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疗伤后的第二天中午,在公玉还在上课的时候林育就醒了,但由于他身体太过虚弱,还没成功坐起来就又晕倒了。
公玉端糖水进来就看到林育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了一半,整个人躺着的位置也从床正中移到了床边。应该是醒了吧,于是他麻利的灌了双倍的糖水,并在晚饭的时候专门熬了一锅白粥。
那个人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一只手攥着被角,似乎额头也冒着些许的细汗。公玉端粥和包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他反而踌躇了,进还是不进,怎么打招呼好呢?幸好一边的林育先开了腔:“那位……小兄弟,能否帮在下一个忙?”“啊,哦哦哦,好的。”
公玉赶忙把手上的晚饭放到桌上,小跑到林育床边,习惯性的摸了摸林育的额头:“怎么了?”自己愣是没发现什么不妥。林育对上公玉看过来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没力气,小兄弟能不能扶我去一下茅房?”
公玉一想,敢情是自己水喂多了啊,弯腰小心扶起床上躺着的人,“来,小心。”嘴里说着,便一手抱着林育的肩膀,一手托着林育的腿,以一个虚抱的姿势让林育变成了坐在床边的状态,接着麻利的为他穿好衣服和鞋子,然后他做个下停顿,难得思考起搂腰的姿势合不合适这个问题。神奇的第六感告诉林育,他再不做些什么,他的这个救命恩人指不定要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来,他努力的抬起胳膊放到公玉肩上:“小兄弟,帮我一下。”最终两个人以一托一扶的姿势站了起来。公玉侧了侧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诶,原来你比我高一点儿啊。”等林育反映过来他已经下意识的回了句:“嗯。”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真是个奇怪又特别的人啊,他想。
不多会儿,一个更尴尬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确切的说是摆在了林育面前。公玉看林育站着不动,疑惑的转过头:“没力气吗?要不要我帮你解开?”林育有一种被调戏了的错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了。公玉一看,诶?为什么林育脸红了?再一细想,在这儿好像真没见过那种排排站的公共设施,原来是不好意思了啊。“那你自己能站住吗?”林育郑重的点了下头:“嗯。”公玉把林育的身体扶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林育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泡尿了,没有之一。
公玉总是有意识的避开自我介绍的环节:因为自己的积分大业,以及后来自己展现出来的能力,即使自己前面有个林育,也很难让人不认识“公玉少月”吧,更何况当时的林育是被雪藏的,那么是不是一说自己的名字之前生疏但友好的感觉都会消失,当然,用假名也可以避免这样的情况,可是一句谎话最终需要多少句谎话来圆呢?更何况他自己也讨厌谎言。所有思考了半天,他决定用鸵鸟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