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下的战场也并不乐观,十数头蛮兽王仿佛约好了般从巨坑中集体一跃而出,强大的实力顷刻间便扰乱了战场。
“这才是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守不住了吗!”见大势已定,守城将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比预期短了一点,但两天对于小队作战来说也差不多了。”少城主淡淡的说道。
“妇女老弱都安排好了吗?”少城主忽然又问了一句。
“都已安排在城南集中!”站在一侧的曹刚回答。
少城主看向城门口,那里几只兽王已经出现在了开启大门的开关上。
“撤退吧,再打下去只是平白增添伤亡,让他们都到内河集中吧。”少城主淡然的说了句。
尽管城门已破,但少城主的脸色却并没有显得多么的难看,因为这本就在他的预料当中。
事实上这些小队不想跟蛮兽血拼,少城主又何尝想呢?
此时如果有人足够心细的话,应该就会发现,城墙上原本驻扎着的落日余城军队早已消失不见。而这整个战斗的过程当中,除了少城主主动出击的那一次以外,落日余城军队与蛮兽直接接触的次数也是极少的。
四边城仅仅是作为日常防护的普通防线,本身就是由边界附近的游牧世家改造发展而来,每一位士兵对这些游牧世家来说都是极之珍贵的一块瑰宝。
人都会有私心,会有如此现象,或许并不难理解。
且最主要的是,直至目前为止少城主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援军的到来,这才是他开始决定完全收缩保存实力的原因。
按照国家关口到边城的距离來清算,现在早就应该到了。但事实上不单是援军,就连通过紧急传送门先行前往关口的传令官也没有回来。
那么就很可能出现一个问题,其它的边城全都被攻破。大量的蛮兽涌入,导致关口短时间无法派兵。
要真的是这样,那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后果。要知道自经济改革后,落日余城的南城门是没有城墙的。
单向传送阵使用过一次后已经不能再使用了,他以别无选择。他需要亲自前往一趟关口,带上精锐的士兵。
至于老弱妇女只能安排在南城门附近的一个地下避难所。以求不让蛮兽发现,虽然说这并不太可能。
至于北城门,那就交给那些世家子弟吧。真以为王朝帝国人将的身份那么容易就可以拿到手吗!
少城主跟曹刚都走了,少城主带着整顿好的士兵前往王朝关口,而曹刚则前往疏导落日王牧的族人,留在一线的就剩下守城将一人了。
“现在开始全体后撤第二防线!”守城将接过指挥权后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命令。
葩里里斯河岸,这条曾经见证过落日余城无数次辉煌与衰退的长河,如今又将会再次为这里的人们贡献出他残余的力量。
经济上的变革并没有改变葩里斯河岸宽阔深厚的面貌,反而是干枯的河床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拒马以及针刺陷阱。
仅有的两条大桥沟通着边城南北之间的联系,只要守城将把桥梁一拆,葩里里斯河岸就将是落日余城南北两端的又一道楚河汉界,这是继城墙防御之后的保险措施,一道天然的屏障。
大量的落日余城军队被提前后撤到了这里,数不清的防守工事在短时间内便以安放完成。
当最后一个落日族人,撤退至桥梁的另一面后,守城官下达了这样的一个命令。
“炸掉它!”简短而有力的声音,带来的连锁反应却是巨大的。
“轰轰轰!!!!”埋藏在桥梁底下的重磅火药炸裂开来,落日余城里仅有的两条桥梁在此轰然倒塌。
“混蛋!你在干什么!”作为连通落日余城南北的唯一要道,众人当然知道这两座大桥倒塌以后意味着什么。
这表示了此时还留在城北的所有队伍都将没有任何撤退的余地与机会,而还在桥上没来得及赶上的人也随着爆炸冥灭。
为数不多的,能够跟跟随军队提前到达第二防线的队伍。或用惊讶,或用愤怒的眼光看着这一切。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这会害死多少人!”一名学员愤怒的冲向守城官,但没走两步就被军队士兵手上紧握的长弓所威慑,让他不敢存进。
“难道保留桥梁,让蛮兽都冲过来死的人就会少吗?战时,就要有壮士断腕以全质的觉悟。”守城将毋庸置疑的回了一句。
“可我的队友,却还在另一面。”那名学员无力的坐在地面上,但却已经没人再去管他了。
而在另一边,其他的队伍也陆续赶来。望着已经倒塌的大桥,愤怒的吼叫着。
“小小守城将竟敢如此,我爸是都尉赶紧想办法让我过去,否则我爸知道了你必然没有好下场。”一名学员大声叫道。
然而守城将只是轻轻把手一抬,无数的弓箭手便已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当我下达炸桥命令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努力抵抗吧,只有守住这条防线,坚持到最后的人才可能会有那么一线生机。”守城将冷漠的说道。
“你敢!”学员愤怒的夺过身旁部下的长弓,向着守城将射了一箭,却被轻易的格挡开来。
“战斗吧,至少这样就算死了你也还算是个英雄。”守城将说道。
“你放屁!”那名学员又再次射出一箭,只是这次箭蒺上还带有着绳索,猛然扎到对岸的泥土上形成一道连接两道的独索桥。
“兄弟们走!我就不信这个莽夫还敢要我的命不成。”那名学员叫嚣着走上了独索桥,其他人看了看一咬牙,也纷纷效仿。
“你们本可以成为英雄,只可惜你们却没有吧握住这个机会……杀了他们。”守城将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无数的杀人箭蒺蜂蛹而出,瞬间便把登上绳索的学员笼罩。
“你真敢!!”面对蜂拥而至的杀人箭蒺,那个学员也只能发出这样一声短浅的感叹,而后便被数不清的箭蒺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