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走着,北漂的人毫不在意自己晚上的住处,高速桥底下有太多的榜样,夏天暖和,冬天就换地方。
多亏了现代没有人去把乞丐一般的北漂们赶走,要不,每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多少人,起码没了医院车站等保暖的地方,冬天的北漂流浪汉们是没有地方去的。
走路的速度没有多快,更何况还背着一个装满乱七八糟日常用品的大书包,拉着装满衣服的拉杆箱了。
走的累了,杨渡劫就在路边歇歇,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找了个相对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有什么用报纸垫屁股的事,本来就是干活的衣服,谁还管他干净不干净呢。
如果单纯的说HD区,那么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说起清华和北大,那么中国人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晚上的中关村,有太多的大学生出来浪荡着玩,不但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还有不少来自国外的黑白人。
看见一个坐在角落的小年轻,有些爱心的人大多都会上前扔出一块两块,有个别有钱的,还会扔出一大把零钱,拿回去一张一百的。当然人家嘴里嘟囔着“哎呀终于有地方换零钱了”。
这些都和杨渡劫没有关系,不过在外人眼里看,那就是一个哑巴或者瞎子,自己的钱被别人换了都不知道。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有人给捐款,你还趁机浑水摸鱼,偷拿人家的钱”。一个正好看到这种情况的十多岁小姑娘大声的指着换零钱的人说着。
被小姑娘指着说的那个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看样子也是农村来的,被小姑娘一指,旁边甭管有没有扔钱的,全都呼啦的一帮围上来,其中破有些正义感爆棚的人物。
“孙贼,你丫是个爷们的话就赶紧把钱留下,该干嘛干嘛去,欺负一聋哑人算什么能耐,有手有脚的哪里不挣钱”。必须赞一个,BJ爷们就是会说。
臊的换零钱的人赶紧把钱放下,一溜烟的蹿了出去。
这些看在杨渡劫的眼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献爱心的人终究是少的,更多的漠不关心,或者出言讽刺。
看看没有什么人了,杨渡劫害怕有人看见自己那这么多钱,再有人打劫自己可就惨了。
有的人杀人放火或者不敢,不过小偷小摸的却是从没停过。
正把钱收进书包里,把零钱放兜里的时候,下班回家的胡雨燕正好向这里过来。听一个闺蜜发信息说附近有个流浪的聋哑人,外表冷漠内心温暖的胡雨燕收拾收拾就下班了。
找到了具体位置,胡雨燕就觉得那个聋哑人有些熟悉。“哎,你不是那个谁吗,那个谁来着,好你个骗子,行骗到BJ来了啊,胆子不小啊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不过刚从自己工作的地方走的,时间也不长,胡雨燕的记性没有那么差,当然会记得。
胡雨燕的嚷嚷,让路上的行人又有了看热闹的意思,一边感叹“国人太好凑热闹了”,杨渡劫一边双手摆动,示意她别喊了,并开口求饶,“大姐,您真是我亲大姐,有事您好说好了,别嚷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咋着了你呢”。
“我呸,就你个赖蛤么还想怎么着我,痴心妄想吧你,你给我离远点,一身臭汗,不知你有多味吗”。看着杨渡劫靠的自己近了,跑了一天没有休息的杨渡劫一身臭汗是有些异味,不过有着些许洁癖的胡雨燕还是捏着鼻子离他远点。
闻了闻,确实是有点味道了,不过谁让胡雨燕没有给自己洗澡的机会,就直接扫地出门呢,不好意思的讪讪的笑着没有说话。
“你说,刚才你是不是装聋哑人,在这里博得别人的同情”。胡雨燕声势逼人的问着。
本想说不是,可自己也没有拒绝别人的捐款,哑口无言的杨渡劫只能低下头,等待着胡雨燕的审问。
“不说了吧,默认了吧,有手有脚的哪里不能挣钱,非要抢人家聋哑人的饭碗,欺负人家聋哑人不会说话是吗”。胡雨燕抱胸冷语的说着。
杨渡劫看了看周围,旁边的人一看这里又有热闹看,立即就走围上来的意思。胡雨燕也注意到了,毕竟是个女人,刚才的强悍只是对杨渡劫这种吊@丝的,对于平等的人,胡雨燕还是不适应这种热情的围观的。
瞪了杨渡劫一眼,胡雨燕提着包就走,“还不赶紧走,等着别人看戏吗”。
我到想走,去哪呢,杨渡劫有些发蒙,自己不记得BJ除了快递公司还有哪里能留自己的去处。
