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不是很黑,但特别昏暗,似乎还存在一种说不出的模糊。
一切就像一个假象,街道边的路灯无规矩的左右倾摆,还有零星的树叶从天上飘下。而我就这样坐在台阶边,麻木的表情,游离的眼神,说句实话我在逃避内心的压抑。
不远处,一个穿白衣的少女站在那里,看不清她的长相,留给我的只是背影。我就下意识地望着,她转了过头,浄狞的表情让我浑身一颤。她不是人,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冷流,因为我害怕这种眼神。我没有慌,更没有乱,我是笑了,众所周知,大笑只是为了平衡内心的恐惧。
你是谁?在干什么?她说。
我望了一眼四周,街道一片空荡,一片安静,只是这种静让人不安。在下江浸月,我说。我没有看她的眼睛,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那是我最害怕的武器,早先我就说过那是最肮脏的存在,因为从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切,当然一切又包括一切的一切。
她也笑了,看着我笑了,她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没有做英雄,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是跑了,没有回头,一直从梦中跑出。
当然,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现在的我停留在一棵树下,漫天的星辰在我的眼前错位。我似乎感觉到身后的阴冷,似乎有什么东西望着我。我回顾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有的只是我心脏异常地跳动。
我看见那些凌乱的尸体,正在对着我苦笑。
我僵持在那里,就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压抑的夜晚一样。
那时也是一个夜晚,我静静地走在田野里。许多跳动的幽灵在我的眼前徘徊,每一个动作都在讲述一个故事,他们,太可爱了。
我不怕死,真的,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或许是因为我早死了,反正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余留的东西让我快乐。我朝天大笑,傻傻的。你们看,又来了一个疯子。
什么!我没疯,我答应过她不会疯,我不会食言,就像我爱她。呵呵!疯了,疯了就快乐。夜晚是我们的天下,一个人也来凑热闹。
我是人,但我不入人流,不入主流,我只是活在人间的鬼。喜欢夜晚,喜欢黑暗,喜欢伤心,至少我不会多么痛苦,不会孤独,因为有这三者陪伴。
他们冲我笑了笑,继续飘来飘去,好玩极了……
夜晚让我快乐,疯狂。小路太长,一步,两步,三步……
夜风从我的耳旁掠过,阴森森的,树枝不由向我递来他们的手,划破了我的脸,凉凉的让人心惊。这个世界让我恐慌,无聊,离开或许是对命运最好的诠释。让血划过指缝,留住伤痕,记住这一刻,我想我该做点什么。可她不让,女人就是麻烦,善良的女人更麻烦,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慢慢地走着,心里乱,乱得发慌。心痛,胃痛,呵呵,一切都要忍着。
我确认那些幽灵是可怜的存在。人的社会里在排斥,而他们只能复活在夜晚。在煎熬中成长,在冷眼中消磨。我决定不再恐慌,因为我已经麻木。几年前我就开始寻找,寻找一个可以寄托灵魂的地方,把它放飞。
那时的我巳不知道在写什么,我只知道这是魔的胡言乱语、随心所欲。
我的灵魂在夜晚开始苏醒,记忆开始泛滥,灵感随处可见,于是我整夜的写整夜地走,闲了还未忘大吼一声,可谁知音量太小,久久未有回音,失落,但我还在继续。毫无目的地走,想,过去,未来,梦。
笑容还是那么浄狞,那么恐怖,远处那些幽灵正在背着棺材跳舞,真傻,他们不累吗?
“这是习惯,压力太多了,顶着压力疯狂成了习惯。”空旷的夜间传来了这声回答,凄凉而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