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海大酒店出来,叶子梅搀扶着夏勇,而夏勇跌跌撞撞站立不稳的身体也将稍有醉意的叶子梅给拖得东歪西倒。
子时零点的夜风阵阵吹送,卷带着海水的潮湿与咸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每座靠海的城市似乎都有这种使人心情感到厌烦和不爽的怪味。
临近凌晨时分,路上的行人依稀可见,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仿佛夜的眼睛眨着疲惫慵懒的乏光。护理护送着这苍凉夜色中一些散落飘零的行人和一切。
一辆的士风驰电掣般而来,叶子梅伸手一挡,的哥停车摇下车窗伸头一看醉醺醺的夏勇,之后随口说了句“醉鬼。”接着一踩油门绝然而去。
十几分钟之后,叶子梅又拦了一辆。然而,遭到的却是和刚才同样的语句同样的态度同样的鄙视和同样的拒绝。
是的,像这种酒醉之后打车被的哥拒载的现象是最近才出现的,特别是在深沉的夜晚,这种被拒载的现象更加的突出和明显。因为这其中有着诸多的因素与原由;也就说刚不久在前一段时间里,一位的哥被酒后打车的男人给杀害的事件,正是这种事件所形成的那种心里上的恐惧与阴影,深深地印在了一些的哥的脑海里,使他们牢牢记住了那个可怕的雨夜,使他们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戒备心。
像这种被的哥拒载的现象并非证明的哥们没有职业道德,也不能言论他们缺乏爱岗敬业的奉献精神,而关键是一些的哥们的心里害怕。怕那些酒后失德意识模糊的打车人借酒发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跟你牛。怕他们醉后扭曲狰狞的面孔,和他们肚子里的酒精作怪导致他们不能自控,动手动口打你、骂你、对你施暴甚至动刀行凶。怕他们不讲文明把你整个车厢吐得一片脏乱和弄得一塌糊涂,怕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扰乱自己的心情使自己头疼。
尽管他们出租公司后来采取了一定的防范措施,为避免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结果全部把车厢里的空间分隔开来以减少乘车人对司机的袭击性。尽管一再反复强调的哥们无论白天还是夜间出车时一定都要注意自我保护和安全防范,可是即便这样的强调但仍使一些的哥,心里存有一种戒备与思想上的恐慌、惧怕、和障碍。
当第三辆的士驰来而又被叶子梅拦下时,的士司机的语言和态度仍然和以上两位完全一样,惟有一点不同的比较就是这位的哥,将车门打开下来观望着叶子梅和夏勇两人,犹豫了一会之后才做出拒载的决定。
夏勇一看又被拒绝,踉跄着走到的士司机面前瞪着通红的两眼。很是失礼,指着的哥骂骂咧咧地用醉话,说:“娘里逼说谁呢你!你说谁……谁是酒……酒鬼。”
哎!怎么骂人呐你?
夏勇晃晃悠悠挥着拳头:“骂……骂你咋里拉,老子还……还想揍……揍你呢!娘里逼。”
的士司机一瞅夏勇这架势和扭曲的脸,顿时吓得一跳,知道自己碰上了个顽皮无赖,于是赶紧钻进车里随手将车门一关,嘴里又骂了声“醉鬼”死都没人拉你,随后一溜烟跑了。而夏勇指着远去的的士司机做了个踢腿的动作,徐徐叨叨还骂:“娘里逼,狗日的,不就开……开个破车吗,有啥了……了不起。”夏勇骂完之后转脸对叶子梅说:“子梅明天你跟我去汽车销售中心,挑最贵最好的咱买一辆,专在夜里这个时候开,跟这些狗日的狂飙气死他们。
之所以今晚叶子梅几次拦车而被的哥,拒绝的原因也正是因夏勇喝的太多。
一阵柔风拂过,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瞬间驱逐了弥留在空气里那些久久没能散去的阴霾。柔风中丝雨绵绵,洒落在夏勇被酒精烘烧得快要爆炸而难奈的身上,清凉爽爽有种无比痛快的感觉,仿佛走站在海边被海浪激起的水花给包围一般 ,感受着那种瞬间笼罩的惬意和快感。
颠覆在风雨吻面的深夜里,夏勇挣开叶子梅的搀扶,思想就你像走空一样,两腿如同失去平衡,整个身子仿佛不是他的,在马路上踯躅、蹒跚、而踉跄着,荡秋千似的从这边荡到那边,然后再从那边晃到这边。仿佛整个若大的马路都是他的,昏黄凄美的路灯下他的身影显得那样瘦长,就像一个无所依赖的灵魂那么惨淡苍凉,在霏霏细雨中孤独的摇曳游移著。
此时,雨越下越大,风肆虐猛刮,无情狂妄而放任的浇灌着今晚雨夜里这两个喝醉酒的年轻人,叶子梅的衣服被雨水浇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那唯美曼妙的身段,而夏勇也被风雨蹂躏的似乎使他迷朦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继续蹒跚而踉跄着,这时,迎面又是一辆的士亮着刺眼眩晕的大灯从远处疾奔而来,夏勇晃晃悠悠走到马路中央,两眼晕花站在那里,手臂高高举过头挥舞着……。
嘎吱——!
一声刺耳惊心动魂而急促的刹车声猛然而止,拖着恐怖的尾音瞬间响彻在方圆几十米有限的空间里,在静谧沉寂的雨夜里的上空回绕。飞驰的车轮在快速中磨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急刹中,留下两条长长清晰可见的痕迹,卷动著污浊的水花溅满夏勇和叶子梅一身,险些将夏勇撞倒。
的士司机猛然摇下车窗,探出大半个脑袋满脸惊魂未定地指着夏勇歇斯底里怒声吼道:“找死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叶子梅被恐怖的刹车声也给吓得半晌才醒过神来,惊惶失措地看着恼怒的士司机和摇晃的夏勇,怯懦的走到的士司机和夏勇面前,心有余悸而慌乱地向的士司机道谦:“师傅,师傅真是对不起!我男朋友他是喝多了,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