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日上三竿,飞扬和大力才起来吃饭。他们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睡了个大觉。经过一夜的恢复,飞扬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而且不会再有经脉的疼痛感。
吃过饭,他们就去钱庄换了散钱。而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阳春面馆’还钱,四碗面钱。
“赔不出钱就打死他!”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出来。而“阳春面馆”前面,围满了人,人声鼎沸的。
“求你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一个老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老丈的声音!糟糕,出事了,快,大力,我们过去看看!”飞扬和大力飞快的跑了过去。
一名青衣大汉正在拳打脚踢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而面馆的老丈跪在一旁求饶着,面馆的伙计也是跪在一旁求饶。还有一名白衣大汉,在一旁冷眼相对。
“住手!”大力跑了过去,试图拉住青衣大汉的手,但是被青衣大汉发现了,转过身来,对着大力就是一拳。大力也不示弱,也是一拳击出。
“嘭!”两拳对在一起,两人各自退了出去,大力退了三步,青衣人退了六步。
“找死!”白衣人出动了,瞬间接近大力,又是一拳砸出。大力举拳相迎,“嘭!”又是一声脆响,白衣人纹丝未动,大力飞了出去,落在了五米远的地上。
飞扬跑了过去,扶起了大力。大力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迹,大力吃亏了,白衣人至少是个武王。飞扬也认了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昨天跟踪他们的人。
“大力,没事吧!”
“没事,他是个武王!”
“你要不要上来试试啊!?”白衣人用手指了指飞扬。飞扬没有说话。
“土孢子,没本事管什么闲事!给我接着打!”白衣人对着青衣人命令到。
“慢着,他是欠你钱吗?”飞扬出声阻止了他们。
“是啊,你来还啊?”白衣人很不以为然。
“多少钱?”
“哎呦,还真是热心肠。一百个金币!”
“是不是给你一百金币,就不打人了!”
“是啊,我它码的忙了一晚上了,哪有闲工夫打人啊,拿钱来吧!”
“给你,一百金币!”
“慢着,一百金币是左脚的,右脚还要一百金币!”
“给你,两百金币!”
“呦,小子,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有钱人!老七,走了!”白依然叫上青衣人,算是了事了。
“大哥,这小子金币不少啊,太抠了,居然住那间小客栈。估计还真是土狍子,钱也是公主给的!”青衣人嘟囔了几句。
“混蛋,闭嘴!走了!”白衣人甩手打了青衣人一个嘴巴,因为他的话,泄露了很多事情。青衣人被打得一愣,还是跟着走了。
听了青衣人的话,飞扬更加确定这两个人就是跟踪他们的,而且应该和楚天笑有关。
“老丈,你没事吧!这位是您什么人,伤的重吗?他怎么会欠人那么多钱?”飞扬和大力过去讲老丈扶起。
“谢谢,谢谢三位恩人啊!今天早上,我儿子出门倒油水,不小心倒在了那个白衣人的靴子上,白衣人怒了,要让青衣人打死我儿子,这位恩人正巧赶上……这位恩人我也不认识!”老丈说了事情的由来和经过,让人愤怒不已。
“不认识!”飞扬和大力都很诧异。这时大力正好把挨打的年轻热扶了起来,脸部被打的肿胀了起来,眼睛也睁不开了,嘴里还流着血。
“怎么是你,三月!”飞扬还是一眼人出了眼前的年轻人。
“啊,三月,你这个家伙,还我钱袋!”大力也慢慢的认出来了。
“嘿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拿去吧!”三月吃力的笑了出来,露出了染血的牙齿,声音模糊不清,居然还在耍赖。
“你,你太坏了,难怪被人打!”大力也不好现在动手再打他一顿。
“嘿嘿,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就当还钱了!”三月继续耍着无赖。
“行了,三月,你省省吧,再说真的打你一顿!走,先去治伤吧!”飞扬倒是有些欣赏三月,为不认识的人扛事被打,没吭一声,看样子是替面馆老丈挨的打。
“恩人,那两百金币,我们只能慢慢还你了!”老丈还在提金币的事。
“老丈,不用还了,就当是我们的面钱了!”飞扬客气的回了一句,和大力一起搀着三月去找医馆了。经过了处理和医治,三月已无大碍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很是耐打。
一番折腾,三个人都饿了,坐到了一家饭馆里,飞扬特意要了一间单间,开始谈天说地。
“三月,你到底是男是女啊?”大力憋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哈哈,石大力,你还真是豪爽,上来就问我是男是女。也就是你问,换了别人,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三月连喝了三杯酒,还在咳嗽,接着又喝了三杯酒,才摸了摸嘴说到,声音还在嘶哑着。
其实,飞扬也想知道答案,因为就在刚才,飞扬偷偷的用魂眼看过了,这个家伙,居然胸前无货,下面也无货,再结合他不长胡须,还会变换声音,飞扬认为,三月应该是个太监。但飞扬没见过太监,只是在书中看到过。
“飞扬,你也好奇吧!”三月接着又是三杯酒下肚,已经不再咳嗽,声音也稳定了下来,不在嘶哑。
“我知道,你是个太监!”飞扬也很直接。
“太监,你才是太监,你们两个都是太监!老子才不是太监!”三月也没生气,而是接着三杯酒喝下,他一个人已经喝了一坛酒。脸上已经微微泛红。