在车上等了半天,忽然想到这个人还不知道晚上住哪里呢,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BJ人,晚上没有地方去的话,保不齐会走了歪路。
心里乱转的胡雨燕自言自语着,“不行,我不能眼见一个人从我眼底变坏”。
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下车奔着杨渡劫呆的地方就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看着杨渡劫依然像个聋哑人似的坐在那里,一股气就不知道从哪里来。
“你还想装可怜吗?现在几点了,在装也没人看了”。怒气冲冲的对着杨渡劫喊到。
想明白了的杨渡劫,此刻虽然依然瘦弱,不过语气的坚定是胡雨燕所料不及的。“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你说的对,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哪里不挣钱呢,过了今天,我准备去中介找个事做”。
“哈哈哈哈,你会做什么呢,除了跑个腿送送快递,你不过是个刚出校门的孩子而已,还有,你有身份证吗”?胡雨燕被他的语气感染了,语气不如原来强硬。所谓的对话就是,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我,我,我,”我了半天,杨渡劫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的确,BJ对未成年人的工作管理非常严格,自己也是找了好久,才在中介的介绍下来到了万通快递。
“我还可以去捡破烂的,这总不能限制年龄了吧,而且还是无本买卖”。想了半天,杨渡劫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看了他一眼,胡雨燕还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人家有手有脚的,无非就是今天没有住处,没有住处嗯流浪汉多了去,自己为啥非要管他呢。
转身离去,胡雨燕发动汽车走了。
难道我真的要去拾破烂吗?杨渡劫不禁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一点不好笑。
歇够了,背起背包,拉着行李箱,杨渡劫随意的向前方走着,掏出兜里的诺基亚1200花了自己99块大洋买的,质量那是没的说,看了看手机表,9:35。
夜晚的BJ市极为漂亮。每座大厦都有自己的霓虹灯在闪烁,楼下边的商铺也是通宵达旦着,不管是饭店还是超市,或者量版式ktv之类的全都呈现出爆满的状态。
路过一个小区的门前广场,嚯,一群老头老太太正激情涌动的跳着亚洲第一神曲,“广场舞”。旁边在欣赏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帅哥美女。
“我何时也能像他们一样悠闲自在呢”。心里想着,对今天孙磊开除自己的决定还是有些愤愤不满,不过国情就是这样,允许你不满,允许你说出来,然后就和太监的下面一样,没了。
走了不知多少路口,见过不知多少美女,仿佛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诺大的HD区。半夜里和白天又是一个温度,穿的有些少的杨渡劫冻的有些要感冒是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终于,老天爷不负苦心人,在BJ大学附近找到了一家医院。看了看牌子,BJ大学口腔医院,行,北大有钱啊,里面应该暖和。
走进去,医院的接诊护士困得不得了,对于杨渡劫的进入,没有丝毫反应,反正来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一楼是个大堂,没有理会别人投来的诧异眼光,拉着拉杆箱背着大书包,走上了二楼的候诊厅,杨渡劫望了望四周,赞叹道,“嚯,人还真不少啊,老子眼光还真不错,一看就是风水宝地啊”。
二楼候诊的大厅里,虽然人少,并不代表没有,有的护士虽然看见他,以为是哪个病人的家属,也没有任何的理会。
从拉杆箱里掏出一个棉袄垫在椅子上。杨渡劫和衣而睡。
“喂,醒醒,醒醒”。正在睡着,杨渡劫感觉有人扒拉自己,无意识的睁开双眼,用手抹了抹双眼,问道:“谁啊”?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正俯视着杨渡劫,“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让的啊,怎么的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吗,难道不允许我进吗”?对管不着自己的人,杨渡劫没有任何压力的反驳着。
“嗬,这是医院,是病人来的地方,你有病吗,你在这里躺着”。
杨渡劫想起一个笑话来,“你有药吗”?