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疯女人简直太过分了!”林秋生猛然站起来指着汪玲,气呼呼地大声嚷道。
一句一道痕,一字一掌血。字字都要击中要害,汪玲刺人痛心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无情地戳穿了林秋生和另外一个前来欢解而与自己无关联的女人的心窝,这种致命与伤害他人的羞辱对任何一个有自尊、有理智和善良的人来说,都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这样无非不是一种对自己和别人的蔑视和侮辱。林秋生气得两眼发直瞪着汪玲,大步走到她面前将手又高高举过头顶,就在刚要落在她脸上的一刹那,猛然听道:“秋生你……!”
将手停在空中,林秋生扭头回眸随声遁去,是姐姐和姐夫!
林秋生姐姐和姐夫是怎么这时突然出现的?原来林秋生的母亲见汪玲不停不休的吵闹,又谁都劝说不好,索性就让晓雨去镇上告诉的。
见是姐姐和姐夫,林秋生强制着满腹的委屈和怒气缓和了下情绪,说:“姐,姐夫你们俩来的刚好,我还想去你们家找你们呢?”说着指指还在吵闹不止的汪玲看着姐姐和姐夫又说:“姐,姐夫你们看看见没有?她那样子简直跟泼妇没什么区别,像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蛮横无理真的让我受够了,真的!”
林秋生姐姐待林秋生话音刚落张嘴正要说话,但被林秋生打断:“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什么你也不用说了,不必再多浪费口舌为我与她之间这种家不像家,夫妻不像夫妻调解什么,这都是无谓而多余的,真的。因为我觉得她与我在感情和生活及各方面都失去了实质性的意义,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和信心。”
净乱说什么你?
“我没有乱说也不想乱说!现在所有的事情和问题你也都看见了,那使我生不如死的痛苦真的让我支撑不住,而你曾多次的调解又如何?”说完林秋生扭头看着汪玲,强忍著怒气和眼泪依然说道:“汪玲你摸着良心问自己我林秋生哪点对你不够好?从相识到结婚一直到现在,我对你的疼爱、呵护可以说都胜过爱我自己。你的百般挑剔和每次吵闹我也都是一忍再忍,原本是希望你能有所改变,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过一辈?可是我越是这样纵容你也就越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旁若无视,让我更加的痛苦与伤心,现在看来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全都走到了尽头到了无法挽救和修补的地步!——那么你既然如此的嫌我没用没本事,好吧!今天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就做个了结吧!这样也许对谁都有好处。”
“了结!怎么了结?”林秋生的姐姐、姐夫、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同时全都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林秋生。
“离婚!我要离婚!”林秋生扭头望向遥远的一方天空神情凄凉而怆然,回答得很干脆。
你喝酒喝多是不是秋生?胡说什么,怎能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和念头?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幼稚和愚蠢吗?
“你们都认为我喝醉也好,愚蠢也罢,我不解释什么,但我心里明白,我的思路清晰。”林秋生苦着脸茫然地回答。
荒谬!真是荒谬!
“你明白个屁!我看你简直就是昏了头!”林秋生父亲指着林秋生又大声说道。
“爸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我不是昏了头,其实我的痛苦你也大都知道。”林秋生望着他的父亲一字一顿地说。
此时此刻,林秋生所讲的每一句话都让汪玲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睁大眼睛望着林秋生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林秋生断然手一摆说:“现在你什么也不必和我说我也不想听,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办手续。”说完转身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看着林秋生绝然离去的背影,顿时让汪玲感到非常吃惊和愕然,自恨与懊恼同时涌向心头,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两天后的那个早晨,也就林秋生与汪玲办理离婚手续的那个时刻,突然汪玲哭着央求林秋生说:“秋生不要与我离婚好吗,我知道我错了一切都是我不好,现在我可以向你证我改!改掉我身上所有的缺点好吗……?”可此时林秋生早已是心灰意冷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些所谓的可怜的央求和承诺,因为他对她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和信任。
结果儿子秋枫跟了林秋生。
离婚后,那段日子里,林秋生确实感到了有种特别的轻松和惬意,没有思想的烦恼与痛苦,没有身上的负累和压抑,也听不到以往的那种指责与嘲笑。就像囚禁已久的犯人被释放后重见光明获得新生和自由一样。可说归说,讲归讲。而有很多时候林秋生心里也总会出现莫名的痛,跟针刺一样。那痛;不是因男女情感上的问题,而确切地说,是因汪玲那些刺耳的话语和卑鄙歧视的目光与嘲讽。想到这,忽然有一个念头盟生在林秋生的脑海里。那个念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念头,而是在后来改变了林秋生一生命运的念头。
走!对!
我要走!走出这个伤心的地方!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开辟一片新的天地!
某些人,只要心里一旦产生新的思想与念头而且当那种思想与念头在脑海里变得越来越强烈时,那么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甚至去冒险,哪怕那不能变为现实也好。当那种坚定的信心一旦达到最高欲望的地步时,那么无论什么再有理由的阻碍也不能动摇那毅志和坚强,不管成不成功,都会向着这个梦想迈进,毫不犹豫。
同年林秋生辞去了让人看起来很是羡慕的工作离开了学校。第二天将儿子秋枫托管给他大嫂帮助照顾,带着伤痛和梦想只身踏上开往海南的那趟绿皮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