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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俄罗斯二三事

早晨,我久久地坐在厨房的小桌旁,望着窗外被雨水浇湿的树叶,在静谧中沉浸在十余天来应接不暇的异域风情之中。特别是以下几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裸浴随处可见。噢,我是说俄罗斯人非常喜欢的一种休闲健身方式——日光浴。只要阳光洒在地上,无论是大公园的草坪上、街心公园的绿地上、或是河边的沙滩上,俄罗斯人不分男女老幼赤裸着身子竖躺横卧在那里。他们将毛巾被之类的东西在往草地上一铺,一晒就是几小时,甚至一天。有的人晒得全身呈古铜色,似乎格外精神。我还写了一首小诗记录此事:古城处处见绿洲,花木葱郁游人稠。日光如金泻草地,赤裸男女浴悠悠。

儿子说,俄罗斯是白种人,他们当中经济富裕的人经常到世界各国去旅游。这些人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而人们认为经常旅游的人定是富足而有品位的人,因此黝黑的皮肤反而成了尊贵身份和地位的标志,而白晳晳的人似乎是属于穷人之类。我不太相信对这种时尚的解释,我想这可能与其生活习惯和生理特征有一定关系吧。

教堂比比皆是。这些天的游览,似乎每天都进出不同的教堂。还有很多教堂顾不上光顾呢。这些教堂建筑风格不一、规模大小不一、宗教背景不一、修建朝代不一,它们星罗棋布在俄罗斯的每一座城市,甚至不少的乡村也能见到它的身影。这种景象给俄罗斯社会涂上了一层浓浓的宗教色彩。我知道,俄教会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着特殊的角色,在数百年的漫长历史中,宗教派别斗争错综复杂、政教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如果你不了解俄罗斯的宗教,就无法读懂它的历史。现在保存下来的这些教堂除了是信徒们礼拜的场所外,大多还成为历史文化的博物馆。因此,我觉得这些教堂集历史、宗教、政治、文化、艺术于一体,是俄罗斯社会的财富和瑰宝。正是:考古溯源有何难,座座教堂蕴奇观。千古风云百代史,悠悠钟声诉不完。

结婚时尚浪漫。俄罗斯人热爱生活,崇尚爱情。在现代社会风气中,其由来已久的爱情至上的品位未见消减。现代俄罗斯年轻人的婚礼既时尚浪漫、又轻松简单。当一对男女两情相悦决定结为夫妻后,便邀上双方的父母等亲人和很多朋友,乘坐华贵颀长的婚车来到教堂前欢聚一场。新郎新娘和亲友们合影、喝香槟、送鲜花,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玩上大半天,才进教堂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我们每天游览时都看见一对对幸福的新人在一群群亲友的簇拥下,在教堂前的花园摆出各种姿式合影留念。俄罗斯姑娘几乎个个都格外漂亮,披上婚纱后更显得美丽动人。我用一首小诗纪录下这动人的情景:一瓶香槟一束花,娇娘靓丽披婚纱。教堂草坪聚亲友,新郎热吻羞云霞。

塑像寓意深远。在俄罗斯,比教堂更常见的就是矗立在教堂前、公园中、学校里、广场上、街道旁的各种历史人物塑像。几天的游览中,我就观赏了许多珍贵的塑像:在十二月党人广场耸立着彼得大帝的塑像青铜骑士;在喀山大教堂耸立着库图佐夫将军的塑像;在奥斯特洛夫斯基广场耸立着叶卡捷琳娜大帝的塑像;在斯莫尔尼研究院耸立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塑像,在海军总部大楼前的喷水池边耸立着作家尼古拉·果戈理、米哈伊尔·莱蒙托夫、作曲家米哈伊尔·格林卡和诗人瓦西里·茹科夫斯基的塑像。而普希金、托尔斯泰的塑像在俄罗斯的城市里就更多了。

我时常在塑像前伫立很久。这些人物雕塑看似不语,但它又似乎在讲述着一段不同凡响的辉煌历史,这些艺术价值很高的青铜塑像,彰显出俄罗斯的灵魂和风骨。煌煌国史赫赫功,崇尚英雄遗古风。公园街心皆塑像,流芳百世励后人。

由此想到我国也应当学习和仿效俄罗斯的这种传统。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文明史中,也是英雄层出不穷,大师不胜枚举,但是我们似乎尊崇之风不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英雄,没有崇拜的偶像,没有进取的标尺,就是一个平庸的部落。俄罗斯的这些塑像,就是他们民族精神的化身。2009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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