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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军歌兵语(3)

(1)沙湖,位于宁夏平罗县西南,距银川市56公里,总面积82平方公里,其中水域面积22平方公里,沙漠面积12.7平方公里。南沙北湖,湖润金沙,沙抱翠湖,湖水如海,柔沙似绸,水天一色,是一处融江南水乡与大漠风光为一体的生态胜地。为“世界环境保护500佳单位之一”,联合国授予“全球环保500佳”的荣誉称号。

鏖战贺兰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贺兰山?下的三关口古战场,一场模拟城市近距离巷战的反恐怖战斗骤然打响。

在现场,用一张张木板拼装成的一座座现代模型建筑里,设有卧室、客厅、走廊等训练环境和人质靶、隐显靶等目标,形象逼真地模拟了反劫持行动战场环境。几名参照劫持现场模型建筑颜色而化装的特种兵,携带冲锋枪、手枪等作战装备,采取匍匐前进、跃进等方法迅速接近目标,实施反恐怖战斗。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水力推弹”爆破将“恐怖分子”的房门掀翻在地,即刻,特种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突入,对随机散布设置的模拟人型靶、跑步靶等采取鱼跃前滚式、侧滚跪姿势等多种姿势射击,枪响靶落,捷报频传,反恐怖战斗大功告成!

据悉,这场特种兵反恐怖战斗射击是为了探索研究特种作战招法,加强人装结合训练、心理适应性训练和创新训练体系所盛开的一朵军事训练奇葩。

不久前,俄罗斯一名特种兵抓住恐怖分子从汽车窗口探头的时机,使用狙击步枪迅速将其击毙,成功营救人质的事件报道后,引起了我和杨大队长的深思:狙击步枪大家天天学、日日练,假如上级赋予我们同样的作战任务,能保证顺利完成吗?

我们的顾虑引起了“一班人”的重视,最终达成共识:未来战场复杂多变,人与武器是否达到最佳结合,一定程度上说,决定着整个战斗的胜败。尤其在特种部队,人装结合训练已成为提高军事训练质量的一个重要途径,应将其作为做好军事斗争准备的一个首要训练内容来抓。

在腾格里沙漠深处的特种兵反恐怖战斗射击训练场,我观摩了八连射击基础动作训练。看到冲锋枪、狙击步枪、麻醉枪、手枪、匕手枪等枪支在静止、行进中进行的单手、双手互换出枪、更换弹匣等练习,动作规范,行动敏捷,充分展示了特种兵对各种武器的熟练操作技能。曾在爱尔纳国际侦察兵竞赛中夺魁的八连连长何键向我汇报,为了让官兵们更好地了解各种武器的基本原理,熟悉装备性能,掌握操作技能,学会作战运用,实现高素质人才与武器装备的最佳结合,成建制、成系统地形成战斗力,在组织反恐怖战斗射击课目试训过程中,他们借鉴吸收了外军特种部队速度射击训练经验,组织大家观看了有关特种兵应用射击教学录像,采取训战结合的方式,对各种枪支进行无光条件下的分解练习和装填子弹、更换弹匣训练,提高特种兵操作运用手中武器的熟练程度;通过瞄准练习、体验射击等方法的训练,提高特种兵反恐怖战斗射击的速度、精度。目前,全连人人会熟练运用7种以上新武器执行作战任务,特种射击优秀率达到80%以上。何连长话音刚落,实弹射击开始了。一阵枪声响起,我寻声看到,特种兵跪姿端枪,前方50米处许多跑步IE应声而爆!

特种兵近距离巷战的一个重要表象特征就是“激烈对抗、殊死搏杀”,要求特种兵必须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做到处惊不变,随机应变。可是,一次调查表明,全大队40%的战士不同程度存在各种心理问题。心理素质弱,如何适应未来作战需要,确保反恐怖战斗任务的完成。

于是,我在大队的军事训练形势分析会上,提出把心理训练作为大队军事训练的一项重要内容。为提高特种兵在各种复杂环境中能够应付突发情况,处置突发事件,完成反恐怖战斗的心理适应能力,我们坚持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模拟设置战场环境,增大近似于实战背景下的心理训练难度和强度。

过去,大队曾组织千人百车,采取摩托化机动和铁路输送等方式,赴千里之外的陕西南部山区,在山岳丛林地带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适应性训练,共设置完成了攀岩、夜间奔袭、武装泅渡、山地射击等课目30多个。战士朱武龙在攀登倾角大于90°、高差接近200米的峭壁时,不慎失足跌落山崖,多处摔伤,流血不止;班长李瑞东在突破“敌”封锁线时,慌忙中不慎掉进当地农民的地窖,头部被划出两寸多长的口子;在某水库上组织的一次牵引横渡训练,尤为危险,不是对抗胜似对抗,不是搏杀超过搏杀,以致现在,有些战士想起来仍十分害怕: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倒映在碧绿的水库上,形成了一幅天工雕琢的精美图案,一根筷子粗的钢丝绳临空系住两岸的两棵松树,战士们两个一组按照要求,依附钢丝绳手脚并用,迅速在水库上空移动。突然,岸边的人员引爆了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包,“轰!轰!”几声巨响,几名战士险些掉进湖里……通过一次次高难度、危险性较大课目的训练,锻造了特种兵处惊不变、机智过人的本领,为加强反恐怖战斗射击训练打下了坚实的心理素质基础。

