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心中已有结论:“虽然炎犬和红衣人的修为,的确是远不如李正忠。但是,二人的配合,倒是误打误撞,暗合天道,将这一招的威力最大化了。李正忠这人太高傲,此次还是不够谨慎,这一招的对抗,看来是稍落下风了。若是出十成的功力,倒是能稳胜一筹,可惜!”
红衣人和炎犬本是敌对,此时为了任务,放下成见,联手抗敌。两者拼命的发挥有了效果,剑灭尸寒的威力已经减退消散。这让李正忠惊讶,脸色都有些发黑。这次丢人丢到家了!
堂堂一个渡劫期的高手,打出成名一招,竟被一头悟道期的炎犬和一个化神期的红衣人挡住了?虽然他们是联手了,可毕竟是挡了下来。这要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六劫散人的威名还要不要了?日后外出,恐怕走路吃饭喝水洗澡的时候,都会遇到笑话他的同道中人吧。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正忠大怒:“岂有此理!叔能忍,我李正忠也不能忍啊!”
怒极反笑的李正忠双眼一眯:“好!有两下子!今日,老夫就先收拾两个不怕死的东西!”
只见李正忠依然站在石剑上,缓缓地伸出右手,低吼一声:囚牢。话语刚出,脚下的石剑,飞出几十把小小的石剑,瞬间飞散,然后坠落。从高空往下看,扎在地上的石剑,组成了一个非常规则的园。而被这个圆笼罩在内的,除了炎犬和红衣人,还有两个乞丐和福伯。
石剑扎入地面的那一刻,这一片圆形的小天地,仿佛彻底活了起来,这一片小天地开始与李正忠达成了某种共鸣。这里,这一刻开始,已经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
炎犬和红衣人瞬间感觉到无法动弹,甚至,连他们体内的灵气,都被压制得死死的,无法流动分毫。刚才还仅有的一丝还手之力,在这一刻,完全消散为零,连自爆都成了奢望。
李正忠双眼一眯,有些得意。虽然说他已是六十几岁的人了,可是虚荣之心依然存在,而且还不小:“你们乖乖待在囚牢里,等老夫收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再和你们算账。”
他望向福伯,轻轻一笑:“这里已经是我的天地。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你一个小小奴才,还不快如实招来?如果你想活命,就赶紧告诉我,晨星河到底把守魂丹藏到哪里去了?再不说,我只要心绪一动,你就会变成干尸,骨头,粉末,变成...别人的回忆了。”
可是,福伯还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慌乱,更没有一丝求饶的意向。
李正忠又怒了:“好!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老夫现在就让你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
突然,“噗”的一声。本来已经无法动弹,被囚牢压制得连自爆都做不到的的炎犬和红衣人,竟然能动了。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瞬间施展逃遁秘法,几个呼吸间,已逃得无影无踪。
李正忠又蒙圈了。什么情况?刚得意呢,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囚牢破碎了。囚牢被破,受到反噬的李正忠压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后倒,一把摔倒在地,萎靡不已,脸色苍白。他脑中响起传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斩尽杀绝?天道之下,万物平等,不可滥生杀业!”
李正忠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大吼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我是你,我又不是你。现在的你,还无法明了。这个人,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
和上次一样的声音,是他,是在平西王府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守护人。没想到,他再一次出手,竟是为了晨府区区一个管家,一个小小的奴才。可笑的是,这一次,他依然连他的真身在哪里,都感知不到。李正忠在心底呐喊,心中愤怒至极,无奈的是,技不如人!
恨又能怎样?渡劫期又怎样?遇到修为更高的人,也只能忍受屈辱,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摔倒在地的李正忠,看到福伯脚下出现一个黑洞,待他整个人掉下去后,黑洞彻底消失。
这样的手段,已经不是他李正忠能够理解的了。他和神秘人,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李正忠呆呆看着眼前的奴才消失,然后,咬牙切齿地呢喃一句:“今日是老夫技不如人。山水有相逢,来日,我必将你踩在脚下,一剑一剑,砍落你的项上人头。晨家,这份屈辱,我李正忠记下了。等我的计划成功之后,必先踏灭你晨家,还有你,神秘的晨家守护人。”
李正忠右手一掐剑诀,古朴的青石剑瞬间飞到他的面前,稳稳地悬停在空中。他慢慢地爬上去,趴在剑身上,青石剑载着他,缓缓升空,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极速飞回了李府。
留在破烂不堪的现场的,只有两个依旧昏迷的乞丐。今日的遭遇,足够他们吹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