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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玄修

江远躺在床上,透过墙上的木窗望着星空。不时一道流光划过天空,现在的他知道了,这些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自己认为的“仙人”,还有今天的梅寒、陶丰、中年道士、灰衣老者等等这类人,被他们自己称呼为“修者”。绝大多数普通人一生之中都不会知道,同一片天地之中,真的存在一类人拥有飞天遁地之能、排山倒海之力。

修者,渴望的是仙,修的是玄。玄者,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能推开那扇世人眼中不可捉摸、不可言说的神秘玄奥之“门”,那么你就是修者。餐霞饮露,呼风唤雨,便不再只是存在于神话传说。

开玄门便是修玄的前提,只有跨入这道门槛,你才能感受到玄气的存在。接下来是引玄气,凝玄脉,聚玄丹,衍玄海……每精进一层,对应着修玄的相应境界分别是,玄气境、玄脉境、玄丹境、玄海境。然而达到玄海境,也只是在修者之路上,走出了一小段而已。

江远此刻所处的天灵门,既是广袤天地间存在的一个修者门派。古越国三大修者宗门之一,天灵门共分三峰,主峰以门派之名命名为天灵峰,其余两峰分别是天柱峰、天玉峰。推开玄门进入玄气境的修者,才有资格入住三峰之一。

像江远这样的入了天灵门,还未成为修者的,被称作外门杂役弟子。居住在三峰脚下。天灵门拥有外门弟子近千,但是这些里面仅有很少一部分能够开玄门。剩下的要么穷其一生追索那渺茫的希望,最终老死山中,要么就是彻底绝望,主动要求抹去在天灵门的记忆,遣返回世俗。

玄气弟子约有三百人左右,称为入门弟子,像梅寒、陶丰、邓玲儿都属此列。

梅寒玄气境界高阶盈气期,在天柱峰修行,被称作天灵门玄气弟子第一人。邓灵儿玄气中期气动期,天灵门门主之女,身居天灵峰身份尊贵。陶峰玄气也是气动期,隶属天玉峰,听说是天玉峰少峰主面前红人,实力强劲。

在天灵门中,玄脉境修者分两类,一类是长老,边修炼边处理一些山门事物,比如守护天灵门资源,教导入门弟子等等。今天江远遇到的中年道士,就是天柱峰长老。

另一类则是修炼天赋极高有望进入玄丹境的,或者立下大功对天灵门有重大贡献,此类被称为核心弟子。他们所占比例只是极少数。核心弟子会被天灵门投入更多资源,重点培养,使他们可以将主要精力放在修炼上,争取早日突破。当然他们也必须执行一些宗门的机密和危险任务,否则拜拜使用资源,会影响公正,不能使其他的弟子信服。

关于修者,关于天灵门种种这些,江远全部是从朱子义口中得知。

朱子义又是何人?

时间回到今天白天,江远只知道随中年道人从铜山的洞府出来,被问及是否还有世俗之事需要处理。江远摇摇头,接下来就陷入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江远已经来到了天灵门之中。想来一定是被中年道士施了手段,以此防止泄露天灵门的位置。到达之后,中年道士就踏剑而去。梅寒告知江远先好生休息,明天自会有人安排江远接下来在外门的事物。说完也匆匆离去。江远则被安排到了山腰一处小院之中的空房间,与体型胖胖的少年朱子义同住。

朱子义也是来自世俗界,其祖上与天灵门有些渊源,在他八九岁长辈被送上天灵门,到如今已经入门三年。每月宗门发放给外门弟子的三粒蜕凡丹,加上他在灵药谷做一些杂务换取资源。全部都放在自己的修炼之上,但是距开玄门依然遥遥无期。可见修行之艰难。了解到这些,江远火热的内心,冷却下来。看来并非是进入天灵门就能成为修者啊。

能否推开玄门成为修者,一方面是天赋机缘决定,但是更重要的是比拼拥有的资源。

开玄门的过程就是在体内练精化气,炼化万物精华,转化为玄力不断积累,最终在经脉形成一缕玄力。靠着这股后天炼化出的玄力运转,去与天地间存在的玄力建立联系。随后便可直接吸收天地玄力进行修炼。做到这一步,那么就是推开了玄门,成为了一个修者。

天灵门发放的蜕凡丹,就是可以加速外门弟子炼化精气,排除体内杂质,加速产生体内玄气的丹药。除了每月固定发放的这三枚,想要另外获取就靠交易或者完成杂务获得。当然还有更加高阶、药效更加显著的丹药和天材地宝,也有助于开玄门,不过这些不是普通外门弟子可以奢望的。