“我们不是太监,我们是男人!”大力当真了,用力的辩解到。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太监,石飞扬,石大力?”三月也不看他们,直接自己动手,开封第二坛酒,又是三杯下肚。
“我,我猜的,上次看你长得还挺好看,和女人似的,而且,后来你的声音都变了,变成女人了,那种声音是装不出来的!”飞扬当然不可能泄露自己的秘密,但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合理。
“是不是这样,小女子叫三月,二位是要喝素酒啊,还是要喝花酒啊?像吗?哈哈……”三月又是三杯酒喝下,他干脆再次用女人的声音说话,而且摆出了女人的姿态,简直天衣无缝。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大力看到听到,再次询问了起来。
“三月,你打住,不要故意恶心我们,我都要吐了!你酒喝多了吧,别喝了!”飞扬赶紧制止三月,刚刚还是一个坚强的硬汉,突然画风一变,变成了仪态万千的女人,反差太大,让人无法承受。
“哈哈……,痛快,喝酒!”三月再次变回男人的做派,连饮三杯,而起豪迈的大笑起来。
“呃,你,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憨厚的大力彻底糊涂了,第三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而飞扬则拍了拍额头,无言以对,他是服了三月了,太豪迈?太放荡?太不羁?太无耻?简直无法形容了!
三月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却毫不在意,一杯一杯的喝酒,最后直接一坛一坛的喝。飞扬和大力就在一旁看着他喝,也不说话,也不阻止,默默的看着他。
“啊!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石飞扬,石大力,杀过人吗?”三月突然问道。
“杀过!”飞扬答道。
“杀过几个?”三月继续问道。
“很多!”飞扬继续答道。
“好!够坦诚!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身上有杀气!我要杀了那个白衣人和那个青衣人,你们帮不帮我!”三月直接提了出来。
“帮,为什么不帮,我也想杀他!什么时候?”飞扬平静的问道。
“不知道!等你的伤好了吧!不过白衣人的武力很高,可能背后有人,很危险的!”三月看出来飞扬有伤在身。
“危险随时都有,我们已经习惯了”飞扬静静的说道。
“说的好!看来,你们也是有故事的人!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三月已经喝掉了六坛酒,脸色红润。
“洗耳恭听,讲!”飞扬还是静静的说道。而大力一言不发,好像还在想着是男是女的问题。
“你们知道‘阳春面馆’的老丈是什么人吗?他姓杨,叫杨守业,那个伙计,也姓杨,叫杨玉山,是老丈的儿子。老丈还有个女儿,漂亮的女儿,叫杨玉霞。一家人开了间‘阳春面馆’,生意虽小,却也其乐融融。
十二年前,老丈的女儿杨玉霞刚满十八岁,正是豆蔻年华,街坊邻里来说亲的,络绎不绝,很快就订下了一门亲事,新郎是后面街上的米行老板的儿子。就在大婚的前一天,老丈的女儿却无顾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是被掳走了,被掳到了兽界,也叫妖界,被迫成为了一个狼妖的发泄工具,日久诞下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没有死掉,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是在狼妖生活的地方,这个婴儿受到歧视和虐待,母亲费尽千辛万苦照顾这个婴儿,但是在其三岁的时候,母亲还是死了。三岁的婴儿哭了三天三夜,但是无人理会。
三岁的婴儿开始自己照顾自己,顽强的活着,他没有任何尊严,没有任何地位,没有任何资源,甚至不会捕猎,饿了就吃别人剩下的生肉,渴了就喝沟里的脏水,甚至是尿水,经常受到周围动物的攻击,伤痕累累,就在他八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从狼群中逃了出来,根据母亲生前所说,他是一名人类,他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人类的世界,凡界。
在凡界,他活了下来,没有那么辛苦了,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虽然和人类长得很像,但是还是有些关键的地方不同。他混迹在人类中,慢慢的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写字,同时,为了生存,也学会了阴险,学会了狡诈,学会的骗人,学会了杀人。
十岁时,他回忆母亲当年所说,终于来到了玄一城,找到了‘阳春面馆’,找到了自己的外公,找到了自己的舅舅,但是他却不敢相认,怕给他们带来厄运,只能在暗中默默的看着,看着……”三月讲着故事,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孩子,对吧!你为什么叫三月,而不叫杨三月呢?”飞扬猜到了,三月就是故事里那个不幸的孩子。
“我不敢,我认识他们,他么却不认识我,我不敢去认他们,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我也不敢姓杨,我们这类东西,是不详之物,受到了诅咒,我怕给他们带去灾难。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了吗?”三月顿了顿,发现飞扬和大力都在认真的听着,没有任何厌恶和轻蔑的表情,有的只是凝重和同情,还有淡淡的悲伤。
“我是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