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空之所以要和段海军定下比赛，只是因为听他说起教养两个字，想起方丈和师兄们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谆谆教诲，心绪有些起伏。
至今已经下山月余，不知道方丈他们怎么样，景空有些出神。
“景空，别开玩笑，你数学到底考了多少？”韩小伟又一次问。
景空回过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校长当时没有说，考完第二天直接安排我到了数学系。”
“你考完没估分数吗？”
“估算过了。”
“多少？”
“应该是满分。”
韩小伟说：“得，当我没问。”
韩小伟对景空吹牛不打草稿还死鸭子嘴硬这件事表示深深地鄙视。
“还有三天你们就会离开这里！该教的项目目前已经教的差不多了，虽然你们的水平还是烂得让我想把你们一脚踹翻，但是应付一下三天后的汇报演出应该勉强过关。景空！带他们把所有项目过一遍，然后站军姿，四十分钟！”王猛依旧是一贯的的风格，嘴上毒得很。
景空作为被王猛挑出来的领队，站在队列前，声音嘹亮“向左——转！”
王猛转身走到另一边，那里几个教官坐在台阶上闲聊。
“到一边去，你们倒是享受了，让我一个人在那晒太阳。”王猛踢了踢中间的佟正，佟正挪开一个位置让王猛坐下。
王猛看着正在走正步的学生，叹了口气说：“这群小子也算是我们带出来的了，但是看他们走正步都一塌糊涂，真想上去一人给两脚。”
佟正说：“都是一群从小读书读到大的书呆子，你指望他们二十天有个兵样子，有点太苛刻了。”
王猛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景空，“你们说，那小子到底从哪蹦出来的？”
佟正摇头，“猜不出来，那天和我们动手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军中术，问他从哪儿学的，这小子非说是从书上看来的。”
“纯粹扯淡。”王猛说：“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想撕破他的嘴。”
佟正问：“王猛，出全力和他动手，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我对自己知根知底，但是摸不清他的底细，体力好的惊人，力道和速度也很牛，他脚上那双军训鞋，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磨平。”
佟正深有同感地点头。
景空带队，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这十七天教过的项目齐齐做了一遍，接着开始站军姿。
天气很热，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景空看着前方，听着耳边蜜蜂的嗡嗡声，不动如山。
“领队那小子！这儿，这儿！”王猛朝景空喊。
景空没反应。
佟正喊：“景空！”
景空回头。
“妈的，这小子故意的吧。”王猛说。
佟正站起身招了招手，“景空！过来，聊两句。”
景空走过来，“教官，什么事？”
王猛拍拍身边的台阶，“坐。”
景空点头，一转身准备坐下，王猛嘴角坏笑，悄无声息地将右脚伸向景空身后，距离接近后一道右穿腿正中景空左脚。
景空半蹲状态时被王猛踢中，左脚滑空身体骤然失衡，情急之下景空右脚一个侧蹬转身。
呼呼呼！三个转身，景空落地站定，刚刚转身，王猛的拳头在视线里逐渐放大，景空退后一步，勾起一拳。
两人的拳头直直碰在一起，旁边佟正等人看得牙疼。
站军姿的学生也远远看着这边，低声议论，“你们说谁会赢？”
女生队伍传来支持景空的声音，“当然是男神，前几天男神以一敌五！”
“我看不一定，那天的情况是因为教官他们没出全力。”
女生对反驳声完全不放在眼里，“哇——男神好帅。”
“是啊，这就是暴力美学吧。”
王猛和景空你来我往的对招数分钟，拳对拳，肘对肘，勾踢对勾踢，真正的硬碰硬。
“佟正，你说他们俩还能打多久？”一人悄悄问佟正。
佟正说：“我估计，这么打下去还得半小时，看谁体力好。”
“这么说的话王猛输定了，那小子的体力做一千个俯卧撑不带喘气的。”
王猛自然知道这一点，心下急躁，抓住空子上前一步索性近身挟脖拧摔。
两个人滚在一起，战况很快由暴力美学变成泼妇打架。
王猛和景空的位置不停变换，都想要争夺战略高地夺得有利位置。
王猛抠着景空的两个鼻孔，“放手。”
景空拉着王猛的两只耳朵，“你先放手！”
佟正等人嘴角抽动，“王猛，你在学生面前的暴君形象，暴君的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旦了。”
“小子你放不放手！”王猛声嘶力竭。
景空大喊：“你先放我就放!”
“我数三声，一起放！”
“好。”
“一···”
“二···”
“三···”
“啊！！”两人同时惨叫，“你不讲信用！”
王猛将景空死死摁在下面，“小兔崽子，平时没看出来你蔫坏，说好放手不放手！”
景空一翻身将王猛压住，“是你不放手我才不放的！”
王猛挣扎翻身，“放屁，老子这叫战略性的兵不厌诈！”
佟正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先停一下。”
王猛和景空同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
“得了，那你们继续。”佟正觉得自己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猛说和景空继续僵持，于是对话逐渐变质。
“你快放手，不然我可要用绝招了！”
“你有绝招就快点用出来，就怕你没本事。”
“呸！”
“你居然吐口水，下三滥！呸！”
“你敢朝我吐口水，我是教官，在部队你这是侮辱长官，呸！”
“教官？哼！呸！”
“呸！”
佟正一众教官石化，“呃······”
再看学生队伍里。
韩小伟嘴角直咧咧，“这真的是暴君和景空吗。”
女生义愤填膺，“教官太坏了，居然使吐口水这么下三滥的招。”
男生搭茬，“是啊，这两个人有点颠覆我之前对他们的印象了，尤其是那个景空，本来还觉得他很识大体，现在看来没什么素质。”
“哪有，男神只是正当防卫。你看男神吐口水的时候多帅。”
“······”
韩小伟注意到之前搭茬的是段海军，再一见他无语的样子，“噗——”
韩小伟忍不住笑喷，想起之前景空对段海军说过的那一句，“嫉妒是原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