隔壁屋的朱子义,已经沉沉睡去,隐约可以听到其发出轻微的鼾声。江远收回投向窗外目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摈弃脑海中的杂念,努力让自己睡去。只有精力充足才可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修炼生活。“义父走的那么匆忙,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不带我去,也是因为我本领不够。等成为修者,学习了仙法,就可以去帮义父了。”江远想着,他义父身怀世俗武术,那么遇到的敌人也最多是民间江湖的武术高手,若是拥有了修者的神奇手段,想解决这些还是不是手到擒来。如此一来,江远更加迫切的想要成为修者。

第二天清晨,江远早早起床洗漱,没想到朱子义紧接着也醒来了。

“朱师兄早!”江远礼貌的打招呼。

“早”朱子义没想到江远起这么早,随即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的情景,说道“是不是一夜没睡好啊?每个刚过来的都是这样,以后就会慢慢好的。”

“嗯。其实比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早不了多少,习惯了。”江远感觉这个朱师兄为人还不错,也愿意多聊两句。

“习惯很好!勤勉对我们来说非常必要,只有比别人努力了,才有比别人多一份的希望,早日开玄门。”朱子义在外门中算是最勤劳的人中的一个,听到江远的话后,就忍不住开口勉励道。

江远是要去外门登记身份,领取外门弟子的衣物等。恰好,朱子义也要去外门交接灵药谷的一些任务,于是便结伴同去。

天灵门三峰脚下有一片高大建筑群,宫殿楼阁错落有致,建筑多以木石为主,古香古色,给人一种古典大气之感。比如为外门弟子讲道授业的闻道殿、领取交割悬赏任务的百事厅、存放典籍功法的藏书楼、主掌戒律施行赏罚的执法堂等等。当然这些只是管理或服务外门弟子。一旦进入玄气境,成为修者进入三峰,则一切皆有各峰峰主、长老安排。

朱子义带领江远来到新人报答登记的地方,接待主事的是位名叫周文睿的青年。

登记完姓名籍贯等信息后。周文睿满脸堆笑的拱手说道:“恭喜师弟进入仙门,从此一步登天,大道可期。”

自己在外门尚未有过一天修行,就什么大道可期一步登天,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江远听闻此话心中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不过口中还是客气的回到:“借师兄吉言。”

周文睿又满眼好奇的问道:“不知师弟是因何机缘得入山门啊?”

江远还未开口,朱子义悄悄拉了一下江远,上前抢着回答道:“回周师兄,江师弟是由天柱峰刘俊武长老,引入山门的。”

周文睿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又施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刘长老引荐。师弟稍侯,我这就为师弟准备相应物品。”

一块证明身份的木制腰牌、两套外门弟子的衣物,三粒蜕凡丹、一本修行入门功法《引气诀》。

领取完毕,二人远离周文睿之后,朱子义说道:“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不让你说自己真实的进山原因?”

江远确实不太明白。

“如果当时说了实话,你的蜕凡丹就不是手中的这三颗了。”朱子义解释到:“此人名声极坏。仗着自己主掌发放物资的便利,最爱在新人入门时克扣资源。一贯做法就是先套取新人的入门原因,若是毫无背景,又不给他一些好处,那么领取的蜕凡丹要么数目缺少,要么就被换成品质低劣的残次品。”

江远恍然大悟,心中后怕不已,得亏有朱子义在一旁。心中又不免疑问“难道就没有受害弟子举报此事吗?”

“他一个和我们同等身份的外门弟子,因何敢如此行事?在他背后撑腰的是三峰中的某些弟子,克扣的资源也会流入那些人的手中。真的有弟子举报此事,那些人就会出面摆平。而事后,举报者会在外门受到更强烈的报复和打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敢怒不敢言了。”朱子义无奈的说道。

“三峰中的弟子?蜕凡丹不是已经对他们无效吗?为何他们还会这么做?”

“说到底还是为了资源,蜕凡丹虽然对他们无用。但是他们可以依靠它在拉拢外门弟子,从而形成属于个人的势力。依靠这些势力,就能获取对他们有用的资源了。不单单此处,百事厅、闻道殿也存有势力在操控。姓周的只是其中某个势力的一员罢了,此类人以后你会经常遇到。”

“多谢朱师兄!”江远真诚的道谢,朱子义是真心在帮自己,江远记下了这份恩情。

“如果事后被他们发现实情,那岂不是连累了朱师兄你?”想到此点,江远又担心道。

朱子义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你的来历他难道还敢向刘长老询问不成?再说了,我在灵药谷自然也有三峰中的弟子照拂。不用替我担心。”

说完,朱子义便和江远分离,赶往百事厅交接任务。江远想想朱子义说的不无道理,也就抛开心中的担忧。沿原路匆匆返回住处,激动的翻开《引气诀》。

幸亏莫震平时教导江远的,就有读书识字这一项。江远看懂上面的字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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