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莺歌17岁的生日了,可是想着生日,莺歌总是会忆起那个老头说的不过18岁。确实这一年莺歌发现自己留鼻血的频率增多了。以前一年可能就一两次,但是今年两三个月就出现一次,每次都是好不容易瞒住阿爹阿娘,难道那个疯老头的话真的要应验吗?
今天莺歌生日,阿娘特地做了野兔肉还有水煮鱼以及几个小菜。阿爹也特地拿出一坛女儿红,还笑着说:“等我们家莺歌嫁人的时候,再把地下那几坛女儿红都拿出来。”“阿爹,莺莺还小呢,你说啥呢。”“阿爹,阿娘,我吃饱了,我去后山了”也许是害羞的,也许是喝了点酒,莺歌脸通红地跑了出去。“哎,孩子她爸,你看咱们家莺歌也不小了,是该许个人家了,自从小白不见后,天天看着她还是往后山跑,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看着心疼。”“她娘,你看村头王家那小子咋样,高高大大的,看着也憨厚老实,家里也殷实着,他爸跟俺提过想莺歌嫁过去呢。”……阿爹阿娘在讨论着莺歌的婚事。而莺歌已经到了山上,今天莺歌没有放羊,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躺在草地上想着小白,快一年了,小白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早就已经变成了别人餐桌上的食物。想着想着莺歌流泪了,要不是自己当时误会了它,它也不会被别人抓走。这么多年陪着自己长大的小白是那么乖巧听话,自己怎么就不信任它呢,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莺歌做了个梦,梦里它看到小白全身是血躺在她身边,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算了,不能想下去了,赶紧去温泉泡个澡就回家吧。
莺歌褪下身上的麻布衣服,玲珑的身材已经有了女人的曲线,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健康又有活力,头发散开像是黑色的瀑布,莺歌看着水中的自己,褪去稚气的鹅蛋脸留着两抹红晕,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但带着一丝清冷。细长微翘的鼻子下有一张薄薄的红润的嘴唇。
原来自己已经长成阿爹阿娘嘴里面说的大姑娘了。莺歌将修长均匀的大腿伸进水池,慢慢走到中间的小圆池,坐了下去,水面恰好遮住****,头枕着边上的石头,乌黑的头发自然地垂入水中,彼时水雾浮起,莺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万籁寂静的时刻。许是太安静了,或是太孤独了,莺歌不自觉地唱起歌来,婉转的歌声好似夜莺的欢唱。唱到一半的时候,歌声中突然闯入嗷嗷嗷的叫声,起初莺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嗷嗷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熟悉啊,莺歌刷地一下站起身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袍,临风而立,长睫卷翘,眉眼俊美,肤白似雪,腰间配玉,嘴角微翘,似是在欣赏一副美画,他的旁边坐着一头雪白的狼,那蓝色的眸子,深邃晶莹,分明就是消失快一年的小白。这个时候莺歌已经忘记自己身无寸缕,忘记翩翩少年的存在,飞奔着跑向小白,紧紧地将它搂入怀中。喜悦的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阵清脆干净的声音传入耳,莺歌这才意识到旁边的陌生人,赶紧折回池边拿上衣服立马穿上。就算是粗布衣服也遮不住这玲珑的身段,滴水的头发和噙着泪的双眸让少年看得入神。
“你是谁?怎么会跟小白在一起。”莺歌先出声问道。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李寻峰,是距离此地数十里外云渺峰的一位弟子。”少年答道。
“我叫莺歌,我姓陆,小白怎么跟你在一起,不会是你抓了小白吧?”莺歌猜测道。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没有抓它,几天前,在下下山采办的时候遇到一个屠户正要宰杀此狼,我看它眼中满是泪水,右腿还有鲜血,而且已是迟暮之年,甚是可怜,便与那屠户商量买下它,并带回师门将其疗伤,怎奈此狼日日思念主人,不吃不喝,天天往外跑。于是在下用本门的御兽术与其沟通,才知道它是被人偷出来,卖给屠户,一开始屠户见它长得很好看,似乎很有灵性,于是卖给有钱人家做宠物,可是它经常逃跑,每次都好不容易抓回来,抓回来就是一顿教训,后来主人嫌弃管不住,便又将其卖给屠户,屠户想着先把它驯化了再卖个好价钱,奈何它还是想逃,最后屠户打算将它宰杀卖肉了。也幸亏遇到在下,才逃过一劫。”少年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那多谢公子了,它叫小白,跟我一起长大的,不过我才知道它是狼,小白,你受苦了,回来就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莺歌紧紧抱着小白,好像丢失很久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姑娘,姑娘,这个,那个,……”李寻峰本想跟莺歌说小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看着她抬头的含笑的脸,终究还是不忍说出来。
“怎么了,公子是不是饿了,不如去我家吧,绕过这个山往前一点就到了,我让阿娘做点好菜感谢公子救了小白”莺歌看着李寻峰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想着这么晚了,应该是饿了。便唤着小白,领着李寻峰往家走去,路上和李寻峰聊了很多。可能是太久没有跟别人交流,又或者是出于感激,莺歌像是回到了以前跟小白说话的时候。而李寻峰也被眼前这活泼开朗的女孩深深的吸引着。
回到家,小白就奔向阿爹阿娘,“小白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好啊。”阿娘止不住地掉下眼泪。
阿爹注意到莺歌后面的少年,“莺歌,这位少年是?快给你阿爹阿娘介绍一下。”“阿爹,就是他救的小白,他叫李寻峰,好像是在那啥云渺峰修炼什么法术的。反正是他救的咱们家小白,咱们得好好感谢他。”莺歌边说边蹲下捋着小白的长毛。“阿娘,快,快去炒几个好菜,上一坛女儿红来,得好好感谢恩人啊,恩人可一定要多住几天啊。”阿爹赶紧张罗着,拉着少年坐下来,泡了壶茶,寒暄起来。
吃完饭,阿爹把后院那间平时亲戚过来住的客房收拾了一下,阿娘拿出新的被褥铺好床,便安置李寻峰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