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生听完更害怕了,苍白着脸急切地说:“那就快点别再耽搁了!”“哎!那你钱够吗,不够我马上就给汇过去,一定要把秋荷的病治好?”林秋生说完话题一转又急切地问道。
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而是现在找不到匹配的骨髓。
那就快想办法嘛?
电话里,何小姣的哭声一直没断过,她说:“你不知道秋生,医生说配对的骨髓很难找,除非……。”“除非什么?”林秋生急忙打断何小姣的话问。
“除非……除非是有直接血缘关系的那可能性就比较大,可是我与素珍、宇飞都做了血型化验结果都不符合。”何小姣哭泣着回答,回答完之后停了会又:“你知道吗秋生?秋荷她很听话也很懂事,我非常爱她喜欢她,而她那么小还不到十岁,我不想失去没有她啊。倘若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该怎样活下去,秋荷也是你的女儿只有你才是她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
林秋生此时的心仿佛刀扎一样难受,他知道愧对这个曾经与自己一起玩大而一直默默深爱着的女人,还有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但林秋生永远都知道,心里又怎舍得让自己女儿那脆弱幼小的生命就这样如此而无声地从这个世界上轻易的消失呢?林秋生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于是,心疼伴着难过而沉着地在电话里安慰道:“好,我知道全都知道了小姣,你别难过一定要冷静振作起来,千万别胡思乱想,秋荷不会有事,纵然有;天大的问题你也别怕,记住有我呢?明天我就回去,一定让秋荷快乐健康的成长。”
谢谢!谢谢你秋生……!
别这么说小姣,要知道秋荷也是我的女儿,我怎能忍心看着坐视不理而又无情地将她放弃呢?
挂断电话,夏勇和苏晓慧赶紧过来问道:“瞧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秋生?谁的电话?”林秋生苍白着脸心神不宁而忐忑不安地对夏勇和苏晓慧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夏勇和苏晓慧听完后也是满面惊恐,沉思片刻,两人又都异口同声地对林秋生,说:“秋生要不你回去把她接到这边来治吧,这里的医疗条件相对比较先进。”
林秋生犹豫了一会,然后用深思熟虑地目光遥望着远方家乡的那片天空,怅然地轻摇着头:“不行!我不想因这件事而介入来扰乱她们的正常生活,使彼此重新陷入那种痛与恨和爱的漩窝中再次纠缠不清,因为这样会给小姣和秋荷以后的生活带来没必要麻烦和影响,会使李怀宝起疑心。”
“秋生你什么都好就是你的固执和倔犟这点让人不理解,就算你回去难道就不算是介入和扰乱她们的生活吗?就不怕李怀宝和其他人起疑心吗?”夏勇望着林秋生固执的神态不大赞同的问道。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再欢我了勇子。”林秋生微微叹息了一声之后轻拍了下夏勇的肩膀。
夏勇一直注视着林秋生的执著和坚持,知道自己再多的欢说都是多余和浪费,于是也只好长叹一声:“好吧,希望你回去能把事情处理的圆满和完美,不留残缺。把秋荷的病想办法给病好,另外如果需要钱的话就打电话过来。”
夏勇开车把林秋生送到车站,林秋生买了当晚的票带着惆怅的思绪和不安与牵挂的心情,急忙回到了何小姣,所在的那座县城。
这次回去,不是寻找原梦,不是怀情叙旧,不是笑看她一贯的笑声是怎样变成浅浅的靥容,也不是期盼和倾听那竹叶上滴落的雨声。当然更不是追忆和回味曾经徜徉夕阳下的浪漫和牵手,还有漫步和徘徊在幽暗林荫下的拥抱与缠绵,所有的这些过去的往事全都不是,因此也都无心留恋和倦怠牵挂什么。要说牵挂当然只能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在绝望中等待希望的尚未懂事的生命。
第二下午在医院里,林秋生见到了精神恍惚面容憔悴的何小姣,只见她双眼通红样子凄楚守候在女儿秋荷的病榻前,静默无声怔怔的发呆。病床上,瘦弱的秋荷安静地沉睡着,苍白而清瘦的小脸蛋上漾着一种童真和懵懂与幼稚的孩子气,由于化疗而使头发掉光的头上戴了顶红帽,显得俏皮和可爱。或许因年龄的尚小可能还完全不知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与可怕,就这样一直安静地在绝望中沉睡着。
不知何故只要林秋生每次一见到她们俩人,心就会在瞬息间隐隐作疼并且有说不清的难受和恐慌。
一见到林秋生,何小姣再没办法去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和激动,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站起身猛地一下子扑进林秋生的怀里,哽咽着轻轻击打林秋生的脊背:“秋生你知不知道秋荷她有多乖多懂事?每当她见我伤心和不高兴的时候总是笑嘻嘻扮着鬼脸逗我开心,给我讲故事,劝我不要难过,可是她越是这么说我的心就越觉得难受,越觉得惭愧和内疼。她那幼小的年龄哪里懂得生命的垂危和衰竭究竟意味着什么。”
林秋生轻轻拍打着何小姣的肩头伤心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小姣,既然秋荷那么乖那么懂事,那么老天也不会亏待她肯定会保佑平安无事的。”
正说着,这个时候何小姣的母亲与她的妹妹何素珍推门进来了,眼前的情形毫无保留并无遮掩的全都展示俩人面前,顿时使俩人同时都感到惊奇和惊讶。
林秋生慌忙推开何小姣,神情仓然而仓促,尴尬而不自在地望着何素珍与她的母亲,说:“兰阿姨,素珍你们进来了?”何小姣此时也觉得自己的做法过于冲动和兴奋,羞红着脸颊低声,说:“妈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