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是什么?”
来了!公玉想。我的道……“我的道是协助。”作为他来到这里的根本目的,是这一世“道”也不为过吧。
“协助谁?”
“木离。”
“什么是道?”
“信念、人生意义什么的吧?这是我的个人理解。”
“所以,你的人生意义是木离?”
“我在这里的人生意义是协助木离。”
“怎么协助?”
“尽我所能。”
“如果他将面对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我必和他并肩作战。他是我的意义。一个人背弃了根本那和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那我选择更让自己喜欢的死法。”
“如果他让你和他一起背弃这个世界呢?”
“如果是世界抛弃了他,我和他站在一边。如果是他失去了本心,我会阻止他。”
“你说的倒挺大义。那你阻止他不就和你刚刚口口声声说的人生意义冲突了吗?满嘴仁义道德,最后还不是虚伪如此。”
“我觉得一个人一生,有一个意义,几个目标,一个底线,等等之类的。这些并不冲突。而面临取舍的时候,则决定于这个人内心的天枰偏向。我这人很闲散,只有一点执着就是'问心无愧'。所以在面临那个决择的时候,我会自私一点,去做一个自己更舒服的决定。至于你说的'虚伪',如果你足够强大,你也不用激我;如果你觉得'虚伪'也罢,这是我的本心。”
“所以,自相遇起,木离的生老病死你都会参与吗?”
“走完全程为止。”
“包括他结婚生子?”
“是?”
“守着他遇到心爱的姑娘,帮他出谋划策,看着他抱得美人归、陷入爱河,然后结婚,你给他策划、布置酒宴,献上最真挚的祝福,闹洞房,然后……”
“别说了……”
“怎么?”
“我……”
“心痛吗?因为哪个情节?他温柔的目光里满是对别人的爱慕吗?他和她相握笑的一脸幸福吗?他红光满面,捧着她的脸说'我爱你'?还是……”
“你……”
“噗,不逗你了。事态发展成这样倒是有趣了。你想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吗?”
“……”
“哈哈,刚刚不好伶牙俐齿教训我呢吗?现在变哑巴了?”
“前辈……”
“好了好了,也墨迹的够久了。记住,敞开心扉,直面自己的感情,否则结丹必败。不说你自己,木离那边的希望也断了,你要想清楚。”
公玉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虚影。他原以为对方是“劫”的化实,可现在的情况似乎远远超纲了,他不由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样貌。他把目光聚成一线,眉头皱起,然后动机暴露,被对面的人拍了下脑门:“想什么有的没的呢?好好结丹,乖。”公玉怏怏:“哦。”他隐约觉得以后还会有相处的机会,也就不急于一时了,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他迟早会清楚是为什么的。那么,结丹优先吧。
公玉选择认清自己,坦然面对,也算是“经受住万物诱惑”的一种实现途径吧。所以当木离感受到终于完成而睁开双眼的瞬间,他又有了一种要溺死的感觉——溺死在公玉的笑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