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学院的专属训练场是露天的馆场建筑,整栋建筑只有一处与观众席完全分隔开来的地方,那就是可以俯瞰整个赛场的训练场高阁。
高阁是个独立的观看席,而且这里并不露天,透过那块没有任何拼接组件的巨大玻璃,俯瞰着整座训练场,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实力破千位的强者,在这些怪物的眼里,场中的表演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当然,他们在这里绝对不是看表演而已。
此时周会的第一环节已经完美的结束了,裳雪城沉在夜晚的宁静之中。在这座高阁上一共摆着十五张单人沙发,每张沙发上都坐着一名笼罩在黑暗中的人,他们正以傍晚时的一个有趣的事件作为话题聊的挺开心的。
“那个孩子真的是刚来一个多月的初生众吗?”
“应该没有错,照裳雪置魂盒里刚得到的他的魂息时间来推算的话。”
“那也太可怕了吧,你们裳雪城邦居然得到这么一个怪物。”
“老周,你就嫉妒吧,可是说话能不能好听点?为什么我们裳雪有了那么一个人你就说是怪物?你们千舟前几天得到一个初始聚了五百六十三灵的人就叫天才?要知道强如北湮镇守北湮大人当年还是初生众时初始聚灵也就五百八十三。”
“初始聚灵是初始聚灵,看那实力,那还能叫人吗?一个月就有了起码两百灵数的实力?老子当初达到两百灵数的时候可已经在湮落里呆了一两年了”
“你这叫什么话?”
“别吵了,想达到我们这种地步,这些孩子活不活得到那天都是问题,天赋若何又有什么用?我们都是过来人,难道还不知道在这湮落,面前的实力才是摆在第一的吗?”
“额……”
“还是炼议员说的是。”
……
没想到楼寒的存在已经被一群人大人物们注意到了,并且还为楼寒吵了一遍,当然这些楼寒都不知道。
他现在可快活了,因为第一环节夺得了最高分,而且还乘机大大的占了一把裳雪三大美女之一白郁玫的便宜,真是相当的快活啊。收回前面的话,快活什么啊快活,楼寒因为和白郁玫共舞,所以在比赛结束以后被上雪族的大佬们强制性的请去喝了茶,吃了点心,楼寒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个好吃的点心的味道,呸,什么点心?楼寒是到现在都记得上雪族的最高统领族守雪政天那明摆着威逼利诱的样子,千位的强者果然是可怕,楼寒在他的威压之下,连站都站不稳。
那天,他指着白郁玫对楼寒说道“你知道在整个裳雪,小玫也是非常不错的女孩子,你今天既然强迫了她又占了她便宜,若不加入我们上雪娶了她,那岂不是当我这个族守不存在?”
当然白郁玫和楼寒都是拒绝的,只是合舞而已,根本就没有雪政天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上雪族的确是想趁火打劫将楼寒收入自己的名下。毕竟说是族群,可是在这湮落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家族,说到底上雪族和其他两大族都是裳雪城邦历史遗留下来的势力而已。而势力想要保持自己的实力,新鲜的血液无论何时都是关键。所以楼寒这次被人家趁火打劫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其他两族也陆续发来了邀请,并且保证了会保护楼寒不受其他两族的伤害的。
楼寒现在相当的烦恼,没想到那么快就引起了这三族的注意,等这次周会结束以后可能自己的立场就会变的非常尴尬了。叹一口气,只能怪自己当时暴露的太多了,虽然随着周会的进行楼寒要是想得到第一那是绝对不可能保留什么实力的,可是这么快就成为三族的目标,并不是楼寒想要的结果。
想来想去,楼寒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他没有要加入三族的想法,虽然说什么一抓一大把的珍稀咒图还有用不完的雪币听起来挺诱人的,可是一直呆在裳雪并不是楼寒想要的未来。在裳雪的这段时间里,楼寒通过秋际的讲述还有一些书籍,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大到没有边际的湮落,光光他们所在的这个存在度面知道名字的城邦就有一万多个,裳雪所在的区域只是整个湮落城邦所在的六个区域中的一个,这六个区域以瞳月为中心分开,每个区域都是一大群城邦的密集区,当然这里所说的密集区在距离的概念上就好像是像一个大国中心与另一个大国中心之间那样的关系,这六个区域的名字分别是:天裙区、天摆区、天渊区、天河区、天囚区、地岚区。
像是裳雪所在的天裙区里距离裳雪最近的一个城邦,七时城邦。到那里也需要全速飞行半个月的时间,然后下一个城邦又要半个多月,若是要到天裙区里最边缘的一个城邦,从裳雪出发全速飞行,大概要过五年的时间才能到达,裳雪的所在还是天群区里比较靠中心的,可以想象光是一个天裙区就有多大。
就是这么大的湮落,如果不去流浪一番,岂不是白来这一趟?而且真的想要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出去闯荡才是正确的选择,说的大气点,像是镇守那般的强者,虽然是名义上的城邦至高管理者甚至是拥有者,可是又有哪个镇守是会一直呆在自己城邦里的?哪个镇守不是在外修习,在原始度面里探索?。
想到这里,楼寒突然有了主意,既能不受三族的邀请,又能离开裳雪。至于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楼寒并不准备在此时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秋际,因为怕她伤心。
