤。短时间倒也无妨,若是时间长了未曾痊愈,而我又没有踏入悟道期,甚至失败身死...西窑那边缺乏悟道层次以上的战力压制,一个月内,怕是会出大问题的。”
“晨家战力强,早已是那人的心头大患。回家途中我收到父亲的来讯,前几日的两名探子,冯杰已确认,是那人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天子卫。也就是说,他已经开始布局了,一旦没有了西窑的顾虑,第一个被清理的,就是如鲠在喉的晨家。而且是...鸡犬不留!”
王妃欲言又止,晨小雨接过话:“如果不是小妹需要他们的天命龙床遮掩天机,如果不是守魂丹被李家藏在手中,我们当年何须苦守西窑?若这两个最困难的问题得以解决,我们大可带领族人一路杀出去。定居西窑后,以我们晨家的底蕴,据守西窑,天下谁人敢动?”
“如果真能渡过雷劫,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没法...去断魂崖太危险。”
晨小雨轻轻掀开被子,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细细品酌:“我晨小雨即便不能修炼,纵是颓废,也不是随意揉捏的软柿子!”此刻,晨小雨手中一丝丝雷弧交织,茶杯瞬间碎成粉末。
王妃和晨星河四目相对,惊讶不已。二人眼中都流露出极度的惊讶和不敢置信。王妃擦了擦眼泪,压下心中悲伤,惊喜中又有疑惑,轻轻问了一句:“小雨,你...能修炼了?”
晨小雨也是一惊!效果这么快就来了?看着手中闪烁的雷弧,看着王妃和晨星河,晨小雨有委屈,又有自豪和骄傲。这么多年,其中太多的辛酸和内心折磨!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四岁炼体,六岁炼体后期,如今十四岁。整整八年时间,无法修炼任何功法,绝大部分丹药无效,更无法踏入凝气期,修为不得寸进。这是穿越史上最大的笑话,也是最大的悲哀。
“天无绝人之路!即便是绝境,路也在脚下!我一直相信,只要努力和坚持,一定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番话掷地有声,晨小雨说得如此坚定。这份坚持更是让人动容。
看着晨星河和晨小雨,王妃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平西王。那时的晨凡,也是如此自信而睿智,面对困难从不言弃。而自己,也许,就是被他那种近乎偏执的自信和沉稳所吸引的吧。
“体气灵神道...你到哪一个层次了?”晨星河打心底为晨小雨高兴,追问了一句。
“我的情况有些不同,我暂时还不太清楚。”晨小雨张开右手,一握拳头,雷弧乍现。只见右手手掌有细长的雷弧,在不断缠绕和湮灭。没有人怀疑每道雷弧所蕴藏的惊人威力。
“小雨,太好了!你终于可以修炼了。”王妃很开心,喜极而泣。这是上天的恩赐。星月三魂缺失,晨小雨无法进一步修炼,皇权对晨家的忌惮和虎视眈眈。这些都是她多年的心结和担忧,现在好了,晨小雨竟然冲破千难万阻,走出了自己的修炼之路,这是一个好兆头。
“好!以后我们晨家,又多了一根顶梁柱,一个坚强的后盾!”晨星河也很振奋。
晨小雨看着母亲和大哥,用力地握紧了拳头。雷弧涌现,缠绕着双手,不断闪现和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