在担负反恐怖战斗射击课目试训中,在以往心理训练的基础上,大队又加大了训练的难度和强度。根据新大纲应用速射实施时间短、射击目标多、精度要求高的特点,注重培养射手准确辨别目标、快速实施精确射击的本领。他们在训练靶上安装气球,一打就爆,增强实战气氛,提高射手的心理承受能力;通过采取射手背对目标,按照指挥员的任意呼点转身速射方法,锻炼提高射手处置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为了突出对抗性和实战性,训练中,三营营长王炳军还规定一组特种兵扮演射手,另一组特种兵扮演假设敌,按照指挥员的口令,在10米的距离上,假设敌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射手,逼着射手迅速完成出枪、更换弹匣、瞄准击发等一系列动作。这种训练方法的运用,全面锻炼撻高了特种兵的心理适应和快速反应能力。

“出靶!”指挥员一声令下,只见一排半身靶从靶壕里挺身而出,战士们各自对准目标,实施射击,马上捷报频传,战士们个个喜出望外。这是以前射击训练的一个镜头。在特种兵的反恐怖战斗射击训练中,这种极其简单的“把戏”不再重演。置身射击现场,我深深地被更具有实战性的训练气息所感染。

为了提高反恐怖射击训练质量,大队还专门成立了由曾赴以色列学习培训的作训股长朱建彤、赴玻利维亚执教的七连连长黄宏民等资深人员组成的军事训练研究小组,对特种兵射击进行立体研究创新和教学。他们打破了传统射击训练目标单一、一线出靶的模式,运用了目标随机散布设置的方法,增大了射击的难度。

在反恐怖战斗射击演练中,特种兵突人恐怖分子据点后,一个个模拟人型靶随时全方位地出现,特种兵必须高度集中精力,实施快速准确的射击。

为使射手在运动中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特种兵们借鉴以色列特种部队射击技巧,将单手持枪姿势改为挂枪。根据实战需要,在练好步枪半蹲式射击、跪姿射击、后倒卧姿射击等姿势的基础上,又创新了仰姿、侧卧等有一定实战应用价值的射击动作,强化了特种兵在跃进过程中射击动作的运用与转换训练。以前,大队的射击训练侧重于据枪、瞄准和击发的制式教练,只注重动作的整齐划一和射击精度,而忽视了出枪射击的速度、射击动作的实战性等至关重要的问题,而现在应用速射训练在传统动作的基础上,不但要求射手具有良好的精度,更快的速度,还要具备一定的实战应用能力。

在特种兵为清除障碍实施的爆破训练中,他们根据门窗、墙壁、地板等不同厚度、硬度,改进完善以前的爆破方式方法,大胆研究探索,运用“水力弹”的原理,创新了“水力推弹”的爆破绝招,以此代替了传统的装药定点爆破。通过运用,大大增强了实战效果。

这种创新训练不仅仅体现在特种兵的射击训练中,他们已把创新的思维方式贯穿到军事训练的各个领域、各种课目、各项内容中,为落实新《大纲》,进一步实现科技强军,做好军事斗争准备注入了新的活力,成为提高部队整体作战能力新的增长点。

注:

(1)贺兰山,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与内蒙古自治区交界处,北起巴彦敖包,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铜峡。山势雄伟,若群马奔腾。蒙古语称骏马为“贺兰“,故名贺兰山。贺兰山脉海拔2000米?3000米,主峰敖包圪挞位于银川西北,海拔3556米,是宁夏境内的最高峰。贺兰山脉为近南北走向,绵延200多公里,宽约30公里,是中国西北地区的重要地理界线。山体东侧巍峨壮观,峰峦重叠,崖谷险峻。向东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山体西侧地势和缓,没入阿拉善高原。

挑战昆仑

莽莽昆仑,横空出世,古人曾称之为“龙脉之祖”。陈毅元帅也曾满怀激情地吟诵:“昆仑魄力何伟大,不以丘壑博盛名;驱遣江河东入海,控制五岳断山横。”

在内地已呵气成霜的时节,特种兵鞍马劳顿,千人百车挺进高寒缺氧的昆仑山?最高峰玉珠峰,进行了为期40天的高原适应性训练。

玉珠峰海拔6000多米,峰顶高耸巍峨,山腰冰封雪裹。

刚上山,特种兵们就饱受了高原反应的折磨。有的头痛,像铁锤在轻轻地撞击;有的恶心,像鸡毛在喉咙里来回地刷洗;有的胸闷,像是一座山压住了胸膛;还有的流鼻血,脸色蜡黄。为此,大队特意安排卫生队4名军医组成巡诊小组,每天来回穿梭于各个帐篷和训练场,认真检查,准确诊断,及时治疗。为了有效地预防疾病,确保健康,卫生队每天还给每名特种兵发放4片阿司匹林、3片安乃近和2片维生素C。每顿饭前,一级督促一级,一个提醒一个吃药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中午,阳光明媚的玉珠峰,突然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一泻而下,还夹杂有碗口般大小的冰雹,只朝战士们头顶砸来。不一会儿,战士们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大雨过后,飘起铺天盖地的雪花来,整个玉珠峰笼罩在一片雪的世界里……在昆仑山口竖着的一块石碑对玉珠峰有一番比较深刻的诠释:1998年夏季,王涛等5名大学生组成的自愿登山队在登攀玉珠峰时,因发生雪崩,没有一人逃出虎口。

