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
偌大的房间里,屋子里铺着的是木质地板,慕小白依着床边,眼神空洞而又冰凉,就那么呆呆的望着落地窗,窗外是凌晨的世界,视线里,两三星光暗了下去,晚安,一个梦开始了。
慕小白,家庭关系很复杂,乱的她自己都不想理清,那个在家里一阵哭,一阵笑,一阵发狂砸东西的神经质女子是慕倩倩,慕小白的亲生母亲,但在慕小白眼里,亲妈比所谓的后妈还疯狂,动不动就发脾气,但更多的时候是像个小孩一样缠着慕小白,若不是她发脾气,慕小白都快要忘了,母亲曾经有病,现在还有。
往事
妈妈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在她五岁之前的记忆里,她有个温柔大方的母亲,还有个帅气逼人的父亲,一家三口时常出去游玩,很幸福吧!可是,一切在五岁那年之后就变了样,一个名叫白小叶的小男孩入住了他们家,父亲时常抱着他,逗他玩,明明就比她小一岁,凭什么他就什么可以都要,慕小白的身份从小公主一下下降为仆女,妈妈与爸爸的争吵也因他的到来多了起来。
“白诚,你说,你是要他娘俩还是要我们娘俩?”慕倩倩就像只炸毛的公鸡,发型乱糟糟的,丝毫没有往日那副温婉大方的样子。
白诚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就是白小叶,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倩倩,慕倩倩跟发疯了一样砸光了屋内所以可以砸的东西,白诚以为她安静了,却没想到再一转身就看到慕倩倩手拿菜刀向自己砍过来,他下意识身一侧,菜刀插进了胳膊,顿时血液就像喷泉一样冒出,白诚疼的摔倒在地,鲜血流的,溅的满地都是,慕倩倩安静了,她就那么蹲着,泪水哒哒的掉着。
白诚给医院打了电话,不一会救护车来了,他走的时候将白小叶带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精神恍惚的慕倩倩。
慕小白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眼前这幅场景,满屋的残渣碎片,奶白色地板上暗红的血渍,空气中满满充斥着的全是血腥味,还有慕倩倩手里拿着菜刀,一眼惊恐的缩在墙角的样子,慕小白眼一花,就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屋里陈设很简单,在五岁的小慕小白脑子里,这个地方不好,不喜欢。
她转头看了看陌生的环境,紧接着楼梯口就传来了声响,一个妇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囡囡,你醒了啊!”慕小白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的望着妇人。
“奶奶,”慕小白猛地叫出声,整个人都趴在袁如身上,鼻涕眼泪弄了妇人一身,袁如一边轻轻的拍着慕小白的背安慰着,一边朝楼下喊道“叶恒,囡囡醒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眉宇之间有些父亲的影子,他就是爷爷~白叶恒
“囡囡,”白叶恒喊着便也走近亲抚着囡囡的背,慕小白眨巴着眼睛,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白叶恒只叫唤心疼。
从那天开始,慕小白就住在了这栋小公寓里,阁楼就是她的房间,她依旧去幼儿园,只不过是叫袁如的那个女人,她的奶奶送她去的,她觉得自己现在才像个孩子,但她心里清楚,回不去家了,因为爸爸妈妈都不在了。
慕倩倩因为故意伤害罪带走了,但鉴于她有轻微抑郁症,间接性神经病就被免刑了,只是送去了精神病院。
白诚住了几天医院,就带着那个慕小白所谓的弟弟去了另一座城市,从未相见,直到她名义上的小叔回来,为了接风,才聚了一次,但那一次,因为发高烧,她很荣幸没有出席,所以也就未曾相见。
慕小白很乖,很安静,怕见生人,家里一来客,她就跑回阁楼上,一个人待着,坐在地毯上看着天窗外的天空,有时深蓝,有时浅蓝,有时却是灰的,有时是深灰,慕小白盯久了,就会感觉到窗外有只大怪兽,她就哧溜一声钻进被窝,蜷缩成一团,这一年,她八岁,明明长大了不少,明明知道窗外阴沉的天是要下雨,明明知道那下雨前的怪声是雷鸣,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缩回被子里,在不知不觉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