既已有了解决方法,楼寒也不再烦恼,好好的期待一下大后天的对手才是现在应该做的。
香留居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楼寒靠着客厅角落里的一面墙独自坐在地板上,他望了一眼窗外还闪着零星几个光芒的裳雪城莫名感觉到了一些寂寞。可能楼寒因为某人的关系已经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些感情,明明只停留了一个月而已,楼寒却已经开始怀念和秋际在裳雪城里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日子。
这一夜过的很煎熬,楼寒真正进入聚灵的时候裳雪的天都已经有些亮了。
正常情况下的聚灵状态是会保留一部分的意识的,所以楼寒一大早就结束了自己的聚灵,往裳雪城北的赛场赶去。
这一天进行的是周会的第二环节,数据测试环节,这个环节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只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导师的测试而已,因为接受测试的人数众多,所以第二环节需要两天时间进行,并且这两天是不接受观众入场观赏的,毕竟也没什么好看的。
楼寒是一千号所以并不是今天测试,所以一大早到了训练场当然不是为了测试,而是为了和作为裁判的秋际见上一面,经过昨晚一夜的苦恼,楼寒也是怕自己以后会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秋际,所以才会像现在一样抓住机会见上秋际一面。
到了训练场,见到秋际还在用观灵镜帮学生们测试灵数,楼寒本来还想走上去和秋际打个招呼,奈何不想让她察觉自己做的周会结束后的打算,便打消了此刻上前的念头,只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湮落是没有什么一妻一夫制的,更没有什么婚姻的律令,人们自由的选择要和谁在一起。楼寒并没有想过一定要和某个谁在湮落里在一起,他不论是对秋际还是对与自己有可能性的白郁玫都是一样的,不曾想过什么要娶谁,他只是把秋际当作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也就仅仅止步于朋友而已,并不是楼寒太迟钝体会不到秋际对他那份隐隐明显的感情,而是楼寒真的不想开始。说不上为什么,楼寒的潜意识里是拒绝开始的。所以他不论是对秋际抑或是其他女性都保持着一份难以化解的距离,这个距离绝对不是能够简简单单就能破开的。
话虽如此,秋际仍然是楼寒目前在湮落里最重要的人,楼寒欠秋际的太多了,连楼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将这些还完。
默默的在一旁看着秋际,楼寒眼中的她是这样的好,胜过所有人。
似乎察觉到了楼寒的目光,秋际转过头看向这边,但是楼寒一看到秋际看向自己就背过了身离开了这里,不给她一点察觉到自己的机会。
相当的突然,楼寒在转身的瞬间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在这段时间不再让秋际接触到自己,让秋际在真正的爱上自己之前让自己消失在秋际的世界里。做这些不仅是为秋际好,也是为了自己好,让自己以后在那绝险之地能够了无牵挂。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变强,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完成“好好活”的约定,轮回……
楼寒回到香留居,告别了甘伯,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赶到了赫伦的住处。赫伦因为家里没什么人,而且两人的关系已经悄悄的上升了一层,而且楼寒只要求借住到周会结束,所以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换了住的地方,但是楼寒还是欠了秋际太多,下了决心,楼寒将自己那滴眼泪交到赫伦的手里,拜托他交到秋际手里并和秋际说这是他楼寒还给她的。不管秋际怎么误会自己,楼寒也在所不惜,秋际若是恨自己,那么也就不会再替自己担心了,而这正是楼寒想要的结果。
做完了这些,参加第二天的周会,楼寒面无表情的和秋际装作不认识,就好像两人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样,楼寒看得到,秋际的表情是非常痛苦的。
当然楼寒的心和秋际的心是一样的痛的,可即使如此楼寒也没有忘了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因为就算楼寒现在还和秋际在一起,以后呢?楼寒总有一天会离开裳雪,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定连回来的命都没有,到时若还是和秋际一样的关系,那么只会白白的去伤她的心,让她为自己的死活担惊受怕。若是这样,楼寒倒不如现在就和她撇清朋友的关系,用现在一时的痛苦来换掉以后长久的痛苦。楼寒的两个人格对于现在的做法的意见难得的一致了。
时间就这样在痛苦中消磨,终于,楼寒在这段异常痛苦的时间里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