特种兵不是登山运动员,登攀海拔这么高、严重缺氧的玉珠峰,而且要在这座山上进行各种训练,其危险可想而知。

玉珠峰确实很可怕。就在战士们进驻的第三天早晨,发现附近的一座小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昨夜发生了一场雪崩,这座山被推到了300多米外的一个地方。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四连五班的战士们刚刚躺下,便听到帐篷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叫的声音,待大家穿好衣服,走出帐篷用手电一照,眼前的情景使战士们一下暴跳了起来。只见10多米远,一群狼把五班的帐篷团团围住,其中一条足有两米长的狼龇牙咧嘴,对着帐篷席地而坐。战士们拿出铁锹、脸盆使劲地敲着,可是于事无补,狼居然无动于衷。无奈之下,战士们把几条崭新的迷彩裤捆在木棍上,点燃后向狼群抛去。透过火焰,战士们发现至少有30多只狼终于扬长而去。第二天早晨,四连炊事班还传来一条新闻,说他们挂在厨房顶篷上的一块肉终究还是被狼悄悄地叼走了。

十连战士杨利民上山不几天,感到胸闷气短,起初他以为这只不过是轻微的高原反应,没啥大不了的,也就没当回事,可是几天过后他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头晕眼花,才到卫生队检査,结果被诊断为肺水肿,马上被送进距昆仑山100余公里的驻军医院治疗。医生说,幸亏发现及时,如果再耽误几天,后果不堪设想。在短短40天训练时间里,像小杨这样因高原反应而住院治疗的战士就有十几名。

特种兵长途奔袭是一项全面锻炼和检验战士体能的训练课目,特别是在高原缺氧条件下组织奔袭训练,对官兵的体能、智能、技能等方方面面提出了更为严峻的考验。

清晨,部队出发了,他们将奔袭的直线距离约30公里,其中要翻越7座雪山,趟过4条小河,实际距离大约50公里,携带的东西除背包、冲锋枪、手榴弹等战备用品和武器外,只有一盒压缩饼干。急行军不到半个时辰,一条河挡住了去路,只见咆哮的山洪像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扑山下。战士们见了无不心惊胆战。“不要怕,大家想想办法。”不一会儿,战士们将几条背包绳连在一起,由水性好的战士游过河,把背包绳牢牢地拴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然后大家夹着背包,抓住绳子一个个趟过小河。在翻越野牛山时,山坡几近80°角,恰逢正午,冰雪融化,战士们每朝上爬一次,脚下都像打了油似的,朝下滑一节。下山时又恰恰相反,“扑通、扑通!”不时发出摔倒的声音,战士们满身是泥,与山顶的积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午3时,战士们已疲惫不堪,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摸摸衣袋里的压缩干粮,已吃得精光。怎么办?大队长杨延富命令部队休息,缓解和调整一下体力。可战士们心里饿得慌,急忙四处寻找食物,有的找来几颗野菜,把自己的钢盔当锅,给里面放进几把雪,捡来干柴煮了起来;有的根据动物粪便的色、味判断其隐藏的地点,进行围剿,居然抓来两只肥肥的兔子,经烈火烧烤后,兔子肉香溢满雪山。二连五班的几名战士胆子不小,只见他们从骆驼刺丛里抓来十几只蜥蜴,用匕首挑开肚子,掏光内脏,一口雪一口蜥蜴吃了起来,大家竟然不以为怪。经过10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天黑前,大家终于赶回了驻训地。仔细一看,90%的战士脚上磨起了指头大小的血泡,十几名战士腿都走肿了,五连战士小张10个脚指头竟然有8个坏死。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特种兵吹响了驻训玉珠峰的号角,擂响了征服昆仑山、挑战生存极限的战鼓。先后完成了野外生存、山地攀登、战术演练、侦察装备性能检验等10多个科目的应用训练,取得了20多项训练成果,使部队整体作战能力有了明显提高。

注解:

(1)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山脉全长2500公里,平均海拔5500米—6000米,宽130公里—200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达50多万平方公里,最高峰在于青、新交界处,名为布格达板峰,海拔6860米,是青海省最高点。

(2)玉珠峰,又称可可赛极门峰(蒙语意为美丽而危险的少女),相传为西王母的女儿玉珠公主的化身。位于青海省中部,曲麻莱县境内格尔木南200公里,昆仑山以东10公里,海拔6178米,是昆仑山东段最高峰。其两侧矗立着众多5000米左右的山峰,北坡有冰川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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